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结的双翼

“好了，各位报告一下目前的情报。”位于空中中央会议室的前端，一个大屏幕说着话——那是地球国国王，从五世以后，国王实现了脑部数据转输电脑，即所谓的“永生”。

“我先来报告一下太平洋状况吧。”海洋环境部长说道。“太平洋尸体清除工作已经完成，血液也提取完毕，而鱼类……被那莫名的水龙卷给带走了，现在海洋里仅存的远古鱼类只有4只，一只沧龙，一只长颈龙，两只巨齿鲨。”

“哈哈哈，基因工程科学组那边不是要哭死。”说话的是军事部部长，和夙命九天不同，前者是对外军事部，后者是对内军事部，但也可以用于对外征伐。

“总的来说还是你们火力支援不到位，要是活捉海神，我们可以有……抱歉我过激了。”科学部部长惭愧地低下头，因为科学的暴走，才造成了千年前人机大战，这是给科学家以及人类的警示，在国家大幅提高科学家待遇之后，也制定了许多道德的法律，而作为部长说出那样的话实属不应该。“总之，远古鱼类工作我们先搁置了，现在集中原子物理那边，在研究杀伤武器，最近外星生命的讯号越来越频繁，而且多半带有恶意。”

“哎你别难过，几条鱼而已，这里有更为惊人的情报。”【夙命九天·八重天】的野路子说道，“那个海神……还活着！”狡黠的声音，邋遢的外表，野路子是荒野的孩子。“最近监控显示，她出现在亚洲霍尔德学院地区，怎么样，要老子去抓过来吗？”

“注意你的用词，即使不属于人类这一范畴，你也应该知道对地球生物法的普适性，而且海神这种具备人类思维的应该当作内人类来对待，强制拘留可是违法的。”法律部部长说道。

“切，无聊。拜托，海神可是研究暗物质的宝贵材料，老子也没打算抓来丢进解剖室啊，现在外星形势紧张，可没有时间墨迹了。”野路子不爽地看向法律部部长。

“再就汇报一下伤亡情况，死亡1241人，失踪233人，还有8500人重伤。另外就是这两人的处置……”发言的是警察部部长，“按档案来看分别是x和紫烟，x是霍尔德学院在读生，紫烟则是朱砂台——老板娘？这两人似乎在这次事件有着很大的疑点，而且据太平洋three卫星监测，这两人好像都是术士。”

“平民术士？”众人嚷嚷道。自从暗物质出现，地球出现了很多有特异功能的人，但很快就被政府收拢到军队，并对外封锁情报了。

“不用——”巨大屏幕传来声响，“暂且放着，关于海神失控和天空黑夜化一事有什么进展吗？”

“报告，海神失控时有微妙的次脑电波起伏反应(不隶属于自然生理范围的脑电波变化，而是反幻体系的脑电波变化)，而天空黑夜化，从sci地区开始，已经蔓延了1/3，按照目前的速度，大概还要1年3个月就会蔓延整个地球。而作俑者——暂时没有发现，不过我们推断与之前珠穆朗玛峰卫星???被击破可能有联系。”情报局局长说道。

“怎么说？”屏幕响起声音。

“都是超大规模的攻击……构式，应该这么说吧。而且监测到同频率的精神力波动……这次敌人释放如此大范围构式，恐怕对自己能力非常自信吧。”情报局局长回答道。

“哦？那老子可得好好会会他哈哈哈。别到时候被老子打的屁滚尿流。”野路子笑道，他也是位非常优秀的术士。

“委员——请不要掉以轻心，以我目前来看，你们夙命九天还没有人能够施加覆盖整个地球大气层的构式吧。”电脑训斥道，“那就去查查古代文籍，有情况马上汇报，另外加强各地太平洋地区审视力度，必要时可以再发射几颗物质采集高空收容器。散会！”电脑关闭，飞机已经停在各个人的脚下，只要按下散会按钮，脚下的高空玻璃就会消失，自己也就掉进了飞机里。只有野路子没有飞机，他可以使用飞行构式自己飞。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野路子愤怒地说道，此时他已经飞到了太平洋3区，黑夜正往这边侵蚀。“不就是区区大气构式，少给老子嚣张了。”野路子停在半空，抬头看着上面的夜空，不是单纯地抹上黑色颜料，而是回射了日光吗？“想当年老子才不愿进你们什么狗屁夙命九天，要不是娜娜美……”那是谁……已经过去了多久……野路子好像也记不得了。

小时候，野路子被拾弃在荒野，讽刺，当时的绿化条件也没能实现“绿色地球”，当听见野狼的嗷叫，野路子知道自己要死了。一只，两只，三只……饿如柴的野狼??向野路子走近，野路子面色发白，他也很久没吃东西了。“这样……也好……老子真是投错胎了……”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痛苦的死亡降临。砰砰砰！这是猎枪的声音，随着三声哀嚎，野路子发现自己并没有死。“醒了吗？”当醒来时，野路子发现自己在一间用废弃记忆金属搭成的铁棚。他的面前，是一个女人，穿着豹子皮，戴着狼皮头套。“我这是……在哪？”野路子艰难地想坐起来，可是失败了。“喝点水。”女人拿着一骨头做成的杯子走过来，野路子两口就喝完了。“咳咳咳，有吃的吗？老子要饿死了。”野路子毫不客气地说，是因为饥饿感太强烈了吗？“咯。”一块生野猪肉丢到野路子前面，犹豫了一会，他吃了，口感非常差，铁锈味的血，还滑溜溜的，又堵着喉咙。

