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先天剑胚的召唤
距离剑阁的火灵秘境开启还有一日光景，上官惊鸿选择短暂闭关巩固自身，淮知安本打算出去走走，可没想到竟然被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和薛霜腻歪在一起的苏清浊打拦了下来。
“淮道长可知晓青莲剑仙？”
“青莲剑仙？了解过一些，上官惊鸿之前的一桩奇遇还与其有些渊源。”
淮知安虽然不清楚苏清浊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也是来了兴趣。
听到淮知安的回答，苏清浊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在淮知安之前，天下羽化境剑修唯有青莲剑仙一人，折剑沉湖之后，那位青莲剑仙如今更是不知所踪，淮道长作为剑仙，对同为剑修的青莲剑仙有了解再正常不过。
薛霜微微一笑，转身进屋，为两人泡茶。
“上官惊鸿她之前在洞庭湖旁悟到了青莲剑仙的一缕‘剑气化青莲’的剑意，所以有些好奇。”淮知安并没提及楚宁，只说了上官惊鸿和青莲剑仙的渊源。
“那个剑碑还真能悟出东西？”
苏清浊惊奇不已，他和薛霜本就打算到处走走看看，云梦州洞庭湖自然在他们的计划之中，而洞庭湖旁的那块剑碑他早就有所而闻，没想到第一个从其中悟到青莲剑仙剑意的竟然会是上官惊鸿。
“要说青莲剑仙，就不得不提青莲剑仙的成名之战，那算是青莲剑仙第一次出现在天下人的视线中。”
淮知安神色一动：“你是说那拥有赤血灵剑的魔道剑修？”
“原来道长知道啊。”苏清浊笑道。“我还以为这件事很少人知道呢。”
淮知安轻轻一笑，毕竟他可是和赤血灵剑的剑灵打过交道，饕餮剑灵至今对镇压并封印他的青莲剑仙耿耿于怀，有着不小的恨意。
“百年之前，那个魔道剑修仗着赤血魔剑的威能，突破至万象境，为害一州之地，寻常修士根本奈何不得，就连当时剑阁阁主都铩羽而归，却被刚刚踏入万象境的青莲剑仙一剑枭首。”苏清浊说到。
“后来青莲剑仙先是一人剑挑剑阁，剑压整个剑阁剑修后，又一一挑战九大仙门的万象境强者，未曾一败，最差也是平手。”
“挑战之后，青莲剑仙闭关三年，再出关时已经是羽化境剑修，震惊天下！”
淮知安点点头，这和他了解到的差不太多，青莲剑仙天资确实惊艳，当初和他交手的万象境也未曾有人晋升羽化，可青莲剑仙却只用了三年便做到，这确实有些吓人。
“不过十几年前的某一天，青莲剑仙不知遭受了什么打击，忽然神色郁郁的折剑沉湖，从此消失在天下人面前，不知所踪。”
苏清浊顿了顿。
“这件事我也曾好奇的问过老师，而老师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说了一句‘痴儿’。”
“痴儿？难道那位青莲剑仙是为情所困？”淮知安不明所以。
要不说“剑谱第一页，忘掉心上人”，就连青莲剑仙也会为情所困？
“具体情况知晓的人不多，当时我还在为气运反噬的事情而发愁，所以也没过多在意，只知道青莲剑仙最后似乎是在姑苏之地出现了一下，但如今也没人见到青莲剑仙，可能只是谣言罢了吧？”
“谁知道呢？”
淮知安耸了耸肩，站起身来，这么说来教楚宁剑道的那位“先生”是青莲剑仙的可能性倒是增大了不少。
“哦对了，其实在青莲剑仙之前，还有一位剑修距离羽化境只差临门一脚。”苏清浊拍了拍脑袋，想起一件事。
“还有一位？谁？”淮知安挑眉。
如今天下可没听说有第三位羽化境剑修。
“剑皇，冥天！”
苏清浊吐出一口气，神色严肃了不少。
“那冥天是剑阁上一任的阁主，为了成就羽化不择手段，最后堕入魔道，成了剑阁的叛徒。”
淮知安不动声色问道：“那位剑皇最后结果呢？”
苏清浊指了指不远处隐没山间云雾之中的高耸剑阁：“被剑阁清理门户了，动手之人正是这一代的剑阁阁主。”
“也正是因为那一战，本来有可能成为第十大仙门的姑苏剑阁实力大损，直到现在才缓过来劲。”
