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见龙在田27

小说:穿成吕布女儿的我太难了[三国]作者:鲤乘月字数:2779字更新时间 : 2022-11-01 14: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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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逐渐升起,温暖和煦的阳光填满了战场的每一寸角落。

到目前为止,战况仍然是胶着状态,袁术的兵打不穿吕昭看似薄弱的防御,吕昭的骑兵也无法冲散袁术有计划收缩的阵型。

照这样发展下去,双方大概率会打成平手,然后不得不在士兵们筋疲力竭之前鸣金收兵,各自回营稍作休整,来日再战。

然而两位主帅都不愿意继续拖下去了。

袁术侵犯边界的举动彻底打乱了吕昭稳扎稳打的发展计划,有这样一位常年徘徊在精神病边缘的邻居虎视眈眈,吕昭睡觉都不安稳,即使能击退他一次,也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不如咬咬牙发发狠,彻底把他打残赶走,一劳永逸。

袁术则感觉跟吕昭打平手是件非常耻辱的事,之前他还能推脱是手下人不争气,如今亲自上了,仍然打不过,还能找什么借口呢必须要赢一定得赢不赢他会被天下人耻笑如果连吕昭这个小丫头片子都赢不了,他将来要怎么跟袁绍那混蛋争

心照不宣的两人谁也没提收兵这茬,但士兵们不是机器,总不可能一直这样无休无止地厮杀下去,直到战场布满尸体,所有人都死绝。那样毫无意义。

他们在等待一个改变的时机或者主动创造这个机会

随着吕昭命令部队朝右侧集中,袁术为了抵抗也随之加派了兵力后,纠缠在一起的士兵们便逐渐向着南方移动了。

这种移动起初并不显眼,战场那么大,人那么多,就算站在高处,一时半会儿也观察不出有什么不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杀红了眼的袁军脱离上头状态后环顾四周,不安地发现自己正在一点点退回瀙水畔。

再退就进水里了虽说这段河道水流平缓,也并不深,随意趟着就能走过去。但在陆地上作战已经很麻烦了,没人乐意下水打架。比起软烂的河滩,人类普遍觉得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更安心。

这点微妙的想法导致士兵们下意识选择避开了瀙水的方向,朝着唯一没有敌军阻拦、也没有自然环境障碍的北方挪去。

“不对。”袁术所在的位置不像吕昭搭建的指挥台地势高,但他也觉察到了不妥之处,“去包抄后方的右翼呢还没到位吗”

杨弘看了传令官一眼,传令官面露迟疑之色,“小的、小的没有收到消息”

“废物难道要我亲自去吗”袁术狠狠地把装蜜水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他烦躁地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脸上神色不断变幻。

几秒之后,袁术下定了决心,他咬牙切齿地说“备马”

“主公三思啊”杨弘和其他人赶忙前来劝阻,“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您亲自去太危险了”

“诸位是觉得我安逸久了,已经忘记怎么挥刀了吗”袁术冷笑一声,正打算说点什么,忽见斥候飞马而来,口中大声喊着“报张将军率领右翼突袭,已与孙将军汇合”

这位斥候话音未落,另一位斥候又来禀报了“报敌方将领亲率一支骑兵杀入左翼,已被张将军缠住”

“好”袁术面露喜色,拍手笑道,“我就知道是她先忍不住不过一小小妇人,哪里见过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

“速速派人前去支援”袁术扔出一只调兵用的铜符,“最好能活捉,抓不住就杀,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是”

袁术对战局的发展感到满意时,高台上的郭嘉也很满意。

他们集中右翼兵力进攻敌方左翼,同时袁术的右翼向着他们的左后方包抄。

他们的右边、袁军的左边是瀙水,被攻击的袁军后退会退入袁术所在的中军范围,因此只能下意识往北移动。

这就导致了两方士兵的位置在交战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沿逆时针方向掉了个个儿。

现在吕昭的主力挪到了袁术那边,袁术的主力则进入了吕昭的势力范围内。

从袁术的视角看,他已经完成了对吕昭的合围,为了不让吕昭从包围圈中逃走,他还加派了兵力,源源不断地朝着西方推进,层层收缩。

但从郭嘉的视角看,是袁术的主力部队被吕昭这个诱饵诱进了更大陷阱中。

郭嘉干脆利索地挥动令旗,“通知城内,该行动了。”

