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喷出你的老血
看他表演？
吉安娜刚愣了一下，却听林森以极低的声音继续道：“我考虑不周，的确不该这般夤夜来见你。若事情无法完美解决，伯瓦尔那家伙给你按个与我私会的名头，我倒不会如何，却绝对有损你的声名。”
林森的声音很低，自不虞旁人听到，但落在吉安娜的耳中，却仿似一声惊雷。她猛然呆住。
这个家伙，不惜激怒伯瓦尔，竟是为了顾全她的声名而非恼怒下的冲动？
细一思索，吉安娜不得不承认，若林森的确并非奉旨来见她，那么私会的名头自然成立。也许，瓦里安并不会认为林森当真有奸细嫌疑，也不会认为两人的私会是在图谋不利于暴风王国的筹谋，但正是因此，她的声名必然大受影响。人们很可能会认为，她游说瓦里安无果，而企图通过后者身旁的心腹去施加影响。不是林森要见她，而是她暗自召来的林森！
吉安娜还在震惊中思索，伯瓦尔已怒声狂笑：“区区一名亲卫，也敢口出狂言？你哪来的这般底气！你可知道，即便你是陛下亲卫，我也拥有当场斩杀之权！”
“摄政王阁下，你好像又忘了，我是顾问来着。你当真觉得，你有权力处置、甚至斩杀一名国王顾问？”
伯瓦尔的瞳孔，骤然一缩。国王顾问，并无实权，看起来并不起眼，只是却拥有一份超然的地位。他不仅可以出席暴风王国所有的高层决断会议，也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国王，所以，除了国王与众高层组成的议会外，没有任何人拥有独自处置的权力。
他伯瓦尔，同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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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份，可并未证实。”
“可你也无法否定，不是么？”林森似笑非笑地看了伯瓦尔一眼，拿眼扫向一旁的守卫统领，冷冷道，“你还不赶紧派人面禀陛下。告诉陛下，林森奉旨行事，却为摄政王所阻，甚至，摄政王还想给我按个奸细的罪名，所以万不得已下只能劳动陛下，为我正名。”
林森夤夜面见吉安娜，严格来说，并不算奉旨。若由伯瓦尔直接询问，不明原委下的瓦里安，很可能会说出他并未做这等安排的话来。那自是极其不妙的。
但林森若将事情彻底闹大，瓦里安心中存疑之下，必会暂时认可，留待事后再向前者进一步弄清其中原委。
此时此刻，已然明白自己犯下错误的林森，再不会错估虚拟世界中任何人物的智慧，而真正将这里当成了与真实世界无异的存在。
“你去吧。”伯瓦尔朝守卫统领挥了挥手，示意他按林森所言去做。事情到了这等地步，也唯有等瓦里安来亲自决断了。既已彻底撕破了脸，他当真没有理由，再擅自处置林森，不然会让人以为，他以摄政王之名，行国王之权。
“多谢普罗德摩尔女士方才出手相救，不然，我这条命，只怕已经交待在这里了。如果不嫌我妨碍您休息的话，还请在此稍待。等解决了眼前之事，我还有陛下交待的事宜与您相商。”林森一本正经地向吉安娜鞠躬致谢，随后又转身看向伯瓦尔，脸泛讥讽地嘲笑，“却不知，我此前究竟哪里得罪了摄政王阁下？竟令阁下意图公报私仇，妄图强加个罪名于我将我当场斩杀？若非普罗德摩尔女士及时出手，我这条命，定已不保，便也无机会替自己伸冤了。”
好一个尖牙利嘴的家伙！竟将他方才的所行，说成了公报私仇？恼怒异常的伯瓦尔正欲大声反驳，可大嘴张开，却说不出有力的反击之言。
的确，他方才的所行，是鲁莽了些，也未尝没带些个人情绪。顾问两字一出，便令伯瓦尔立时想起了曾耍弄其于掌股之间的卡特拉娜。犹如一把炽烈的匕首，狠狠切割着他的心脏，令其有失方寸地下了直接斩杀林森的命令。当然，一早就看这家伙不爽，也是其中缘由之一。
这般说来，公报私仇，似乎也不算全然的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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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哼一声，伯瓦尔不再开口，静等瓦里安的到来。
但伯瓦尔不说话，并不代表林森也不说话。
“伯瓦尔，你尸位素餐多年，看看如今的暴风王国，究竟变成了什么。若换了我是你，在陛下回归的那一刻，早自行辞了这摄政王的头衔。王国如今风雨飘摇，你的罪，实在卡特拉娜之上！”此刻的林森，嘲讽全开，干脆连摄政王的称呼都省了。
这话一出，伯瓦尔终忍不住怒火狂燃：“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林森冷笑，“我哪里说错了？西部荒野几乎沦于迪菲亚兄弟会的统治之下，民不聊生、一片荒凉；暮色森林狼人与亡灵横行、民众背井离乡；黑石兽人占据了赤脊山的北部、不时侵扰湖畔镇，导致向暴风城连连求援；东西瘟疫之地、诅咒之地，王国势力已龟缩至几个仅存的据点；好不容易打通的荆棘谷要道，也因暮色森林的变故，不得不放弃，仅剩一个犹如风中烛火随时会熄的营地。堂堂暴风王国，曾经领袖整个联盟的强大王国，在你的“高明”治理之下，仅剩暴风城与附近的艾尔文森林，尚算安稳。你，还不愿承认你的无能么？”
“摄政王。哈哈，你摄的什么政！甚至，你当初要是有那么一份魄力，胆敢在塞拉摩面临部落威胁之时，拥有不惜与部落开战也要出兵相救的决心，塞拉摩的惨剧，也不会发生。那时的部落，并没有当真与联盟开战的决心，哪怕你只是象征性地以联盟名义派遣极少的军队，借此表明联盟守卫塞拉摩的决心，我敢断言，部落就绝不会进攻。”
提起塞拉摩，一旁的吉安娜，眼中顿有淡紫光芒闪过，飘逸的娇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经林森这般一说，她当真觉得，还真可能是事实。正是联盟置之事外的态度，才令部落如此的肆无忌惮。
尽管羽月要塞与达拉然分别在珊蒂斯·羽月跟罗宁的率领下来了援军，但那都算是他俩以自身名义做出的私下行动，并不真正代表暗夜精灵与达拉然的态度，不会让部落因此产生太多顾忌，而因此导致的援军数量，也委实少了很多，在战争中并无太大帮助。
塞拉摩的覆灭，难道伯瓦尔当真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就是一个无能无胆、却还总把责任推给别人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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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的怒骂，令伯瓦尔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明明都是强加之罪，他却一时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
吉安娜的眼眸，落在了伯瓦尔的身上，越想越觉得林森之言有理。
看着伯瓦尔面红耳赤、直欲驳斥却又说不出话的恼怒与焦灼模样，林森却是得意非凡。一旦他当真认真对待，这里又有谁，能是他这喷王之敌？
伯瓦尔看他不顺眼，他又何尝看对方顺眼？这次，绝对要借机将其彻底拉下马！
只可惜，现在还差点火候。若是伯瓦尔一口喷出老血，那该多好。也算先小小地报了方才被打成重伤的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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