念及此处，苏清浊看向淮知安，语气认真：“淮道长不觉得奇怪吗？”
“此话怎讲？”
淮知安不明所以。
“我毕竟是儒家弟子，对史学同样感兴趣，这件事我也是来了姑苏之后，经过薛霜提醒才发现的。”苏清浊神色严肃起来。
“薛姑娘？”淮知安看向一旁奉茶的薛霜。
薛霜苦笑摇摇头：“我当时也只是一句无心之言，也没想到苏郎会认真去想。”
“自千年之前离山剑宗举宗与深渊鬼国同归于尽，天下剑道气运就一蹶不振，但一道气运并不会一直沉寂，千年以来，这天下剑道不乏惊艳剑修现世，甚至有好几次剑道都已经有了崛起之机，如之前的剑阁，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之后，一直针对剑修。”
“剑皇冥天如此，那位意外获得赤血灵剑的剑修如此，就连青莲剑仙都莫名其妙出了事，不知所踪，淮道长不觉得奇怪吗？”
苏清浊皱眉看向淮知安，当他察觉到异样之后，还特地长信一封递回给了书院，而老师的回答也是让他心惊。
“老师说：剑道本身便是式微不错，但有人暗中针对剑道也是不假，所以我想问问淮道长你可曾遇到什么？”
距离羽化境只差一步的剑皇堕入魔道；那位本来有望彻底掌控赤血灵剑的剑修也堕入魔道；青莲剑仙即便已经成了羽化如今也折剑消失不见。
苏清浊都怀疑，如果不是他第三世死的早，就算活着，可能也会遭劫。
淮知安低下头，脑海中思绪流转，神色若有所思。
“剑修易遭劫吗？”
“这点我倒是没什么头绪，不过让我猜的话，这件事八成和九幽天魔脱不了干系。”
“九幽天魔！？”
苏清浊和薛霜两人皆是一惊，他们完全没把这件事和九幽天魔联系在一起。
淮知安抬头看了一眼两人，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道：“千载之前，不管是大夏仙朝的覆灭，还是离山剑宗和深渊鬼国同归于尽，都与九幽天魔离不开干系！”
不是淮知安故意甩锅给九幽天魔，但这件事以淮知安所了解的情报老看，八成和九幽天魔脱不开干系。
淮知安也曾和鱼薇两人仔细分析过有关于大夏仙朝的覆灭一事，九幽天魔行事动机无非有两种：其一是人初之灵，道门天仙之气以及佛门灵光，其二便是天下大乱引发众生沉沦，以此汲取众生阴暗负面的七情六欲，以此壮大自身。
第一点很可能是九幽天魔在寻找人初之灵时，误以为人初之灵在统御九州的仙朝手中，所以才谋划一切，将大夏覆灭。
就算大夏手中没有人初之灵，大夏与大秦两大仙朝大战，仙朝更迭之下，天下大乱，众生沉沦其中，也完全能弥补一些九幽天魔与三清死战留下的伤势。
苏清浊和薛霜两人还是头一次知晓此时，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九幽天魔千百年来竟然在谋划这种事？”苏清浊惊声道。
他本以为九幽天魔出世是不久前的事，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谋划了数千年之久！
而更让苏清浊惊骇的是，九幽天魔在淮道长手里竟然没占到丝毫便宜不说，还吃了大亏！？
那可是九幽天魔啊！曾经与道祖佛祖剑主一个时代的九幽天魔啊！
“淮道长他……究竟强到什么程度了？”
苏清浊难以想象，他本来以为自己足够高估淮道长了，可如今再看，他的“高估”还是“小看”了。
淮知安没去关注苏清浊怎么想，只是苏清浊之前所说，反倒引发了他的一些思考。
“至于针对剑道一事，如果是九幽天魔干的，那就证明九幽天魔畏惧剑道，剑道壮大，一定会为他带来某些麻烦，其根源说不定和那位剑主有关。”
“所以千年之前剑道自剑主之后最顶峰时期，对方谋划了离山剑宗与深渊鬼国同归于尽，剑道开始式微，最后千年更是不竭余力的扼杀任何可能会让剑道重新兴起之剑修。”
淮知安想起了他第一次与九幽天魔见面时，对方称他为第三次气运浪潮中，“肩挑此世剑道之人”，对方对他赤裸裸的杀意可谓是毫不掩饰。
当时淮知安只以为是他破坏了对方的计划，如今再看，就算他什么也不做，对放也不会放过他。
