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猎户 第28节
方文宝不知道他娘为什么打他,站在胡氏身后的方娇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方家从大伯大伯母到自己爹娘,都是听了吴二婶子的话,跑来向方琳方丽她们示好来了。
想到这儿,方娇立刻退后了两步,那啪啪啪的耳光声可是让她心有余悸,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成了示好的砝码之一。
王氏冷眼瞧了半晌,暗叹了句老三家的不成事,关键时候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我说,丽姐儿你现如今的日子过的好,怎么还舍不得两块糖,咱们家虽说境况不大好,可我往日里也没少过浩哥儿他们一口吃的。”王氏一开口便直奔主题,“既然有了发财的路子不如说出来,也好帮帮咱们这些娘家人,娘家有了银钱,你在这儿腰杆子才能挺得直呀。”
方丽是又好气又好笑,“大伯娘,你该不会是做梦没睡醒,在梦里见到我发财了吧。”
“哎呀,你就别忽悠我了,你大伯娘吃的饭比你走的路还多,你要是没钱,你们家这破院子能翻新,家里能添置这么多新家具?”
“大伯娘,我们家就是做家具的,原先的漆掉了,可不得新上点漆,你要是也想家具变成新的,不如试试这个法子?再说我们家这院子,不翻新是等着下雨天漏水吗?大人苦点没什么,总不能叫我儿子也跟着受苦吧,大伯娘您是过来人,肯定能明白我的心思不是?”方丽道。
这话句句在理,倒叫王氏一时间没什么话好说,一双三角眼到处乱瞟,猛地落在了孙氏怀中的小宝宝身上,她喜笑颜开,“明白的明白的,说起来,你要是没钱,也不能给孩子戴这么贵重的饰物不是?这镯子项圈长命锁,可别跟我说是镀得银子,你大伯娘眼睛可亮堂着呢,这么一整套下来,少说也得四五两银子,反正咱们家你们兄弟姐妹这一大拨,可没谁穿金戴银的,诶,我瞧你们村,你家哥儿也是头一份吧。”
方丽从孙氏怀里接过孩子,刚才她没想到方家人会进来,压根没想过要把这东西给孩子解下来,她回头看了方琳一眼,见她姐正微笑着冲她轻轻点头,原本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
她看向王氏,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您说这个呀?这是我姐给钰哥儿的满月礼,诶,对了,大伯娘,您还是头一回见我们家哥儿呢,不得表示表示?”
方丽实在是太了解她这位伯娘了,平日里是最爱占些小便宜的,但如果谁敢动他们家的一根草,都能把人从村头骂道村尾,话还不带重样的。
果不然,王氏一听这话,腰挺得老直,理所应当道,“咱们一家人来给孩子看满月,那礼当然得你爹出啊,他可是哥儿的亲姥爷呢。”
王氏说罢话锋一转,狐疑道,“这东西真是你姐给的?可别是蒙我的,你姐从家里出去一文钱都没带,我听人说成亲的时候连嫁妆都凑不出来,这才大半年,能一出手就是四五两银子?还是说,你带着你姐发了财?你说你这孩子,你姐是你亲姐,你大伯娘就不是你大伯娘了?你小时候我可还抱过你呢。”
“你也甭瞒我,我都听人说了,你跟你舅舅他们在镇上开了家卖吃食的铺子,叫什么沈家食铺,你说你,明明是你跟你姐弄的,叫什么沈家食铺呀,改成方家食铺多好,你们要是忙不过来,你堂哥堂姐他们也好能帮帮你。”
方琳冷哼一声,就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方丽笑,“您这可就冤枉我了,那铺子本来就是舅舅他们在经营,跟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大武一天的木匠活都做不完,哪还有那些闲工夫去忙活开铺子。”
“你就别诓我了,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你就是嫁了人,也还姓方不是。”王氏死活不信,“你说你,有什么事都不跟家里说,万一叫人哄骗了去,找谁说理啊。”
李氏终于按捺不住,张口便骂道,“你个没安好心的玩意,我就说怎么今儿眼巴巴的跑来了,原来是惦记我们家的铺子,实话告诉你,甭想!那铺子赚多少银子,跟你没一文钱的关系,姓沈也好,姓方也罢,或者是姓其他什么的,你一丁点便宜都占不着!”
方琳笑着拍了拍李氏的肩,示意她平静下来,然后对方家众人道,“那铺子的确跟丽姐儿没什么关系,是我和舅舅合伙的生意。”
王氏胡氏一脸错愕,没等她们开口,却又听到方琳道,“二舅母有句话说的对,不管铺子姓什么,跟你们都没关系。”
☆、第59章 意
屋子里一时间静寂无声。
赵老太太叹了口气,将钰哥儿哄睡着抱到房间里去了。方琳喝了口茶润嗓子,看上去心情不错。
胡氏等人闻言面上皆是错愕之色,方兰眼珠子一转,气哼哼的道,“怎么可能!你穷得衣服都要捡了大堂姐她们的穿,别是偷来的钱吧?”