“是”

白露霜被张辽骑走了,吕昭只能骑张辽的大黑马。

大黑马也是不可多得的西域良种,一般西域产的马性子都烈,但大黑马却脾气温顺,比白露霜和赤兔都乖巧许多,平时在马厩里待着,总会被另外两个霸王欺负。有次吕昭亲眼看见隔间的白露霜脖子伸得长长的,奋力探头过来啃大黑马的饲料,然后另一侧的赤兔也来凑热闹,一白一红两颗马头亲亲热热凑在一处,把大黑马的饲料瓜分得明明白白。它俩倒是和谐了,可怜的大黑马被挤到角落,嘴里叼着几根草,无奈地嚼啊嚼。

吕昭万万没想到马之间也存在职场霸凌的情况,这俩霸王连张辽的马都霸凌,就更别说其他普通马了。气得她挽起袖子将白露霜和赤兔揍了一顿,薅掉不少尾巴毛,挂在马厩的门上以示警戒,还把它俩的零食全部没收,补偿给大黑马。

从那之后,大黑马每次见了吕昭,都会探过头来亲昵地贴贴她。这回也不例外,听到吕昭的脚步声,它主动小跑过来,曲下前肢,摆了个方便吕昭上马的姿势。

吕昭笑着拍了拍大黑马的脑袋,“走,去找你的主人。”

吕昭领着护卫队杀入人群。

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她抡起马槊左右开弓,所过之处袁军就像被镰刀收割的麦子,一茬茬无力地倒下,所过之处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她冲到尽头,护卫们还在半途,紧随着她开出的道路冲锋,但张勋率领的士兵们反应很快,迅速填上了空缺,将她和护卫们分割开来。

“君侯”护卫们着急地大喊。

这个距离足够吕昭的视线穿过人群,清晰地锁定袁术的位置了。她遥遥看了袁术一眼,策马回身,手腕一转挽了个枪花,振去刃上流淌的鲜血。

“再来。”她低声说了一句,又沿着原路杀了进去。铁器撞击**的沉闷“砰砰”声和士兵凄惨的尖叫混在一处,威慑力十足。

护卫队还在着急,一见前方传来的动静,立马意识到吕昭没事,心放下一半,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而去。

吕昭就这样领着属下们翻来覆去地冲了几轮,杀到最后再也无人敢靠近,敌人松松地围着她,举着盾牌,盾牌的缝隙中探出一支支长枪,每一个指过来的枪尖都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持枪之人力竭,还是被吓得手软。

包围圈外。

陈兰歪歪扭扭地骑在马上,脸上印着一道贯穿了整个面庞的狰狞红印,肩膀上扎了支断箭,之前有多意气风发,如今就有多狼狈不堪。

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按着伤口的手不断地哆嗦着,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还有深深的恐惧。

他亲眼看着吕昭是如何从他旁边杀过去的,就差那么一点点,那把浸满鲜血的马槊就砸到他的脑壳上了他已经听到了呼啸而来的狂风,嗅到了浓烈的血气,地狱的勾魂使者在朝他招手了要不是亲兵在前面挡了一下,死的人就是他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她还是人吗

陈兰人还在战场,魂已经逃走了。

张勋没有受伤,虽然也被吕昭的勇猛震惊到了,但总体心态比陈兰强许多。

吕昭再强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我方千千万万个人冲上去,难道还伤不到她吗怀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扯着嗓子大声呵斥,指挥士兵们不断地往包围圈的缺口上填。

