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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司易揉揉眉心,像是极其疲惫和难受的模样。
“我看你最近的状态又开始反常起来了,找个时间去找贺医生看看吧。”
“去过了,贺医生说没什么大碍。”靳司易说,“我想可能因为……母亲的忌日要到了吧。”
宁杭一愣,已经生出明显皱纹的脸上掠过一缕哀恸,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原来你还记得。”
她对这个外孙向来没什么亲情,时隔多年从他嘴里听见自己女儿的事,心底顿生一股难言的酸涩。
“我一直都记得。”
靳司易垂眸,那张在商场上横杀四方的面容上坠落着从万米高空降下的日光,戾气荡然无存,就好像……他其实非常伤心一样。
“但是没有人相信我。”
宁杭哑然。迟到多年的愧疚像涨潮的水漫上来,她讷讷道:“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话说一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外婆,我明白,其实还是小时候的我太迟钝了,没想明白母亲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
靳司易双手捂住面容,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宁杭知道他没哭
那是他病发的前兆。
“这些年来我总能梦见她,起初是质问,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再然后她开始哭着拥抱我,附在我耳边说她爱我……只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竟然就将我从无尽的梦魇中拉出来了。”
宁杭心脏沉痛,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司易!快稳住你的情绪,别再把旧病诱发出来了!”
“可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在骗我……”
“司易!不要再想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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