“你平时就吃这个？”野路子看着面前这位大姐姐。“嗯，不好吗？”大姐姐坐在床沿，边嚼着被太阳晒干的肉干边说着。

“你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吧？”野路子表示惊讶。

“管我什么事，你叫什么，我叫娜娜美。”娜娜美并不在意他的问题，自顾自地做起自我介绍来了。

“野路子。”“和这里挺配的。”

没有相识多久，两人之间的话屈指可数，可娜娜美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在逃离荒野的时候。“喂，走吧。”野路子把手伸向娜娜美。“走？去哪？”并没有回应他，可野路子强行抓住了她的手腕。“去城市啊，老子带你过好日子。城市啊，有比这好多的东西，别感谢我，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吧。”

“没……”娜娜美叹息道。

“什么？”野路子手被甩了下来。

“没有时间了。”当野路子搞到去城市的车以后，突然，一阵鸣笛声，“那是！1sos的罪犯！快，她旁边还有平民，必须立即消灭！”警察喊道，没等野路子反应过来，一连串子弹，打碎了娜娜美的心脏。1sos的罪犯——处罚是流放。

“娜娜……美？”其实没多大伤感，更多的是生气，随着一阵野性的怒吼，野路子背后长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翅膀横扫翻了警车，砸坏了枪械，卷起风沙满天。

“啊啊啊啊啊！”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抚摸着野路子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能行动，就像警察不知道野路子为什么背后会长翅膀一样。“真美，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洁白的鸟……野路子，去夙命九天吧……那里适……”娜娜美倒在野路子怀中。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啊啊啊。”野路子恼怒地抓着头，黑夜还在蔓延，背后的白色之翼与黑色对立着。娜娜美死了已经有十年了，可好像总感觉心里少了些什么，在城市里，野路子偶尔会眺望——远方的荒野。于是，不解与愤怒，化作一道刺眼的羽刃，向天空横扫过去，刷刷刷，弯月型的羽刃缓缓地接近，直到肉眼可见白与黑的交织——黑夜爆炸了，嘭！不是很响亮的声音，本该蔓延的黑夜又被太阳光所光顾。“切，就这？”野路子飞了下去。

不一会儿，黑夜又重新笼罩过来。月光洒满的街道上，野路子一边踢着石头一边走着，以前在荒野，娜娜美就这样带着他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只不过没有炊烟而已，流放是仅次于死刑的刑法，罪犯不会再有机会回到城市，在荒野也不会有人管你生死，并且通常不会有两个被流放的人相见合作的机会。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位雪白的银发小女孩，坐在地上哭泣着，她看见野路子走了过来，便马上站起来说道“呜呜呜大哥哥，你能帮我找找我的妈妈吗？这里太黑，我害怕。”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野路子慢慢向她靠近。“当然……”一片钢铁般的羽毛，插进了小女孩左胸口，大量的血流出来。小女孩瞪大眼睛十分害怕地看着他，但野路子没有停止，一片，两片，三片，小女孩的手，身躯，腿被扎成了刺猬，倒在一片血泊中。

“拜托你下次隐藏好点，你那杀意太明显了。”野路子吐了口口水在地上，转身要走，“为什么……要杀我？”小女孩质问道，但野路子却非常慌张，为什么呢，是因为插了这么多羽毛还能说话吗？还是，野路子猛地一回头，面前的小女孩变成了——娜娜美，被羽毛插着，不停地流血，一模一样。

野路子瞪大了眼睛，“不许你模仿她——”嘭，巨大的羽翼张开，笼罩了半边天，羽翼交叉，一阵巨大的风暴无情地冲向“娜娜美”，噗呲噗呲，血量惊人地往外冒，而野路子冒着冷汗，是害怕还是内疚呢？至少他知道娜娜美早就死了。“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曾经还这样看月亮呢。”血泊中的娜娜美无力地说道，与十年前躺在枪弹中的也是一样，“我逃出来了，逃出了荒野，这次，我想和你一起去大城市啊～”话语轻柔，美好害人。

“一模一样……你真的是……可是……”野路子也判断不了了，只是犹如附身一般，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没错，和我一起……进入大城市。”娜娜美从血泊中直起身子，在3步之内，突然娜娜美拿着一把冰晶做成的刀，猛地刺进了野路子的身体。并没有出血，但野路子躺在地上，血泊消失了，娜娜美也消失了，在野路子面前的，是一位金色头发，穿着女仆装的女仆，她蹲下来，对着野路子耳语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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