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男女 第40节
傅晓繁只觉胸口一窒,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弥漫在心口,说不出的难受。别的夫妻感情不和,至少还能同床异梦,他却连苏欣的床都上不了,每次她都用肚子不舒服做借口,碰都不让碰一下。明明他已经悔改了,苏欣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傅晓繁的眼睛里露出了受伤的神情:“赵茗语是你最好的闺蜜,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才懒得多管闲事。你明明知道真相,却眼睁睁看着我被秦寰像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苏欣的嘴角边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不是怕他姐姐嫁给秦寰,威胁到自己继承人的地位,他怎么肯多管闲事?他对赵茗语从来就没有好脸色,上次若不是秦寰出手相助,还想动手扇她耳光,亏他好意思提他们两个:“你究竟是看在我的面上,还是另有别的打算,你心里有数。”
傅晓繁被说中了心事,心虚地移开视线,可是随即他又不甘心起来。为了挽回苏欣的心,他做出的牺牲太大了:“欣欣,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苏欣不耐烦地皱起了眉:“你明明知道答案,还一直问这个问题,有意思吗?”
“这是最后一遍,我以后再也不问了。欣欣,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苏欣垂下头,轻轻说了两个字:“不爱!”
傅晓繁如遭雷击,退出十多步后,蓦地一声尖叫,飞足狂奔,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一时人人侧目,傅英崧一脸不悦,傅夫人满脸担忧,让人过来问苏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欣轻描淡写地说道:“接了个电话,说是有急事要处理。”
儿子一向不着调,傅夫人知道后心里虽然有些生气,并没有放在心上。
傅晓繁开着保时捷,一路飙车来到他以前最喜欢去的酒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一杯接一杯地拼命喝酒。小苏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正拉着一名陌生的女孩子发酒疯:“老婆,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呃……你告诉我,为什么?呃……”
边上围了一圈人看热闹,却没有人伸出援手,女孩子吓得满脸泪水,一边挣扎,一边叫嚷:“先生,请你放手,我不是你老婆,你认错人了……”
傅晓繁像打了鸡血一样,越发闹得起劲,他死死扣住女孩子的腰,张开酒气熏天的嘴巴,亲向她的脸蛋……
四周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女孩子哭得声嘶力竭,连呼“救命”,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小苏咬了咬牙,推开人群走到傅晓繁身边,模仿苏欣的声音说道:“老公,你抱错人了,我在这里啊!”
傅晓繁一愣,缓缓转过头来。酒吧里光线晕暗,小苏垂着头,傅晓繁醉眼朦胧,真的把她当成了苏欣,慢慢安静下来。
那名女孩子趁机逃走。
小苏扶着他往外走,刚走出酒吧门口,傅晓繁就开始呕吐。小苏一只手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捏住自己的鼻子,等到他吐完,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傅晓繁接过来擦了一下嘴,此时他已经有些清醒,认出了小苏,说了声“谢谢”,然后甩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向他的车子。
小苏紧跟在后面,等到傅晓繁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她一把抢过,然后打开后车门,不由分说将他推了进去:“我来开车,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傅晓繁头晕目弦,头痛欲裂,依旧念念不忘苏欣,双手抱着脑袋说道:“我要去苏欣那里……”
小苏愣了愣,说了声“好”,问清苏欣住的地方后,她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离开。
傅晓繁上车后没一会就睡着了,小苏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他的状况。她时而咬牙,时而微笑,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小区附近,小苏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然后松开保险带,爬到后座,锁车门,拉窗帘,拍合影,编辑短信,一并发送给苏欣……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苏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跪在脚垫上脱傅晓繁的衣服。当她解开他的皮带时,傅晓繁醒了过来,看清小苏的模样,心慌意乱:“不,我向苏欣发过誓,如果我再和别的女人上床,出门被车撞成植物人……”
小苏站起来趴到他身上,两只丰满的肉球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边扭边笑:“老公,你看清楚,这是车子,不是床,我们没在床上,不算违背誓言……”
傅晓繁已经两个多月没碰女人了,听了小苏这番歪理,竟然觉得有道理,他立刻由被动改为主动,一个翻身,将小苏压在身下……
苏欣接到短信后,立刻穿衣服起床,轻手轻脚,摸黑走出了家门,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傅晓繁的车。她站在夜风中,看着那遮得严严实实的汽车窗帘,泪如雨下……
半个小时后,傅晓繁从小苏身上爬起来。做了场热身运动,他的酒醒了一大半,理智回归大脑,心里顿生悔意。他迅速穿好衣服,找到皮夹子,将里面的现金全都掏了出来,递给小苏:“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不想失去苏欣,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做爸爸了……”
“老公,我爱你,我不要你的钱……”小苏哪里甘心,光着身子扑上来搂住傅晓繁的腰:“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别赶我走,我不会破坏你和苏欣的关系,只要你偶尔过来看看我就行。”
两只丰满的肉球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却再无刚才的旖旎感觉,傅晓繁只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不是欣喜,而是害怕。他猛然翻脸:“我限你在三分钟之内穿好衣服离开,否则休怪我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预计错进度,大结章是下一章!
