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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陶响艰难而坚定地颤抖着双腿,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子来,段虎瞪大眼睛,脸上流露出无比欣慰的神情,眼前这位曾经被病魔缠身、弱不禁风的公子,如今已经焕然一新!经过如此沉重的伤势折磨后,仅仅用了短短两天时间便重新站立起来——这无疑证明了公子在武当山上,习武期间所付出何等的辛勤努力,才能拥有如此的强健体魄。
"小心啊,响公子!"段虎急忙开口提醒道,并迅速伸出手臂紧紧挽住陶响那略显无力的胳膊,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再次跌倒受伤。此刻,段虎眼中满含关切与疼惜之意,仿佛在守护自己的子女般小心翼翼。
"段叔,您别担心,就这么点皮外伤,还奈何不了我!"陶响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紧接着追问道:"段叔,此地究竟是何处?距离徐州彭城还有多远路程呢?另外,现今何年何月何日?我在这儿昏睡过去到底睡了多长时间?"说话间,陶响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只记得自己坠了马,但至于如何来到此处。他一概不知。
段虑答:“回公子,此地乃南阳郡与徐州接壤之处,距彭城约六百余里。现在是初平贰年五月十六日,公子负伤之后,周遭并无住户人家,碰巧天公又不作美,降下瓢泼大雨。无奈之下,小的只得背负着公子来到此间庙宇暂避风雨,并为公子包扎伤处。自那日起至今,公子已沉睡两日两夜有余,期间一直高热难退。小的心急如焚,遂取庙内陶碗盛水,反复擦拭公子身躯以助降温。幸亏皇天不负有心人,一番努力过后,公子体温终得恢复正常。”
“多谢段叔今日出手相救,此等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待我回到家中,必定告之父母厚礼以谢。只是眼下,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不知段叔可有什么吃食能填饱肚子?”
“有的,公子请稍候片刻,否则干巴巴的干粮直接吃下去可不好消化啊!你又大病初愈。待我生些火来烧点热水泡泡,这样吃着也顺口一些。”段虎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从怀中掏出火镰,熟练地点燃了一堆篝火,并找来一只破罐子架在上面烧水。
趁着烧水的空档,段虎又将包裹里剩下的几块干粮取了出来放在一旁备用。不一会儿,水烧开了,咕噜噜地冒着热气。段虎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把滚烫的开水浇在干粮上,让它们充分浸泡变软。
一切准备就绪后,段虎和那位公子便围坐在火堆旁,大快朵颐地享用起这简单的食物来。
所谓干粮,实际上主要是由面粉制成的,但其中还混入了一些五谷杂粮,其口感和形状有点像后世的烙饼。
虽说像烙饼,干粮可是货真价实的“干”物!不泡的话,放入口中需用力咀嚼才能咬动它;好在还有水,可以将其浸泡后再食用,这样味道会更佳一些。想来也是因为古时候行军打仗、长途跋涉时,如果干粮不够干燥,则极易发霉变质而无法长时间保存。
陶响惊讶地察觉到,自己如今这具身躯似乎因穿越之故而变得异常能吃。一般人三五个人的饭量,他竟然能够轻轻松松地全部吞下肚去。陶响略带尴尬地瞄了一眼段虎那已经空出许多的行囊。段虎注意到陶响的神情变化,立即善解人意地缓解尴尬氛围道:“看起来公子您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呢。”
用过餐后,陶响与段虎继续闲谈着有关陶响家中之事。原来陶谦病得很重,其夫人及两位长子整日整夜地守在床边照料他,但或许是太过挂念幼子,病情始终未见起色。再加上州内事务繁琐复杂,黄巾军残余势力又到处滋事捣乱。夫人和两位长子也深感煌煌无助,只盼陶响回去,陶谦的病情有所好转。
陶响心里很清楚,虽然徐州富饶肥沃,但军备却并不强盛。若是身处太平盛世倒还罢了,可值此乱世之际,一个地方越是繁荣富有,就越容易被他人觊觎,成为他人口中之物。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陶响便和段虎踏上归途。他们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后,抵达位于首府彭城的刺史府中。
刺史府内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人群挤成一团,场面异常壮观。在这群人的最前方,站着一位身着华丽服饰、面容姣好且保养得当的中年妇人。她眼中噙满泪水,满脸关切地凝视着眼前的陶响。
突然间,陶响感到自己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的力量吧,他下意识地快步向前,然后毫不犹豫地跪在了那名妇人面前,声音哽咽地说道:“母亲,不孝子陶响回来了!”
看到陶响如此举动,妇人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总算是平安归来了。这么多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让母亲仔细瞧瞧。”
“母亲大人,三弟刚进家门,先喝口茶水再叙别情吧。”妇人身旁,一白净瘦高的年轻男子,捧一杯茶水,含笑递给陶响。妇人忙介绍说:“一时高兴,忘了叫你见过你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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