“这件事我会注意下的，不过放心好了，九幽天魔短时间应该不敢出现在我面前。”淮知安笑了笑。
虽然九幽天魔明知道人初之灵在他手上，但以那老阴比的性格来说，除非有万全之策能打过他，否则以后都不会轻易露面了，打不过还在其次，万一佛门灵光被他抢了才叫一个血亏。
就算对方要搞事，应该也不会亲自出手，大概率会让其他人出手才对。
“诶？淮道长要出去？”
被淮知安霸气话语震的说不出话来的苏清浊看到淮知安起身离开。
“嗯，有个地方想去转转。”淮知安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过会就回来。”
离开院落，淮知安目光锁定剑阁方向，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身形一闪，化作一缕剑光悄然遁去。
他要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自踏入剑阁范围内，他就已经清晰感知到召唤的某处。
……
奇特界域之中，天空有几颗发亮的星，寥寥几片白云，一轮满月像玉盘一样嵌在蓝色天幕里。
而在天幕之下，是一棵通天接地的琉璃玉树！
玉树周围，剑气缭绕，彷若云团，光辉收敛其中，天地光芒不再明亮，化作虚空，虚无之中现出一片朦朦胧胧、模湖不清的混沌。
剑意昭彰之下，那片混沌好似呼吸一般，扩张到无限广大，却又似乎塌缩于一点；这一点玄妙至极，难以描述，难以形容，无前无后，无始无终！
步步向前，则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在这天地之中不停激荡，像是直接作用于灵魂，介于虚实之间的波动。
琉璃玉树之顶，无叶的枝丫连接天穹，枝丫缠绕着的如云雾般的剑意向上，似乎涌入了其它某处。
而在琉璃玉树的中央位置，则有一团剑意华云聚拢在玉树核心位置，隐约之间，能看出那华云如今正一点点化作剑形！
剑气华云之上，镌刻着一条条繁杂纹路，好似大道至简，化作人间最精妙易懂的纹路，显露于世人眼前——
先天剑胚！天生剑韵！
而这玉树本身，便是剑意华云自身所带剑意，晕染了空间，将空间化作一道道剑意，剑意再重叠凝缩，最终形成了这一棵堪称人间奇景的琉璃玉树！
寂静之中，一道身影从虚空中踏出，左右四顾，简单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琉璃玉树上，望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
淮知安看向琉璃玉树核心处的那柄先天剑胚，心中忽然泛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思量片刻，淮知安竟开口问道：“找我来的，是你？”
明明只是一柄剑胚，但淮知安却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一抹灵性！
在踏入剑阁界域的瞬间，淮知安其实就感觉到了一缕剑意凭空选中了他，那剑意纯粹无瑕，却又带着一股清晰的召唤。
只是那召唤意味来得奇特，淮知安身边有上官惊鸿在，所以并未直接一探。
如今留上官惊鸿在苏清浊那里，没了顾虑之后，淮知安便亲自来看看。
没想到这剑意的源头竟然就是他要找的先天剑胚，是这先天剑胚自带的一丝灵性在呼唤他。
听到淮知安的询问，那还未彻底成型的先天剑胚轻轻摇晃，一缕剑意从琉璃玉树之中朝淮知安射出。
淮知安皱眉思索了一下，并未从剑意上感受到丝毫威胁，索性就没阻止，任由那缕剑意落入眉心。
剑意进入眉心的瞬间，剑意崩散，竟化作一段记忆出现在淮知安脑海中。
而当淮知安看到记忆中的画面后，不禁眉头一挑，心中惊奇。
“这人是……魔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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