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直注视着我吧
“好了，这样衣服就干了。”艾斯收回了火焰，“怎么样，帅气吧？”
妮克丝点点头：“嗯，很帅。”
艾斯：“你这么夸我，我是很开心啦……但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在烤火的姿势说这句话啊？”
闻言，妮克丝无辜地眨了眨眼，把伸出的双手藏在背后：“因为刚刚淋了雨，很冷。”
“你这个人真是！”艾斯伸手去掐妮克丝的脸，“现在才觉得冷，之前做什么去了？明明以前身体就不太好，三天两头就发烧，你还敢淋雨！”
妮克丝抓着艾斯的手腕，口齿不清地说道：“就烧了两次。”
艾斯：“两次还不多吗？我可是一次都没生过病！”
妮克丝：“因为你是笨蛋。”
艾斯：“你才是笨蛋！……算了。”
艾斯最后再用力地捏了捏妮克丝的脸，松开了手。
“要再烤一会吗？”他手心重新燃起火焰。
妮克丝摇摇头：“不用，你坐着吧。我去洗个热水澡就好。”
艾斯随手挥散了火焰，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行，你去吧。一会等雨停了，你要不要跟我去船上，让丢斯帮你看看？”
妮克丝走到沙发背后放置的行李箱旁边，一边打开箱子一边疑惑道：“去船上？丢斯？”
艾斯：“对，我的船，斯佩迪尔号。丢斯是我的副船长，也是船上的医生。我现在已经是个海贼了。”
“你已经是个海贼了啊……”妮克丝有些感慨道，“我不用看医生，不过倒是可以参观一下你的船。”
“来呗。”艾斯转过身，趴在沙发上看她，看着新的行李箱有些意外，“你不用你那个斗篷装行李了吗？”
“斗篷快装满了，所以我在镇子里买了个新箱子改装了一下。”妮克丝解释道，“吃东西吗？”
艾斯眼睛亮了起来：“你做的？”
妮克丝：“不，只是路上买的。不过味道不错。”
“好吧。”艾斯接住了妮克丝抛过来的一大包肉干，“有喝的吗？”
“果汁？”妮克丝让一大瓶橙汁飞到艾斯手里，“这倒是我亲手做的。”
左手抱着肉干，右手抱着橙汁，艾斯心满意足地缩回了沙发里。
“书架上有书，桌面上有报纸。”妮克丝抱着换洗的衣物朝浴室走去，“无聊的话你可以随便看看。”
“看那些东西才无聊呢。”艾斯已经开始嚼起肉干，“不如你陪我聊聊天，又不是听不见。”
妮克丝关上浴室的门，把从衣物脱下挂在一旁，拧开了淋浴的喷头：“你就不能让我洗一次安安静静的澡？”
艾斯：“哦。”
但没过多久，艾斯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可是我很无聊哎。”
妮克丝：“……是肉干吃完了吗？”
艾斯老实答道：“吃完了，你怎么知道。”
妮克丝隔壁浴室的门，用咒语拿出行李箱里的其他零食砸到艾斯身上，把他整个人埋了起来。
——
等到妮克丝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艾斯已经抱着装有仙贝的零食袋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她无奈地想把袋子从艾斯的臂弯里抽出来，而察觉到食物要被拿走的艾斯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看到来人是妮克丝，艾斯放松了手臂的力道，好让她能轻松把袋子拿走。
“你洗完了啊。”艾斯打着哈欠说道，“对了，这个仙贝挺好吃的，在哪买的？”
妮克丝挥动着魔杖，打扫着客厅的一片狼藉：“香波地群岛。”
艾斯爬了起来，坐直了身体：“香波地群岛？”
妮克丝：“嗯，就是连接伟大航路前半段和后半段的地方，前往新世界的必经之地……抬脚……嗯……往旁边坐一坐……算了，你走开。”
艾·大型障碍物·斯被挪开，地上和沙发上散落的食物碎屑在魔杖的指挥下飘起来，精准地飞进垃圾桶。
而被妮克丝从沙发上赶走的艾斯委委屈屈地跑到窗边。
“雨好像停了哎。”艾斯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我收拾完这一块。”
妮克丝继续挥动着魔杖。桌子上没被吃完的零食袋自己把自己密封起来，所有零食一袋接一袋地蹦回行李箱里。
艾斯百般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他注意到，从这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处刑台的全貌。
他忽然想起，他在镇子上刚刚见到妮克丝时，她便是愣愣地站在处刑台前，像是丝毫察觉不到打在身上的冰冷雨水。
“妮克丝。”艾斯突然问道，“那个处刑台……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吗？”
妮克丝的咒语停滞了一瞬。
艾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常，继续说道：“虽然它姑且也算是这里的一处名胜吧……但这应该都不值得你淋着雨看它。”
在艾斯的记忆里，妮克丝很少会让自己变得那么狼狈。
“而且……你那时好像很难过。”
他还记得妮克丝看向他时，表情里还有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悲伤。
妮克丝叹了口气，彻底停下了清洁的咒语：“艾斯明明是个笨蛋，为什么总是那么敏锐。”
艾斯回头抗议道：“喂！”
妮克丝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那个时候看起来真的很糟糕吗？”
艾斯点点头。
“这样啊。”妮克丝走到窗边，站在艾斯身旁，注视着阳光下的处刑台，“也没办法吧，毕竟……”
妮克丝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我的船长，在那里被处决了啊。”
艾斯愣了好一会：“可是……在这上面被处决的……不是只有……”
“只有海贼王哥尔·d·罗杰。”妮克丝说出了那个名字，“他就是我的船长。”
妮克丝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认真，艾斯清楚地意识到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可是……
“原来是这样啊。”艾斯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那是挺难过的。”
