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规则
“啊?不是,我没有!”李逵红着脸争辩道,“我是在看伯格公爵,他的盘子里有牛排!”李逵瞪着牛排,两眼放光。
“不是说古堡里只有素食吗?”姜湮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块T骨牛排躺在公爵盘子中,不到三分熟,还能看出鲜红色的血肉,旁边的调料盏里盛着红棕色的料汁,让人莫名觉得有些野蛮。
“姜湮!李逵兄!”隔壁宴席上有人在小声呼喊。
姜湮回转过身,在一群麻木吃饭的宾客中间看到了苏南,他竟也来了这个游戏。
苏南见到熟人,明显很激动。他和姜湮他们中间隔了条不窄的过道,直接走过去未免太引人注意。他拼命朝姜湮打手势,示意他们吃饭后等等自己,姜湮一挑眉,点头答应了。
“哎,姜湮。”李逵悄声附耳道,“你看看那个小姐,就斯丽芬夫人旁边那个。”
“嗯?她怎么了?”姜湮望过去,那位小姐除了看起来神色恹恹,其他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刚刚吃饭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要摸摸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而且,刚刚公爵为她切的肉,她一口都没吃。”
“哼,还说你没有一直盯着人家看!”秦希在旁吐槽。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态度,正色道,“这古堡确实处处透露着诡异,你们看斯丽芬夫人,她好像一直在喝酒,没怎么吃饭。”
“嗯,”姜湮表示赞同,“不仅如此,你们看公爵照顾她有多周到,为她分菜,倒酒,刚才还一直挽着她的胳膊,很亲密的样子。”
“可是公爵夫人好像不怎么领情。”秦希皱眉思索,“我感觉,这位夫人的神情仪态好像从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餐桌主位上,伯格公爵举起红酒,想和斯丽芬夫人碰杯。斯丽芬夫人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丈夫的意图,仍若有所思的坐着,直到公爵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肘,她才反应过来,麻木地举起酒杯,迎合丈夫,眼睛却没和他对视,呆呆的望着虚空。
“啊!”秦希看见这一幕,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这位夫人的感觉,和医院里的医生很像!”
对,没错!姜湮也反应过来。“这公爵和夫人绝对有问题,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少说话,只吃眼前的菜就好。”
整个宴会中,公爵除了最开始的简短致辞,就不发一言。宾客们也极其安静,姜湮只能偶尔听到一些轻微的细语。咀嚼食物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大厅,让人听了心里发麻,没有食欲。
“咦?不是只能吃素食吗?为什么公爵有牛肉吃?”一道声音打破了餐桌上的宁静。
众人都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无数双眼睛盯着,瞬间压迫感十足。那人就坐在苏南身边,他也没想到自己“小声”地问上一句,竟能引来这么多人,一时间也愣住了。
苏南在他旁边如坐针毡,恨不能把他的嘴缝上,然后自己钻到地缝里。
“哦?这位宾客似乎对古堡的菜谱有意见?”莱特管家笑道,“这就抱歉了,古堡内只有伯格公爵一人能食肉,其余宾客必须吃素食,这是规定。”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公爵打断,“这位客人是想吃肉吗?”他向前倾身,笑眯眯道。
“……其实吃素也可以。”那人像是被吓到了,弱弱的说。
“不不不,您刚刚明明就是很有意见啊,”公爵很和蔼,“既然客人有这个需要,那我们古堡必定会酌情为您做出安排,是不是啊莱特管家?”他忽然热情了起来。
“是,尊敬的主人。”晏憬琛颔首。
“哈哈哈,大家请继续用餐。有什么要求就跟莱特管家说。”公爵好像喝酒喝上了头,有些兴奋。
很快,宴会结束了。主人家先离席后,宾客们也纷纷起身准备回客房。
“姜湮,姜湮!”苏南小跑着追上他们,“等等我!”
“哎那个莱特管家就是晏先生吧?”苏南有些激动,“真好,在这里还能碰上他。”
姜湮只是轻哼一声,浅浅道,“偶然碰上的吧,人家在医院帮了我们这么多,但这个游戏里可不一定会出手。”她刻意避开了晏憬琛离开时看向她的目光,“总之这跟人藏得很深,你还是不要过多接触的好。”
“哎好,都听你的。”苏南没讨着好,尴尬答应。
五人跟着人流在古堡中穿梭。这座城堡年代久远,角落和开裂的墙缝中已经生出了暗绿色的苔藓。古堡内常年昏暗,既无高侧窗,也无飞扶壁,完全靠侧厅外墙手稿的窗户采光。
姜湮透过窗户向外望,窗外没有月亮,黑云笼罩,电光在玻璃上划过,好像要穿过窗户劈进来,给哥特式的古堡内平添几分诡异。
不远处,一扇大门开着,门内的烛光投到走廊上,让昏暗的通道不至于这么没有生机。
姜湮他们自然被这大门吸引,走近一看,门上写着“正厅”二字。
原来这里就是古堡的正厅,怪不得比其他地方都要明亮一些。
见正厅里没人,姜湮他们就走了进去。
这里并不比饭厅要小,镶刻着金钻的大门,繁复的壁花,高高的花窗,很有中世纪的特色。
大厅内有四排巨柱隔开,真皮沙发和实木圆桌分散在各处,前方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幅羊皮地图。
“这是……整个古堡的地图!”姜湮一行人凑上前去,仔细研究。
红点的位置应该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正厅,位于一楼正中心。
除此之外,一楼还有刚刚赴宴去的饭厅,盥洗室,厨房和仆人间。
二楼为客房,刚刚姜湮他们就是从二楼下来的。
三楼有储藏室,和另外几个房间。姜湮猜测晏憬琛和伯格夫妇的女儿就住在这层,因为整层四楼,地图上就只能看出伯格公爵和斯丽芬夫人的卧室,再无其他。
“你们看五楼。”苏南疑惑道,“地图上明明显示有五楼,但是并没有说明五楼的房间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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