☆、第77章 了断
三分钟后,小苏穿戴准齐。
傅晓繁打开车门,外面起风了,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傅晓繁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他竖起衣领,跳下车,双脚刚着地,就看到了苏欣,她就站在距离车门只有一米的地方,长发被夜风吹得凌乱不堪,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傅晓繁脸若死灰,整个人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腿软得站也站不住,“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抡起手掌,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欣欣,我喝醉了……”
据说男人为自己的花心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找的最多的便是“我喝醉了”。苏欣已经记不清自己听过多少遍,如果换作以前,她会跟傅晓繁大吵大闹,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心冷心寒。
全身仿佛被抽光了力气一般,苏欣站立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她拼命咬住嘴唇,想要忍住不哭,可是眼泪却不受她的控制,拼命往外流。
她伤心,她难过,不是为了这个不值得的人,而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止一次想要扼杀这个小生命,可它却在她的腹中顽强存活到现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在苏欣改变主意,想要生下它时,傅晓繁给了她当头一击。
“你一直问我,到底还爱不爱你,我现在告诉你答案,我对你的确已经爱不起来,可是看在你为了挽回我的心,肯去医院做结扎手术的份上,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借口肚子不舒服,故意不让你碰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耐得住寂寞、受得住诱惑、忍得住*。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只要你能够在我怀孕期间守身如玉,一心一意待我,那么等我生下孩子,我也一心一意对你,可是你却连三个月都熬不住,再一次背叛了我……”
傅晓繁后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他膝行过去,想要去抱住她的腿请求原谅,手臂还没抬起,小苏已经跳下车子,她装作没看见苏欣,一脸担心地惊叫:“老公,你怎么啦?地上冷,你快站起来。”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搀扶傅晓繁。
小苏自从跟了他,一直叫他老公,以前傅晓繁把这当做情趣,可是现在却觉得无比刺耳,他惊惶失措地抬头去看苏欣的脸色,果然看到一抹讽刺的笑容,顿时有种被宣判了死刑的感觉。
他猛地甩掉小苏的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撇清他和小苏的关系,然而有些女人只要沾上,轻易别想甩脱。小苏猛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动人:“老公,我爱你,我舍不得和你分手,我舍不得离开你,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傅晓繁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讨厌这种女人,真是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用力挣脱小苏的怀抱,将她往地上一推,像个疯子似的大吼:“闭嘴,你给我闭嘴,不许叫我老公……”
“可是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你就是我老公。我以前也这样叫你,你从来没有反对过……”小苏一边流泪,一边诉说,哭了一会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苏欣:“堂姐,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跟你抢老公,我决定跟他的时候,你们已经分手了……”
傅晓繁满脸惊讶:“你们是堂姐妹?”
小苏一脸天真地说道:“是啊,苏欣是我的堂姐,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没跟你讲。”随便换了一副委屈的嘴脸:“堂姐,我不知道你们没分手,要不然我也不会缠着老公不放,对不起,你原谅我吧,不知者不罪……”
苏欣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她对傅晓繁已经心如止水,这,哪里有心思跟小苏争辩究竟谁抢了谁的老公,这些话根本刺激不到她。
傅晓繁的眼眸也冷了下来,他原本就觉得小苏把自己给害惨了,要不是她趁他喝醉了酒诱惑他,他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苏欣的事情来?此刻见她满嘴胡言乱言,不知死活,挑拔他跟苏欣的感情,恨不得将她扔到河里淹死,站起身冲到她面前,凶神恶煞一般,狠狠抽了两耳光:“你个臭三八,我让你闭嘴,你没有听到吗?想死是不是?”
