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可能发生的未来
“木偶先生……”
爱丽丝扭动着小巧可爱的手指头，微微侧着头，对面前的人细声道。
黄昏落日将他的脸映照的一片金灿
季言此刻并非是原本的样貌。
自从来到所罗门帝国，他便是一直以前世的样貌行走世间。
不过季言倒是没有什么担忧，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能认出来。
倒不如说如果有人认出来了，他反而会为此感到欣喜。
“嗯，有什么事吗？”
回过头看着有些扭扭捏捏的爱丽丝，季言平静道。
“我……”
“我好像……”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她来这里，就是想告诉木偶先生。
“我好像梦见了未来。”
听见此话，季言的眼神微微一动，对她说的话提起了兴趣。
未来？
“我有点害怕。”
“我害怕那个不同于现在的我。”
“害怕那个漫天飘着灰尽的世界。”
“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爱丽丝的声线有些颤抖，眼神中充斥着迷茫与惊恐之意。
她是真的被吓得不清。
于是在做梦梦见这个场景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最信任的人。
“当然，我更害怕的是。”
是没有在那个场景里看见木偶先生的身影。
爱丽丝本想这么说。
但突如其来的怀抱，却将她的话语硬生生地打断。
是季言拥抱住了这个不安的小小身影。
“那只是做梦而已。”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季言安抚着爱丽丝，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里，他与爱丽丝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至少爱丽丝来找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可是，可是……”
爱丽丝的声音有点沉闷。
她已经被火羽以及母亲灌输了不少有关神秘的知识。
越是至强者，就越是关注突然出现的心血来潮。
因为到了她们这一层次，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她们了。
更何况还是指向明确的梦境预感。
“你觉得那种未来会有可能发生吗？”
季言轻声说道。
他很清楚爱丽丝的预感没有出错，的确会有这种场景出现。
但那已经属于是季言经历过的过去了。
他现在就比较好奇爱丽丝怎么突然会梦见这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爱丽丝摇头坚决的否定道。
金色的秀发在身后扬起，拂过了季言的手臂，令他感觉到一丝痒意。
她坚决不承认这样的未来。
没有木偶先生，没有母亲，也没有那一群和善的大叔叔。
所有对自己好的人都没有了。
而在一旁围观的火羽内心已经对此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被拐就被拐了吧。
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敌人太强大。
连自己这一方面的首脑都是对面派过来的卧底，这让属下该怎么办。
当然是只能装看不见啊。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不还有我吗？”
季言一边澹澹地说着，一边揉虐着她柔顺的金发，将梳得整整齐齐的发丝又弄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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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动引起了爱丽丝的微微不满。
但她的内心却是因此平静了许多。
“知道了，木偶先生——”
爱丽丝拉长了尾部的声调。
“能跟我说说梦境吗？”
“好的。”
听着爱丽丝有关对梦境的叙述，季言也了解到一些他不曾发觉的真相。
在她的那个梦境里，没有木偶先生的突然出场，也没有奥普托丝的救助。
就只有日复一日的劳动。
在父亲越来越狠毒的抱怨声中，时间终于来到了寒冬。
在寒冷的黑夜里，爱丽丝在街道上卖着无人问津的火柴。
之后的一切，便是跟那个人为制造的环境差不多。
等到所有火柴燃烧殆尽。
爱丽丝也在满怀希望中，渐渐失去了生机。
属于她的那颗星星也是从天上陨落。
似乎就像是一切开始的信号。
爱丽丝的尸体也被一群神父接走。
之后就是大主教开始进行召唤仪式。
世外之神降临的气息，还有主人的踪迹，成功唤醒了火羽。
之后，则是火羽找到爱丽丝的身体。
在复苏的途中，被大主教等人横插一手。
用世外之神的气息来影响火羽与爱丽丝的融合。
面孔则是乘机而入。
想要将火羽融合的对象，从爱丽丝更改为自己。
至于火羽是否同意，这就需要世外之神的帮助。
只要在她的面前待上几个呼吸的时间，在恐怖的影响之下，一切有意识的东西都会变得怪异。
哪怕是神明也很难不受此影响。
而世界意识就是忌惮这一点。
为了不被同化，它只能抢先行动。
而火羽则是其中的一项准备。
它所激发出来的力量，是代表着稳定的秩序。
任何人在这个股力量之中，都会感觉到异常的舒适。
它表现出来的形式是因人而异。
第一任主人，便是一位因寒冷而死的少女。
她在死亡之前的希望，汇聚成了仿佛烛火一般微弱的光芒。
虽然光芒似乎随时就会熄灭，但却无比的纯粹。
火羽便是被这种光芒所吸引，然后聚拢灵魂，与她融为一体。
所以它此刻的表现形式便是火焰。
而面孔则是窥视着它那秩序的力量，并且想以此来成为新生的神明。
秩序若是被扭曲之后，那么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人知道。
总之面孔是当场被直接蒸发。
连带着其它所有的人，也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随后便是爱丽丝苏醒了。
虽然秩序是从世界剥离出来的规则。
但在克苏鲁的影响下，它最终却反噬了世界。
一切就如季言所见的那般，世界消亡在了爱丽丝的手中。
不过与其说那是爱丽丝，还不如说是被扭曲之后的秩序。
季言听着这个简单的故事，脑中细细思索。
秩序吗……
目光放在爱丽丝的身上，似乎瞧见了藏匿在内部的火羽。
他怎么也无法将秩序与这货联系起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默。
“木偶……先生？”
“嗯。”
“那个……”
“你不用担心。”
“你梦中的那个未来，永远也不会抵达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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