士兵们一层一层叠了上去,挤得密密麻麻,盾牌压盾牌,最前方的缝隙也被长枪长槊填得满满的,从外面看就是一座坚不可摧且极具杀伤力的堡垒。

张勋心想这下总该万无一失了吧但就在此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令人胆寒的雷鸣声。

雷鸣春季确实多雷雨天,但眼下天气晴朗,没有丝毫要下雨的征兆,哪儿来的雷声呢

不,不对,不是雷声是马蹄声

放空思绪的陈兰猛地回神,敏感地转头,看到丘陵谷地的上空腾起了遮天蔽日的烟尘。

“那是什么方向”陈兰喃喃。

“舞阴城不好”张勋脸色骤变。他正要命令其他士兵们后撤结阵,别往吕昭那儿挤了,一个士兵就惨叫着从包围圈中飞了出来,狠狠砸在盾牌上,将严密的包围圈砸出一道缺口。

诡异的安静。

士兵的尸体滚落在地,像个被肆意蹂躏后丢弃的破布娃娃。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人被击飞了长官的呵斥声,甚至手中明晃晃的刀也不能阻止恐惧的士兵们不断后退,顷刻之间,包围圈彻底崩溃,士兵们四散奔逃。

“怎么办”陈兰用完好的手抱着脑袋,眼前这一幕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可以接受士兵们在他面前搏命厮杀,杀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却很难接受有个怪物一出手就碾压了所有人。

他是统帅士兵的将领,以他的地位很难代入互相厮杀的士兵,却很容易代入被怪物袭击的倒霉鬼,因为他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身份都没用

张勋给不出答案,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布置出一道简陋的防线,敌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范围内。

那是一支重骑兵,连人带马都藏在厚厚的玄色铠甲内,骑士们压下上半身,几乎是匍匐在马背上,一手握缰绳,一手持特制的超长枪。

“重骑兵。”张勋瞳孔微微扩张,轻声呢喃,“他们怎么养得起这玩意儿”

“射箭快射箭”陈兰吼道。

“没用”张勋这样说着,但一丛丛箭雨已经被抛射出去了。

重骑兵很安静,唯有马蹄声响彻云霄,如同一片压抑的黑云,裹挟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他们前进的步伐丝毫未停,箭雨对全副武装的他们来说就如同轻飘飘的毛毛雨。他们坚定地踏入战场,把一切障碍统统踩在脚下,来不及躲闪的敌军连哀嚎都发不出,就被深深地踏入泥里,跟血水和尸体混合在一处,再也分不开。

枪阵起了点作用,但这些骑兵也带着枪,他们组成了更加可怕的枪阵,将袁军脆弱的防线一层层冲垮。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张辽的骑兵终于击穿了拖住他的孙贲,如一柄利剑从左侧砍来,截住了逃跑的袁军们。

前有重骑兵,后有吕昭那个怪物,旁边还有张辽,张勋这才意识到,不是他包围了吕昭,而是吕昭包围了他。

撤退吗张勋抹了把脸上的鲜血,扭头看向紧紧跟在身旁的传令官,声音沙哑地说“快去禀报主公”

“那边发生了什么”袁术远远望见骚动,不满地追问,“又怎么了”

“报”斥候来得很快,他的盔甲已经被泥土和血水污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整个人狼狈不堪,“敌方重骑兵击穿了我方防线,张将军和陈将军被包围了”

袁术猛地睁圆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呆呆地盯着斥候,“你说什么”

斥候用力咬了咬牙“敌方重骑兵”

“不可能”袁术愤怒地吼道,“他们哪儿来的重骑兵”

“报”又一个斥候赶来,这位几乎是从马上滚下去的,摔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挣扎着说,“陈、陈将军和张将军被斩,左军已经彻底崩溃了”

袁术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地跌进椅子里,他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忽然“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主公”杨弘和亲卫冲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扶起袁术。

之前袁术就被吕昭送的“礼物”气吐了血,但那时有口气儿吊着,他想干掉吕昭的**强烈地压倒了一切。现在他进攻失利,心气差不多散光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令他身心俱疲,实在难以支撑。