小苏放声大哭,然而她刚哭了两声,就挨了傅晓繁一记窝心脚:“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小苏顿时禁了声。
“欣欣……”
“傅晓繁,不管你如何发誓赌咒,你都改不了花心的毛病,这辈子你无法做到忠贞不二,我也无法做到视若无睹,与其彼此折磨,还不如放各自一条生路,我们各走各道吧!”苏欣只要一想到这对狗男女在后座上颠鸾倒凤,而自己曾经坐过那辆车,就觉得一阵阵恶心。她懒得再和他们纠缠,把该说的话说完,然后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傅晓繁没有忽略苏欣眼里的绝决,他知道要是就这么放她走,自己这辈子跟她的缘份就真的完了。他追上去抓住她的手,一个劲地哀求道歉:“老婆,你再原谅我最后一次……”
可是苏欣对他已经彻底失望再加深恶痛绝,使劲地挣扎:“放开我,你个混蛋,我不是你老婆,你的老婆在那里,你眼睛瞎了吗?”
“我是瞎了,我有眼无珠,欣欣,你原谅我
“滚开,你离我远点,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两人站在马路边,拉扯来拉扯去,不一会儿就拉扯到了马路中央。女人的力气毕竟没有男人的大,苏欣根本挣不开,反而还被他抱在怀中,气极之下,她张嘴狠狠咬住傅晓繁的耳朵,傅晓繁吃痛,手上的力气减弱了一些。苏欣趁机用力一推,将他推了一个趔趄,转身就跑。
傅晓繁站稳后立刻去追,就在此时,一辆香槟色的宾利“欧陆”疾驰而来。司机猛踩刹车并向右猛打方向盘,结果车子失去控制,没有撞到傅晓繁,反而撞上了已经跑到非机动车道的苏欣……
苏欣被撞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已经重重地落在绿化带上,不一会儿,下半身就浸泡在血水中。
傅晓繁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欣欣……”
“咔嚓”一声,后车门推开,从车里下来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他有张轮廓分明的脸,身上多处受伤,动作却依旧迅捷得像头猎豹,一眨眼就奔到了苏欣身边。
苏欣睁着双眼,却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在晕过去之前,脑海里浮起了一句誓言:“我要是再被傅晓繁迷惑,罚我出门被车撞死……”
男子没有忽略苏欣嘴角边那抹一闪即逝的自嘲,微微一愣,随即蹲□体,伸出一根手指,探她的鼻息。
傅晓繁踉踉跄跄、手脚并用地跑到苏欣身边,看清她的惨状,仰天发出一声哀嚎,随即跳起来,像个疯子似的扑向男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男子微微皱起眉头,一把将他推开,随即面色冷凝地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并呼叫救护车……
与此同时,秦家大宅,一高一矮两条人影悄悄溜进了秦华铭的书房。两人的动作非常迅速,进去后立刻关门、拉窗帘,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微型手电筒,漆黑的书房里立刻亮起了两束微弱的光芒。
这两个偷偷潜入书房的人赫然就是被老头子彻底扫地出门的秦洛翔和秦杨明,他们在暗地里打听到老头子立了遗嘱,生怕他一气之下作出不利于自家的举动,借着搬东西的机会,避开佣人,偷偷潜了进来。
秦洛翔掏出一串N年前就偷配好的钥匙,将所有上锁的抽屉和柜子依次打开,然后母子两个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文件。
杨明的手电筒不由得照向放在角落里的保险柜,小声说道:“要是爷爷真的写了遗嘱,一定藏在保险柜里。妈,你知道密码吗?”
秦洛翔摇了摇头,老头子防犯甚严,保险柜的密码不定期更换,她虽然偷配到了钥匙,却始终不知道密码。
两人在保险柜前蹲了下来,秦洛翔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开始输密码,可是她将家里所有人的生日以及一些常用的数字组合全都试了个遍,没有一个是对的。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保险柜的门还是没法打开,两人的额头上全都沁出了汗水,杨明急中生智,说道:“会不会是集团的成立日?妈,你再试一下!”
秦洛翔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照年月日的形式输入6位数字,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应声而开。两人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将里面的文件全都拿了出来。
遗嘱果真在里面,杨明迫不及待地打开牛皮袋,母子两个凑在一起看了起来,等到看完,气得浑身发抖。秦洛翔被老头子宠爱了这么多年,一家人的胃口早已经被养大,早已将董事长这个位置当作囊中之物,哪里料到,老头子在遗嘱中写明秦洛翔只能分到几十个店面、几套别套、其他财产若干,秦洛岩和秦洛庭分到的财产比她还要少些,杨明倒是能分到百分之五的股份,可是秦诺那个二货也有百分之五,剩余绝大部分的财产和股份竟然全都归了秦寰。
死老头怎么可以这么偏心?秦寰姓秦,他也姓秦,凭什么秦寰得到的是自己的数倍?秦家的长孙明明是自己,华昇集团应该归自己,秦家的财产也全部应该归自己才对。这个死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杨明的肺都要气炸了!