若是搁在以前,方琳定会被方兰这话气得七窍生烟,郁卒好一阵子,可不再局限于方家那一片天地,不用为了别人累死累活之后,她眼界宽广了许多,亦不会将方兰这话放在心上,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尖酸刻薄的去贬低旁人,因为他们嫉妒羡慕却又不肯承认自己不如对方。
“怎么说话呢!你瞧瞧你,还有没有点女孩家的样子!快给你琳姐姐道歉!”林氏斥责了两句,老太太不待见方琳姐妹,连带着家里的孩子也喜欢有事没事刺啦她们两句,尤其是方兰,在家里有老太太宠着,连她这个当娘的都没法说重话教训。
方兰才不听林氏的话,梗直了脖子,道,“有本事叫她说说自己的钱哪儿的?”方兰虽然刁蛮任性,却并不笨,她能在不喜欢女孩子的方老太太跟前说上话,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小,大家伙为什么坐在这和和气气的说话,她再明白不过。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林氏默了声,王氏一脸希冀地看向方琳,胡氏虽然低着头,可一双耳朵早就竖了起来。
方琳轻笑着,正待开口,却忽然有个身影从外头闯了进来,直直地走到王氏跟前,拽着她的胳膊就要走。
“浩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娘正跟你堂姐们说话呢。”王氏脸上还挂着三分笑意,并五分疑惑,将方文浩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拿了下来,站起身子问道。
方文浩瞪圆了眼睛,眸中布满了水色,似乎有难掩的委屈,只见他满脸怒气,腮帮子鼓鼓地,“走!咱们走!不在这儿待了!谁稀罕他们那几个臭钱!”
王氏急忙捂住他的嘴,讪笑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琳姐姐丽姐姐她们都是好孩子,有钱也不会忘了咱们这些娘家人的,你哥要养家糊口,往后你要娶妻生子,哪样不用钱?银子可是个好东西,有了它才能吃饱穿暖,这晚上才能睡得着觉哟,我的好儿子!”虽然嘴里这么劝,可心里却恼火的很,也不知那些大老爷们干什么吃的,一大群人还能叫自己家儿子受了委屈。
“先生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爹也说,爱哭的不是男子汉。你这人怎么跟女孩似的?”沈耀祖年纪小,却不怕生,指着方文浩道。
方文浩一边抹眼睛一边回头看,见笑话他的竟然是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小萝卜头,立时顿住,也顾不上哭了,转过身就要扑上去揍沈耀祖。
沈耀祖迟钝,还有些不明所以,被沈媛媛护着后退了两步,方文浩扑了个空,摔倒地上,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方丽揉了揉眉心,她刚生完孩子,情绪正是纤细敏感的时候,这群人吵吵闹闹本就弄得心情不大好,这会儿听到孩子的哭声,那秀气的眉毛都快皱成一条蚕了。
方琳见状,递了杯茶给她,“少想这些烦心事,跟咱没多大关系。要教孩子,那也是大伯娘自己家的事。大伯娘,您说是不是?”
王氏火大的不得了,却又不得不忍住,脸上的笑却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她将方文浩拉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好了,别说那么多,明着说吧,我们今儿来就是想问问你,那腊肠从哪儿进来的,不如把上家也介绍给咱们,反正这白河镇要吃饭的人多了,告诉我们也抢不了你们铺子的生意去。”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氏知道沈记食铺的生意好,完全是因为他们售卖一种白河镇从来没有过的叫腊肠的新鲜吃食,她原本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叫长子方文博先去那铺子里做活,顺带着捞些银钱回来,等摸清楚那腊肠是从哪儿来的,他们就用到手的银钱也开一家铺子。为了让方家姐妹就范,她还特意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反正到时候如果成了,她们肯定也想来分一杯羹,还不如先卖个顺水人情。
王氏打得一手好算盘,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方琳似乎同半年前那个被逼无奈离家的她不一样了,竟然话里话外冷嘲热讽,大抵是看出了他们的来意,瞧如今这架势,原先的法子是行不通了,王氏只得把话摊开了明说,她就不信,方家除了老太太和嫁出去的女儿,全家十几号人都在这儿,她方琳敢说个不字。
出乎意料的是,方琳不仅说了,而且说的斩钉截铁。
“大伯娘没睡醒吧?要不我叫丽姐儿腾个房间给你,你这大白天说梦话的习惯可不好。”方琳面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表情,好像王氏一点头,她就立刻会给铺床暖被似的。
王氏信心满满的等着方琳说话,没想到竟等来这么一句,她眼睛都气红了,指着方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胡氏心底哼了声,老大媳妇自以为精明,还不知道琳姐儿如今不好糊弄了呢,她暗暗盘算着,这丫头脾气见长,看来不请老太太出马是不行了。
方家人到底没留下来吃饭,因为赵大武直接道,“没想到岳父一家会来,未曾准备那么多酒菜,我就不招待了,反正咱们一家人用不着那么客气。”
方老大可不是方老三那样的闷葫芦,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这就是你招呼客人的态度?果然是没爹的孩子,一点点规矩都不知道,老三当初是咋想的,怎么会把丽姐儿嫁给你!”