然而厄运还在后头,第三位斥候来了,他带来的不是战场上的消息,而是后方的“曹孟德领兵五万,进攻颍川,连克数城,已经快到舞阳了”

这下袁术终于撑不住了,直接晕了过去。

“撤退”杨弘紧紧搀扶着袁术,咬牙道。

不撤不行,败局已定,他在这儿都能看到敌军已经杀到中军面前了,之前为了支援张勋令他包围吕昭,中军派出去不少人,再加上目前没有一个靠谱的将领,士兵群龙无首,根本挡不住敌军的冲锋,很快就会被打穿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而且还得祈求敌军别追得太远但看这架势,杨弘非常担心吕昭和曹操会一路追到袁术的汝阳老家去。

“孙文台到哪儿了”杨弘在亲兵的协助下把袁术抬上马车,他抓住斥候询问道。

斥候“昨天的消息是到郾县了”

那就是完全帮不上忙了杨弘闭了闭眼睛,不再对孙坚抱有任何期望,示意斥候继续去探听敌军的动向。

就目前这个情况,孙坚来了会怎么做,还真的说不好。

“降了吧”吕昭横槊挡住迎面而来的一枪,诚恳地劝道,“袁公路都跑了”

“他跑关我什么事”黄盖冷笑一声,“破虏将军麾下没有逃兵”

“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吕昭嘴角一抽,“要不是放心不下你们,我早就能把他从汝阳接出来了。”

黄盖眉头一皱,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顿,“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吕昭再次接住黄盖一枪,“我已经把破虏将军的夫人和孩子都接出来了伯符去接人了本来破虏将军也能离开汝阳的,但是为了你们,他决定听从袁公路的命令来舞阴。”

“怎么办到的”

“我自有办法”

“我凭什么信你”

“过两天伯符把人接来你不就知道了吗前提是你们得投降。”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投降”

“我撒这种很快就能被拆穿的谎言有什么意义吗”

“”

“要是我骗了你,你们再走人就是了我又没限制你们的行动以为我是袁公路吗”

吕昭横槊在前,警惕地盯着黄盖。

黄盖跟她对视片刻,忽然长叹一声,扔下了手中的枪。

跟随黄盖作战的孙氏部曲纷纷效仿他的行为,也放下武器表示投降。

但还有人坚决不降。

“我就知道你们早有二心”孙贲冷笑一声,“怪不得叔父会被袁公软禁”

黄盖和程普互相看看,程普试着劝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孙贲打断了程普的话,目光意味深长,“我知道我知道他一直把什么东西攥在掌心里不肯交出去”

黄盖微微皱眉,但也不觉得有多意外。

孙坚捡到玉玺的事有很多人看到了,虽然他们之后下令封口,但人多口杂,消息还是传出去了,袁术都能知道,孙贲为什么不能知道

“本来交出去就没事了反正也不是他的”孙贲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愤怒,他喃喃道,“就因为他因为他的贪婪孙氏全族都被袁公厌弃了”

“我是不会投降的,”孙贲又恢复了一贯冷漠的样子,“降谁也不会降吕奉先。”

“那你就走吧。”吕昭微笑道,“看在破虏将军的面子上,我不会杀你。”

孙贲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噎了一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就卡在喉咙里,憋得他满脸通红“你”

“但如果你非要留下来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吕昭看了张辽一眼,张辽用袖子抹掉溅在脸颊上的一抹鲜血,扔掉已经卷刃的武器,从吕昭手中接过一柄全新的马槊。

孙贲下意识扯着马后退一步,他避开张辽狼一般的目光,定定神,高声道“有谁愿意跟随我”

大部分人面面相觑,但有些孙贲自己培养出来的士兵们站了出来,以实际行动表示愿意跟他走。

人数很少,孙贲用力咬了咬牙,似乎不太甘心,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带着这些人走了。

“他对破虏将军意见很大嘛。”吕昭挑眉,“这就是大家族的烦恼吗”

程普、祖茂和韩当尴尬地笑了笑,黄盖冷哼一声,似乎对孙贲也不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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