秦洛翔的贪心程度比起儿子来还略差一筹,她心里想的是:我的儿子也是秦家的血脉,你个死老头,不知道什么叫做一碗水端平吗?
母子两人正在气愤,书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灯光也随即大亮,秦华铭在私人医生的搀扶下出现在书房门口,秦洛翔和杨明全都大吃一惊。
秦华铭一眼就看见保险柜的门被他们打开了,再看到两人手里拿着文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气急败坏地走进去,扬起拐杖,劈头盖脑打向这对母子。
秦洛翔和杨明自知理亏,被打得满屋子乱窜,还不敢叫痛。秦华铭一边打,一边骂:“人家重男轻女,我重女轻男,没想到生出你这么个东西,竟敢偷配我的钥匙,还敢偷看我的遗嘱,我今天打死你这个逆女……你是我的外孙,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没养出你的孝心,反而养出你的贪心来,我今天打死你这个小混蛋……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越是觊觎我的财产,我越是不分给你们,明天我就修改遗嘱,等我死后,你们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原本抱头鼠窜的杨明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起了杀心,故意逃到医生身边,然后趁他不备,拎起一只水晶花瓶,狠狠砸向他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花瓶应声碎裂,私人医生头破血流,当场晕倒在地上。
秦洛翔赶紧关上书房大门。杨明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遗嘱,毫不犹豫地撕成碎片,然后一步步向老头子走去。
秦华铭一步步后退,声色俱厉地喝道:“小兔崽子,你要干什么?这里是秦家,由不得你胡来!阿翔,你儿子疯了,你快带他去医院!”
“你个老不死的,你才疯了要去医院。”杨明的眼睛早已经赤红,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丝毫不费力地就擒住了早已经风烛残年的秦华铭,然后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将他绑在坐椅上。
秦华铭气得险些晕倒,不住地叫秦洛翔的名字,然而回答他的却是:“爸,你老糊涂了,怎么能把股份分给阿寰?你们两看生厌,你给他,他也不会领情,还不如给阿明,他也是你的孙子,会一辈子念你的好……”
秦华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做梦都没想到,被自己宠到天上的女儿有一天会为了钱对付自己,一时间伤心、失望、难过、愤怒、怨恨……各种情绪纷至杳来:“闭嘴,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也没有杨明这样的孙子,我的钱只留给我秦家的人,你们休想拿到一分钱……”
杨明嫌老头子太吵,随手拿过一块擦桌子的抹布,塞进老头子的嘴里。老头子的脸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一张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秦洛翔知道老头子身体不好,生怕他憋死,又把抹布取了出来。
杨明打开电脑和打印机,不一会儿就炮制了一份所有财产全部归他的遗嘱。他松开老头子的右臂,将一支签字笔硬塞在老头子手里:“识相点,在这里签名!”
秦华铭气得险些撅倒:“你个白眼狼,你姓杨,不姓秦,想要我秦家的财产,做梦去吧。”
杨明眸子一沉,直接给了老头子一耳光,差点没有打掉他一口老牙。
秦华铭“呸”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背脊反而挺得更直了。
杨明从地上捡起笔,塞回老头子手里,满脸阴沉:“你个死老头子,快给我签字,再敢扔到地上,我折掉你的手指!”
秦华铭哪是受威胁的人,二话不说,第二次将签字笔扔到地上。
杨明第二次弯腰捡起笔,等到他站直身体,猛地抓住老头子的右手,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一节小姆指已经被他硬生生折断。
秦华铭死死咬着牙,满头冷汗,他当兵出身,虽已老态龙钟,骨子里那种军人的气质依旧存在,杨明想要逼他就犯,除非太阳从西边出。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杨明已经无法回头:“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要是再不肯签字,我就折断你的无名指,你好好考虑一下……
秦洛翔先将儿子斥责了一顿:“阿明,爷爷年纪大了,你怎么能跟爷爷动手?”然后作好作歹地劝说:“爸,阿明也是你的孙子,你给谁不是给,何必非要给阿寰?”
秦华铭被气笑了,第三次将笔扔到了地上:“你们这对母子有本事就弄死我,想要让我签字,门儿都没有。”
“你个死老头,找死!”杨明被气疯了,毫不犹豫地抓住老头子的手,用力弯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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