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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贺舣舟看到花花绿绿的图片就犯选择恐惧症，摇摇头。杯子里的柠檬水喝完了，手还没伸，侍者已经拿过水壶替他倒满，他笑笑：“谢谢。”

侍者回他一个礼貌的微笑，退出了包间。

“许兰桡，其实你有时候真的挺可怕的。”包间里没了外人，贺舣舟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推着餐桌上的玻璃杯玩。

“怎么了？”许兰桡刚点完菜，头上就被扣了一口大锅，完全不明所以。

“你已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将我了解得一清二楚了，但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贺舣舟的语气说不上气恼，更多的是苦闷，就像两个人比赛说好了一起从零开始，他还在准备助跑姿势，猛然发现许兰桡的起点线领先了一百米。

“你想了解我什么？”玻璃杯失去重心即将倾倒，被许兰桡握住，靠墙放稳。

贺舣舟和他对视良久，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算了，等你忙完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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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筒

“只是怕以后带你出门吃饭点的菜你都不喜欢，所以提前找贺弦歌咨询了一下，没想到反而急于求成了。你如果介意的话，以后我都不去问他了。我们慢慢来。”

许兰桡倒不是着急，只是享受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所以即使“摘月”让他忙得不可开交，他还是抽空约见了贺弦歌，并且从他嘴里问出了贺舣舟全部的个人喜好。他的本意是为了在和贺舣舟的相处中更游刃有余，不至于发生一问三不知这样的囧事，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贺舣舟收回了好不容易向他迈出的那一步。

“我是怕他对你的工作产生影响，而且我和他关系也不怎么好，你当他不存在就行了。”

“你和他关系不好吗？我以为你只是讨厌贺桁而已。”

贺舣舟反问：“你和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很好吗？”

“倒也没有。只是我以为亲生兄弟之间的嫌隙会少很多，不需要勾心斗角。”许兰桡实话实说。

贺舣舟说不清，贺弦歌虽然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记红酒的名称种类比背自己的族谱都清楚，回家一吐二闹三夜宵，但他和贺弦歌之间确实没什么过节，甚至因为共同的敌人贺桁还一度有过和睦相处的时光。但他始终无法面对贺弦歌，或许是因为父母的偏爱在他的潜意识里需要通过贺弦歌代偿，也或许是因为在初高中时期贺弦歌对他的求助保持了沉默。他有时候会卑劣地想，没有贺弦歌或许自己能过得更好，而贺弦歌想必也这么假设过。所以最合适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是当对方并不存在，才能抵消长时间倾斜的天平给两个人带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