赵大武是知道方丽嫁给的他的原因的,小夫妻俩感情好,这事情早就说开了,方丽虽然不在意,但这事却一直是梗在赵大武喉咙上的一根刺,方老大又拿他爹说事,叫他如何能忍,直接就把方家人扫地出门。
当然,这其中免不了段南山的帮手。
段南山想法单纯,“你不乐意当亲戚,就甭当亲戚了,逢年过节的,还能省点走动的虚礼。”
沈二舅也跟着道,“赶紧走赶紧走,我们没你们这样的亲戚,要不是我妹子,你们方家的歹竹能出琳姐儿丽姐儿这样的好笋?”
几个老爷们脸皮厚,倒还没觉得有什么,惦记着来时的目的,还想仗着长辈的声势再说些什么,小辈们却早已臊得满脸通红,他们还是头一回上门做客被主人家往外赶的,此时一个个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方文宁扯着方老二的胳膊道,“爹,咱们走吧,咱家又不缺这两个钱,丽姐儿家里日子好是他们的事,再不济,是三叔他们的事,跟咱们家没什么关系。”
方老二叹了口气,他也是鬼迷心窍,家里日子以前虽然苦点,可分了家之后钱都归自己个管,穷又能穷到哪里去呢,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倒还不如儿子看得清,“罢了,咱回去吧。”
请来的神难送,可这不请自来的神却送得很是容易。
方家人走后,方丽明显松了口气,笑着道,“时候不早了,叫大武他们摆席吧,都是一家人,也别讲究什么虚礼,男女同坐吧。”
方琳握着方丽的手道,“你不要担心,我算是看出来了,方家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我以前那么忍让,也没见她们心虚,如今不过是嘴上说几句不中听的,她们就怕了,可见这人啊,总得自己立起来才是,不然别人永远不会高看你一眼。”
“可不是这个理,姐你总算明白过来了,以前我啊,有时候都想骂骂你呢。”方丽笑。
方琳回想起自己以前在方家过得浑浑噩噩的日子,也不禁笑起来,“是啊,以前太傻了。”
邻里之间有不少人是知道方丽娘家的为人的,来得这几个又是平日里交好的人家,自然不会说什么,席间觥筹交错,一众人好不热闹。
赵老太太年纪大,坐了一会儿便乏了,起身要离开,几个小辈要送,老太太摆摆手,“你们坐你们坐,老婆子在这怕你们放不开,先去后头瞧瞧我那乖孙子,大武啊,可要把你舅舅他们招呼好了,咱们家没什么别的亲戚,丽姐儿这孩子姐妹几个命苦,你跟南山这当连襟的以后也得守望相助才是。”
“娘,我晓得,姐姐姐夫都是好人,您就甭操心了,好好歇着,要不我叫丽姐儿陪着您?”赵大武扶着老太太,边走边道。
老太太虽然看不清楚,但家里的地那块凹那块凸她心里清楚的很,走得稳稳当当,闻言还摇了摇头,“不用,你媳妇在家里闷了一个月,叫她在外头坐着,多说说话儿这心情才能好起来。”
赵大武把老太太送进屋,又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儿子,这才回了席间。
此时,正走在回家路上的王氏一脸晦气,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今儿在丽姐儿她们家看见敏姐儿了吗?”
