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胖爷爷
那几个字不真切地传过来时，许安怡觉得自己仿佛在梦里打转。
许安怡心里沉重的心情也一下子消散了，如果后羿在的话可能要把箭射向她，因为她觉得自己身边有十个太阳在放射光芒。
而此时的许安怡自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很好，在之后的某一天才晓得那天的郭书怿是怎么样一点点看着她的眼睛从黯淡变得璀璨夺目。
许安怡踏着小步走向郭书怿的对面，两人都在无声地做题。
英语是许安怡比较擅长的科目，没有多久她就做完了，看了看外面的天，尚早，她决定再多留在这里一会儿。
闲下来，许安怡就喜欢胡思乱想。看了眼郭书怿，正在解一个物理大题，许安怡决定等他解完再搭下话。于是许安怡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郭书怿握笔的手，本来是想着观察写到哪里，到最后，许安怡看着那修长的手出了神……
“怎么了？”郭书怿停笔出声询问。
许安怡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刚刚的行为简直丢人丢大发了。
许安怡的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两下，抿了抿嘴，很多问题都想一下子吐出来。
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他为什么不回家写作业啊？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他……
但到底都被许安怡憋回了肚子，她不想最后连说话都说不上了。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许安怡试探地问道。
“当然可以。”
又是这四个字，可是已经足够了，许安怡忍住雀跃不已的心，努力表现平静正常。
许安怡抿嘴轻轻地笑了笑，那是一种很纯粹，发自内心的笑，却又不敢扩大弧度的笑。
实际上，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在这里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郭书怿应该都不会拒绝，这便是他，一个很温柔，很温柔体贴的男孩。
虽然刚开始看起来有些高冷，不过似乎在慢慢变好，许安怡想郭书怿最开始一定也是个阳光大男孩。
“你怎么不回家去做作业啊？”
“习惯。”郭书怿说着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喔喔，那你放假一般都在这边写作业吗？”
郭书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来找你，和你一起写作业吗？”许安怡兴奋地说道。
当郭书怿略带疑惑的目光投过来时，许安怡又着急地摆摆手，补充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像找你问题目。”
停顿了一下，许安怡又说道：“我真的很想提高成绩。”
真的不能接受这么差的成绩，真的很想获得一个好成绩，一个可以考上好大学的成绩。
“好。”
“谢谢你！”
许安怡看向外面的天，天空慢慢黯淡下来却还散发着亮光，这个时候回去差不多了，可是她还想多待一会儿，再多待一会儿。
好吧，她承认，和郭书怿一起，学习是第一，那不为人知的心思是第二，她的心里绕上丝丝缕缕的甜。
天空转暗，微弱的光迷迷糊糊地照亮着这大地，路灯亮起，许安怡必须得回家了。
“我要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许安怡说完，又感觉不对，她这么说是不是不妥当，她又有什么资格管他什么时候回家呢？郭书怿会不会也觉得她多管闲事。
就在许安怡越想越多的时候郭书怿回复道：“好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冽，礼貌又不失疏离，恰到好处。
许安怡站起来，心里的喜悦被冲淡了几分，没有来的隔壁小胖家爷爷去世的消息又盘旋在脑海，张张嘴，在看到郭书怿拿着笔不停计算时，又一个声音发不出。
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好看，色若春晓，清雅出尘。
许安怡离开了书店后，郭书怿冷静好看的眉角动了动，而后倏然一笑，将桌面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像大杂锅般扫进书包。
回到家中的许安怡不出意外地接受了她的老母亲的训：“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又跑到哪个地方鬼混去了？查资料用得了这么久？一天天的，点不让人省心！”
许安怡没有说话，这样的话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可是每每再听一便，心里都难受得发紧。
晚饭时，许安怡妈妈的嘴又开始了她的日常八卦，什么今天那个刘奶奶明天那个李爷爷的，许安怡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话？
许安怡其实很想说一句她不想听了，可是她办不到，这比向郭书怿搭话还要让人难办。常年累月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一向懦弱不擅表达自己的许安怡也很难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很不好，可是她在努力了，努力从逃避到直面。
不过此时的许安怡却是赶紧吃完饭，逃回房间，复习了一下今天新收集的单词，又慢吞吞地打开门去洗碗。
回到房里，许安怡做了一套物理试卷，错了一大半，心里实在烦躁个不行，挠了挠头。
许安怡的头发挠得乱糟糟的，拿起水杯大喝一口，才踩着拖鞋躺到床上，随手摸到一旁的手机。
打开，换到小胖的QQ页面，犹豫半响，字打出来又删，删了又打。
“我听说你爷爷的事了，节哀。”
还配上一个抱抱的表情包。
发完就立马放下手机，头埋在被子里，过了几秒又拿起手机来看。
没有回复……
可能有事去了，没有看见吧！许安怡暗暗地想。
算了，先去看看刚刚试卷的错题吧。
许安怡从床上爬起来，坐在课桌上，投入到题海。这一次，许安怡做得很投入，当把错题处理完，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拿起手机，小胖也发来了消息。
“谢谢你。”
许安怡敲打屏幕，半响发出一句：“那个肇事者找到了吗？”
“找到了，监控照下来车牌号，我们报了警，那边的人给了我们点钱，就私了。”这次消息很快就传过来了。
许安怡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难受得慌。
“最痛爱我的爷爷走了……”
许安怡几乎可能想象那一边小胖哭红的眼，小胖爷爷一直很宠爱小胖，经常带着他在我们那个村到处转遛。
祖孙俩的背影迎着夕阳，在地面拉着一长一短的影子，慢慢地走着，似乎村子里的路永远也走不完。
可是这条路还是走完了，可叹最后走得不是村子里的路。
许安怡还没有想好如何安慰小胖，小胖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没事，我也想明白了，总有这一天的。”
许安怡的屏幕上的字增增减减，最后发出一句，“嗯嗯，你爷爷肯定也是希望你看开一点的。”
“谢谢你，早点睡吧！”
“晚安。”
放下手机，许安怡去洗涑睡觉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死亡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与不可避免的感慰。
【作者题外话】：呜呜呜，签约失败了，宝子们。
但是，阳光总在风雨后嘛！我还是会努力把这本小说更完的。
希望可以善始善终，有可能不是善，但总得是有头有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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