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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诺就笑了,挥挥手:“脱皮的日子还在后面。不要急着先把后面的辛苦预支了。时间不早了,去忙吧。”
似乎是第一次,云来留意到费诺笑起来着实迷人:他到底多大?有没有三十?还是已经三十一二?但不管怎么样,他一旦笑起来,漆黑的眉头舒展开,眼角有微微的细纹,却分毫没有衰老或是颓丧感,恰恰相反,些微时光的痕迹让整张面孔显得更加放松和生动,更让观者在不知不觉中随之愉快起来。他并不格外修饰,然而天生的挺拔端正,举手投足间自然有令人信服的力量,严格自律却从不苛责他人,这样的风度足以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
云来满心承认自己的导师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直到退出办公室,才把前那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松懈下来。想,如果自己是潘希年,受他几年照顾,恐怕也是要对他抱有后辈的无限仰望和敬重。
经过和费诺短短一席对谈,许多事在刹那之间豁然开朗到令云来都难以置信地程度。后来他把对话的内容呢也告诉蒋仲伟,想确定并非自己一厢情愿会错了意,果然蒋仲伟听完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这不是鼓励你去追潘希年吗?”
云来心里早拿定了主意,又得到费诺近乎鼓励的默许,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随着他正式加入吉他社,更是和潘希年之间有了明确的交集。几乎是水到渠成,两个人日益地熟悉起来。
平日间的往来越多,云来越是发现潘希年是个多么美好的女孩子,处事毫不扭捏,待人爽朗又天然;很有耐心,社团里怎样琐碎的小事,只要到她手里,一定处理得顺服熨帖,又不管是什么人在说话,她也能含笑以对……以至于又一次陆敏开玩笑说,“希年你真是我们社里的吉祥娃娃,以后有什么事情把你挂在门口肯定逢凶化吉。”当时社里好些人在活动室,听完了都大笑,笑声里潘希年也还是继续她一贯的微笑神色,好似这个说法真的有趣得很,一点也不像是正在被说笑的当事人。
社团的活动大多在周日的下午举行,云来会带上自己的吉他,弹上一个下午也不知道疲倦。他有一双灵巧有力的手,吉他弹得很好,每次弹琴都有人围着听,后来更是有隔壁社团的人听到琴声走进了。他弹琴时大多低着头,每次抬头,也是不自觉地寻找某一抹身影:潘希年每次社团活动一定到场,哪怕没什么事情,也能看见她捧一本书,安然地坐在角落里自得其乐。有的时候她看到某一页,抬起脸来,目光掠过窗外那业已凋零的树枝静静出神。云来看不见她的眼睛,但只要看着半边脸颊和轻柔落在肩上的长发,已经足够他的琴声随之轻柔起来。
他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这个城市,不同于那在长江以北的故乡,T市的冬天没有中央暖气,空调总是让人暖不起来,但十天里至少八天都有着明晃晃的阳光,透过大玻璃的窗落在铺满磨得很光滑的灰色大地装的地板上,带来一种既明媚又楚楚的生命感,还有的时候那光快会轻不可见地移动着,如同被看不见的手拂动着;每到这种时刻,云来都会觉得时间被微妙地拖住了前进的步伐,而很多这样的时刻,他都和潘希年在一起。
蒋仲伟说得没错,有些事情无可隐藏。不到一个月,几乎是全社团的人都察觉到云来喜欢,不,或许应该说是迷恋着潘希年。之所以说几乎,那时因为唯一一个无所觉察的人恰是局中的潘希年本人。但大概是云来太让人喜欢,投向潘希年的目光太专注,而潘希年的迟钝又天真得不像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和做作,没人忍心拿维系两人之间那温情的沉默和迷恋开玩笑,甚至没有人站出来暗示一句,简直就好像是生怕一出声,就把这柔软的气氛打散了。
说起来,云来也会和潘希年一起去食堂或是学校外面的餐厅吃饭,虽然不止两个人;图书馆、自习室乃至路旁偶遇的时候也能含笑致意或是停下来寒暄一阵;因为和萧畅投缘,萧畅、陆敏去事情与玩的时候也会分别叫上云来和潘希年同去,玩得开心的时候,说笑之间并没有生疏感。
但说起来也怪,明明看起来毫无戒备,云来也确定潘希年确实是单身,两个人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亲密,但彼此之间分明隔着一堵墙,他走不进,她也不出来。
云来不急着挑明,更不曾有任何气馁,就想,那就一边等一边努力吧,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有一个周末,同系的一个师兄过生日,叫了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几个同门和朋友专程去市里摆了一桌,云来天生的人缘好,亦在受邀之列。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商量着找个地方去唱K,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云来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敏打来的。
他走到人少的地方接起电话,陆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云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市里吃饭,刚吃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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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纸的残破,一支笔的简单。这里没有动人的故事情节,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华丽词汇点缀。有的只是作者想用另一种方式述说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抒写着生活的平凡和百态人生。还有那一代草根天才,石天的逆风而行之路及可歌可泣的爱情。欢迎感兴趣友友阅读,指点,讨论,让我们一起打造一部更好的作品,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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