妮克丝惊讶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那么惊讶啊？”艾斯扭过头看向窗外，“不就是那个……罗杰的船员吗？我都听到了。”
妮克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还以为……你的反应要更加激烈一些的。”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啊？”艾斯重重哼了一声，“好吧，我现在确实很不高兴！”
妮克丝抿起嘴笑了：“真的吗？”
“你这人好奇怪啊！我说我不高兴，你反而笑了，还问我是不是真的！”艾斯又手痒想去捏妮克丝的脸了，“那我就告诉你——”
“好吧，是假的。”艾斯耸了耸肩，“虽然是有点不爽啦……”
“不过……”艾斯打开了窗户，风吹了进来，吹散了一室烦闷的空气，“你还记得吗，以前我曾经问过你，你怎么看待罗杰的儿子。你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对我而言，罗杰的船员，也只是莫不相干的别人而已。”艾斯笑容灿烂地看着妮克丝，“你并不是因为我是那个人的儿子才接近我的，而是因为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对吧！”
妮克丝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艾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喂！你这是什么反应！”
妮克丝举起双手：“我坦白，我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你是罗杰的儿子才对你好的。”
艾斯气得伸出双手去揉搓妮克丝的脸：“你倒是给我好好瞒着啊！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身份的啊？爷爷告诉你的？爷爷也知道你的身份？”
妮克丝：“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卡普知道我的事，但没告诉我你的身份，只是提起你的态度很可疑。他特意警告说我不能在你面前说起罗杰的事情。”
艾斯不相信：“仅凭一个名字，你就能怀疑上了？”
妮克丝揉着自己吃痛的脸：“因为……罗杰船长的爱刀，就叫‘艾斯’啊。”
听了这话，艾斯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大声反驳道：“我的名字是母亲给我取的！和那个人没有关系！”
妮克丝捂着耳朵不说话。
艾斯抓着她捂着耳朵的手往外拉：“我改变主意了，你听好了！”
妮克丝不明所以地看着艾斯。
“虽然那个人的船员和我没什么关系，但妮克丝是不同的。”艾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如果是你的话……来我的船上吧，妮克丝！”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的船长还是那个人，”艾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等到我超越了他，等到你认可我的那一天，你再正式加入我的海贼团。”
“在那之前，总之先登上我的船，在我身旁见证我是如何冲击海贼的巅峰吧！”
——
艾斯拍着妮克丝的肩膀向船员们介绍：“这是妮克丝，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
船员们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围了过来：“虽说成为了伙伴，但你这小子之前砸了我们的船就跑了的仇还是要算算的。顺便跟你立立规矩，上了船就要听前辈的话知道吗？”
妮克丝把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认真道歉道：“抱歉，我会负责修好的。或者你们想要什么赔偿？”
……怎么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啊！
船员们立马换上了和蔼可亲的表情：“大家都是伙伴了，哪还需要什么赔偿啊。”
丢斯抽了抽嘴角：“这群家伙……”
艾斯爽朗地笑着：“大家要好好相处啊。对了，妮克丝做饭很好吃的，我已经拜托她当我们的厨师了！”
船员们：“好耶！终于不用吃大妈做的海贼火锅了！”
班西拖动着两个大铁球：“你们好像对我的料理很有意见啊？”
船员们变了脸色：“没有没有！”
班西笑了起来：“算了，我也吃腻了我做的火锅了。船上有个正经厨师是好事。”
艾斯偷偷戳了戳妮克丝，小声问道：“对了，我怎么没见到尼亚。”
“最近它比较闹腾，我把它关起来了。”妮克丝一边说着，一边把尼亚放了出来。
尼亚明显有些萎靡不振，它懒懒地趴在妮克丝的腿边不肯动弹。
而艾斯把船上的名为柯达兹的猞猁抱了过来：“来，柯达兹，这是尼亚，你们认识一下。”
柯达兹在艾斯手上拼命挣扎着，死活不肯往尼亚的方向走近一步。
“你别为难它了……”妮克丝无奈地抱起尼亚，让它趴到自己的肩膀上。
越是对人类情绪敏感的动物，会越想远离尼亚。当初她在红发海贼团的时候，只要她把尼亚放出来，猛士达就会躲得远远的。
船马上就要启航了，妮克丝拿着两坛酒走到了船边，把酒坛往海里扔去。
艾斯注意到她的举动，不解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那是给他的酒。”因为船上还有其他人在，妮克丝没有挑明罗杰的名字。
“哼……就这一次啊。”艾斯不开心地把双手搭在妮克丝的肩膀上，“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认真看着我。一直注视着我吧。”
妮克丝眉眼弯弯：“好。”
得到承诺的艾斯心满意足地离去。
而不远处，无意中听到最后两句话的丢斯和船员们，则是惊掉了下巴。
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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