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好坏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封城热闹的大街上，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等到马车通过以后，时不时都会有人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是在议论之前茶舍的发生的一切，有一部分人则选择隔岸观火，不过他们所有人心中，都在好奇一件事，那就是发生了茶舍一事之后，聂乘风一行人到底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封城。

毕竟在封城这个枢纽中心，有着明文规定，城内禁止任何形式的私斗，而且这个规定是当时官文批下来的。

这也就意味着，封城背后站着的可是当今朝堂，尽管当下朝堂在江湖中的名声并不是特别响亮，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脚下这片江山，可是当今可汗陛下一刀一剑打下来的。

而且，自从可汗陛下打下江山以来，一直都很重视江山稳固，没少在这方面费心费力，即便近几年这个势头有所锐减，可谁敢说当今朝堂力量薄弱？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封城所有人流之间，小摩擦在所难免，但却从未有过明目张胆当街私斗的原因，更别说是当街行凶杀人了。

不过，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从茶舍一事发生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一段时间了，而且是这件事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但是，城中的守卫军却自始至终不曾出现干预过。

就仿佛他们对之前茶舍发生的事情，压根不知情一样。

这是一个很反常的情况，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是城主府将此事故意放任不管？还是他们别有目的？

没有人会傻到认为，发生了这种事城主府会一点都不知情，如果是那样的话，城中那些守卫军岂不是成了摆设。

除非，是城主府故意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场之人，大多数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可是他们不明白，城主府故意放任这种事的发生，到底有什么意图。

「说实话，老弟你的事我并不担心，只要能看到你人没事，那老哥心里就已经放心了。」

马车不停，笑天却有些迟疑，凑近了聂乘风的耳边，轻声道：「相对而言，我更担心弟妹，看到她变成这个样子，老哥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相信聂乘风做事肯定有自己的分寸，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向来都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可是李如心呢？

对于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母亲而言，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守着自己的孩子，却不知道他跟自己的关系，陪伴着自己的丈夫，却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丈夫。

最重要的一点，李如心现在连她自己的曾经都不知道了。

不得不说，命运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意外，聂东来的失忆前脚才好，没想到遇到自己的母亲，居然跟自己原来是一模一样的症状。

好在他并不清醒，要不然的话，让他作何感想？

「我知道，如心现在的症状，跟东来之前一模一样，而她的身体状况，远不如之前的东来。」

聂乘风怅然道：「老哥有所不知，她的修为已经废了，而且，像她这种情况，需要一个长期稳定的过程慢慢去恢复，着急不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了药物的折腾。」

从他将李如心从乾坤阁接出来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她的状况了。

「你为什么不带弟妹去找百里长风呢？」

笑天笃定道：「我就不相信，那老家伙会没有办法解决这种问题？」

聂乘风却摇了摇头，道：「他解决不了，他现在能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就已经不错了。」

闻言，笑天惊道：「怎么回事？他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他并没有质疑百里长风的医道水平，反而是想到了另外的层面，毕竟，百里长风作为医道第一人，医道水平怎样，压根不需要任何人去否定。

「也算是一些小麻烦吧！」

聂乘风将百里长风遇到囚天的事说给了他听，笑天听完之后，直接皱起了眉头，「囚天？是了，就是他！」

「怎么了老哥？一惊一乍的？」

聂乘风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怪不得我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是他！」

笑天自顾自说道：「可是，他去天龙水城做什么？」

聂乘风当即惊讶道：「囚天去了天龙水城？」

笑天重重点头，道：「嗯，当时我跟你家小子，我们一行人本来已经被困在了天龙水城，而且我本来已经身受重伤，天龙十二堂的人在全城搜捕我们，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有人跟他们起了冲突，双方打了起来。」

「我们也就趁乱从天龙水城逃了出来，出城之前，我匆忙瞄了一眼他，总觉得他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并没有想到他会是囚天。」

说到这些的时候，笑天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也就是说，当时是他救了你们一次？」

聂乘风不禁有些哑然，囚天之前还给自己下了战帖，没想到后脚就帮了自己儿子，这真的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毕竟，过段时间，他们两个人可是要拼命的，至于囚天去天龙水城干什么，他并不关心。

「可以这么说！」

笑天摊摊手，问道：「那他针对百里，难道是因为你？」

「应该并不是！」

聂乘风道：「他这次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复仇，唯一能够减缓他复仇速度的只有百里，他说他也不想让百里为难。」

笑天噗笑道：「他自己亲口说的？」

聂乘风只好如实道：「百里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种骗小孩子的鬼话，百里也信？」

笑天有种抓狂的感觉。

「囚天应该不会骗他，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百里对他有恩。」

聂乘风对囚天的动机并没有质疑，他接触过囚天，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不择手段之人。

至于说他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又有谁能够分的清楚呢？或许这个世界上，好人与坏人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它本身是从一个人的主观意志上去判定，或许好人在别人眼中并不一定好，坏人在其他人眼中也并不一定坏。

就看是谁，站在哪一种角度去看待它了。

笑天迟疑道：「老弟，你确定？」

并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囚天，而是他不曾与囚天打过交道，能认识他，完全是因为这家伙曾经是江湖公敌，他的画像被张贴到了各大城市的大街小巷。

那时候的囚天，基本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上到八十岁老爷爷老奶奶，下到七八岁的小孩子，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

「确定，老哥你见过他本人之后，就会明白了！」

聂乘风一脸笃定，他不会因为囚天被其他人否定，而否定他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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