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东边不亮西边亮
下午，江宣特意找老陆带他去看棕云。
这不算麻烦老陆，相比书房里的王五、书房外的老陈，老陆近江兴德身边的机会就相对不多了。老陆被江兴德吩咐安置自己，他事越多，老陆没准越高兴，又有事情可以回禀了。
当然老陆借他露脸的同时，他也在江兴德面前露脸了，互惠互利。
江宣找上二楼后，老陆果然乐呵呵小声跟老陈借了赵全替自己盯一会儿，带江宣去了马棚。
东丙营盘有自己的专属马棚，成“┛”形包在营盘的东墙和南墙外，两头对外开门，侧边也有小门跟营盘里面相通，马棚的人当然也都归江兴德管。
江宣跟老陆在营盘里面的小门登记进入马棚。
东丙只有江兴德一个参将，江宣穿着参将亲卫服，还有熟面孔老陆带路，一路自然畅通无阻，什么不开眼的狗血剧情都没有。
作为东丙一把手的随身亲卫的马，棕云比在江夏侯府时候出息了，有了一个自己独属的小马棚，江宣过去的时候，它正趴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嚼干草。
见到江宣，棕云马眼睁大，唏律律一声站了起来，马头伸出围栏，对着走过去的江宣就是一顿蹭。
江宣进去给棕云刷了全身毛，边刷毛边用小金给它松筋骨按摩，棕云舒爽得响鼻不停，刷完了马头搭江宣肩膀上，腻着他不想让他走。
老陆也在旁边刷自己的马，看得很稀奇，“听说你驭马很有一手，看来真不假。”
“驭马手段倒也谈不上，就是跟棕云比较对眼吧。”
驭马手段也是武将应该具备的，江宣早记在心里《武将基础素养》小本本上，准备以后找机会学，但学有所成前不准备认下。
跟棕云腻歪完，江宣准备走的时候，马棚主事马主簿亲自过来相送。
这看的不是江兴德亲卫的面子，而是他亲儿子的面子，因为马主簿称呼的是“四少爷”。
江宣也抱拳，“马主簿，营里只有上下，没什么四少爷，马主簿叫我江宣就好。”
“江亲卫客气了。”
两人互相商业客套，马主簿一路把江宣、老陆送回了营盘里。
送完人，马主簿背着手往回走，若有所思。
昨天下午到现在一天，江参将又有个儿子进了虎贲卫的事，东丙里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都准备机会合适的时候称量称量，看看这来的又是哪一路佛。
没想到，这个机会最先到了他手里。
在心里仔细过了一遍刚才的攀谈，马主簿发现，这个四少爷客套话不少，但都点到即止，不高傲也不过分热情，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看着就是个聪明人。
啧……希望真是个“有分寸”的聪明人才好。
另一头，江宣去马棚，除了想看棕云，另一个就是对外表示自己腿没大问题了，为明天去跟江兴德要求跟着营兵一起操练一段时间做个铺垫。
结果没想到，江兴德听说了这事后直接道：“都能到处乱跑了，明天跟人一起操练去吧。之前我还当他长大了，结果跟老五你一比矮了一大截。”
这说的是前天下午江宣来要笔墨纸砚时候，往九尺大汉的王五身边一站对比惨烈。
“个不点大的孩子能干个屁，磨个腿就窝屋里不动了，哪个亲卫是像他这样当差的。先去操练几年磨磨性子再说，省得以为当老子亲卫多容易。”
就那个不顶用的样子跟娇气劲，天天在身边晃他还嫌碍眼、碍事。
又想起当初江宣在韬略堂说的那番话，“还吃干饭的亲卫，呵呵。”
江兴德发了话，自然有人办妥一切。
但王五琢磨了会江兴德的态度，还有这个四少爷昨天的几番表现，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轻慢了，起码要有个面子情，最后抽个空子亲自去对江宣说了江兴德的吩咐，还大体复述了江兴德的原话。
江宣开心送走王五，不管江兴德怎么想的，反正正对了自己心意，意外之喜！
至于身高，谁家十六岁身高就到了自己人生最高峰的，之前他是没好好补钙和锻炼，现在还多了金手指，再长个四年，身高不是问题。
送走王五，江宣练了会字看了会蒙学，转眼老陆下差回来，两人结伴去伙房。
与此同时，江夏侯府。
从金吾卫下值回来的江宏没先回内院梳洗，径直去了自己外书房，听心腹禀报了确切消息，知道江宣还是成功当上了亲卫，虎贲卫里已经录名发军辎了。
“哗啦”！
江宏狠狠砸了个茶盏，心里怒气喷涌。
当初说他身份不够进禁军卫不合适，暗里想去虎贲卫接手侯府军中人脉也被搅黄，最后一个巡街的金吾卫就打发了他。
现在呢，一个阖府全当没这个人的微贱竖子，却堂而皇之地去了虎贲卫，当了老爷的亲卫！
正院那边是想说我让才行，我不让你就不行？还是就想捧个低贱的人来打自己的脸？！
江宏低头，眼神愤恨。
晚上，鹤芝堂昏定完，众人散去后，侯夫人一个心腹婆子挥远丫鬟们，凑过去小声禀报刚得的消息。
侯夫人听完，好好笑了几声，“也不看看自己算哪个牌面上的人，我都还没发话呢，轮得到他们这些阿猫阿狗去伸手伸脚？”
笑完，侯夫人继续歪回软塌上，淡定吩咐，“下次侯爷回来时候，让人说到他耳边去。”
“不然，”侯夫人又满是讽刺得加了一句，“他还以为他的三儿多么纯良，呵！”
虎贲卫东丙营盘。
江宣惯例睡前运动后一夜好眠，第二天鼓声一响，就一咕噜爬起来穿衣扎头发，兴致勃勃出门。
东丙营盘总体是个方形缺了西北角，成了五边形，五面都用水泥高墙围起来，里面起了十五排长屋。长屋长六十到近百丈也就是二三百米，屋间距三丈差不多十米。
早上急鼓刚过第二遍，营里长屋间、五面高墙下已经列好了不少百人方阵。
东丙说是三千个兵，其实包含了马棚、伙房、水房、仓房等处的四百多辅兵，真正战兵名额是两千五百个，目前基本满员。
战兵里又分精兵跟普通兵，老陆把江宣交给很得江兴德看重的一个领精兵的七品都尉，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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