☆、第60章 酒醉
大概是赵老太太离开的缘故,众人放开了不少,沈二山更是将自己面前的酒盅满上,笑呵呵的一饮而尽。
除却自家亲戚,同村不少跟赵家交好的男人们也纷纷过来敬酒,你来我去,席间其乐融融,就连妇人们也被这气氛所感染,端着酒杯豪爽地要给孙氏李氏她们敬酒,连刚出了月子的方丽也被撺掇着小酌了两杯。
沈媛媛抱着酒杯浅浅地抿了两口,可方琳就没那么容易躲过去了,一位邻家婶子打趣,“你怕啥,你男人不是在这儿么,喝多了叫他背你回去。”
方琳抿了抿嘴,扭头看向段南山,只见他正在与沈光宗拼酒,眉眼之中透出一股开怀的笑意,她回过头,微微笑了笑,接过那位邻家婶子递给她的酒盅。
无论如何,总归有人在身边陪着,自己再也不会陷入以往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一开了这个头,后边来的可就止不住了,北地的女人家多泼辣豪爽,加之乡下没那么多规矩,方琳手里拿小小的酒盅被满上了一次又一次,白皙的脸颊上已然布满了一层薄米分色,整个人感觉跟在云端飘似的,摇摇晃晃。
段南山酒量一直不错,数人连番上阵,他眼睛也不带眨的将那杯杯黄汤下肚,脸上还一直挂着爽朗的笑容,打从方琳接过那酒杯之后,他虽然仍旧喝喝笑笑,但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自家媳妇身上,所以当看到方琳揉着开始发晕的脑袋时,他浅笑着推拒了别人递过来的酒杯,“真不能再喝了,回去还得走山路呢,晕晕乎乎摔了可不好。”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起身往方琳近前走去。
薄醉的方琳有些坐不稳,微微摇晃着身子,再一次握住了桌上的酒杯。
段南山一只手拦住她,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回……回去哪儿?”方琳抬起头看他,目光有些茫然。
段南山低头,露出浅浅的笑意,“回家去。”
“回家?好……好……回家。”方琳试图站起身,脚步却不受控制,碰到椅子腿上,秀气的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浅喃道:“疼……”
段南山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方琳,自家媳妇寻常大多勤快温柔,脸上总带着浅浅的笑意,面对厌恶之人,也只是皱皱眉,即便亲近如他,也只有偶尔的插科打诨,两个人闹别扭时,方琳从不会同他争执,或对他发火,可是那种不理不睬,让人有苦难言。她被生活所磨练出冷静克制,似乎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中,无法自拔。
而此刻酒醉微醺的方琳,因为疼痛的缘故,眸中微微泛起水色,脸上的红一直蔓延到眼角,透着一种别样的美丽。
段南山轻揽着她的腰,透过薄薄的衣衫,甚至能感觉到皮肤那细腻的触感,大抵是因为喝了酒,平日里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段南山不由得有些一动,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半搂着方琳,对众人道,“琳姐儿有些不大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方丽有心要留人,却被赵大武拉住,在她耳畔低声道,“你就别添乱了,有姐夫照料着,不会有事的。”
醉了的方琳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淡然,在段南山怀里扭来扭去,蹭出了他一身的火气。
段南山好不容易将方琳抱到驴子上坐好,怕方琳掉下来,也为了尽早赶到家,他翻身也坐了上去,圈住了方琳的腰。
小毛驴似乎是不满意背上的重量,摇了摇脑袋想把他们甩下来,被段南山敲了一下脑袋,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迈开蹄子往回走。
大概是察觉到身后有人抱着自己,方琳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摇晃,段南山抱得并不紧,一个不察,方琳身子一歪,差点没掉下去,他赶忙将人捞住,揽在怀里,在她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个脑瓜崩。
方琳喝醉了,可并非全无知觉,她扭过头,不满地瞪了段南山一眼,那泛红的双颊衬着上挑的眼眸,倒不似在生气,而是在撒娇。段南山摸了摸她的脸,正微微发烫,他抱着方琳的胳膊又紧了紧,轻轻地在方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咦?”方琳发出迷糊的的呢喃,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半晌,突然,张嘴咬了上去。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鼻翼,双唇上微热的感觉让段南山一愣,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喜悦,他低下头,细细地品味着双唇贴在一起的感觉,可方琳并不满足于此,她咬住段南山的下唇,可因为喝醉了没力气,倒像是在浅啄。
段南山的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焦躁,不自在的挪开了嘴唇,方琳却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锲而不舍的追了过去,她轻轻的咬着对方的下唇,动作生疏。而段南山却觉得下腹一紧,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些,濡湿的温度似乎并不能安抚他的焦躁,他一只手紧抱着方琳不让她掉下去,另一只手却扶着她的脖子,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方琳神色茫然,不明白为何面前这人的动作突然激烈了起来,还紧扣住自己的脖子不放,她难受地想推开对方,却被搂得更紧了些。
舌头舔到牙齿,摩擦的感觉酥酥软软,段南山的心里跟有猫爪子在挠似的,他左手上移,轻轻揉了揉方琳的头发,也许是这个动作取悦了醉酒的方琳,她推拒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似乎也沉浸在这个吻当中。段南山轻叩牙关,然后轻而易举地长驱直入,一尝口中还残留着的淡淡酒味。
汁液交换,唇齿纠缠,男人似乎在这一方面总是技高一筹,方琳被吻得浑身哆嗦,使不上力气,挂在段南山的脖子上,眼睛发亮,仔细一看,却发现目光涣散,并未落到实处。
就这么一路腻歪着回了家,路上两人又亲了好几次,差点没被乱走的毛驴带到沟里。
暮色黄昏时,起了晚风,迷迷糊糊的方琳被风这么一吹,似乎清醒了许多,几乎是刹那间,就感觉到侧腰被一个硬物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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