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商议

乾坤殿外面，陆封看见夜孤影与百里出来，连忙走上前来，切问道：“怎么样，他拜在哪位长老的座下？”

百里有些失落地说道：“东方长老说已经错过收徒时间，按照规矩错过收徒时间就不再收录。”

“这样啊……”

陆封安慰着说道：“不过，东方长老的话也没错，毕竟各门派都有自己的规矩。我也曾听师父说过，创派祖师曾留下规矩，剑派每百年收徒一次，期间不论是谁，错过收徒时间，便不再收录进来。”

“关于这点，我也听师父说起过。”

百里接着说道：“不过，最后的时候，掌教说容他们商量商量，明日再给我们一个答复。”

“哦，是嘛……”

陆封也有点没想到，喃喃着说道：“既然掌教都说话了，我想问题应该不大，咱们也没必要着急。”

百里点点头，说道：“嗯，陆封师兄说的是，等明日便知道结果如何了。”

陆封又看了看两人，然后问道：“那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百里看了看夜孤影，说道：“他刚来剑派，还没有被收录。今晚就先跟我回剑谷，等明日掌教他们的答复再说。”

陆封若有所思道：“嗯，如此也好！”

百里想了想，说道：“陆封师兄，晚上麻烦准备一下他的晚食。”

陆封微笑着说道：“好，没问题，晚上你们过来吃就好了。”

百里抬手说道：“行，陆封师兄，那我们就先回剑谷了。”

陆封点点头，说道：“那你们先回去，我等我师父出来。”

“孤影，我们走吧！”百里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往前行去。

夜孤影对陆封抬手以礼后，跟着追上百里的脚步，然后压低声音问道：“百里，他是谁的门下，怎么看起来比那些新收的弟子都要年长一些？”

“陆封师兄是孤儿，他的身世比较凄惨，家里人都因病逝世。小小年纪，不得不流落街头，后来外出乞食时，被玄德殿吴若愚前辈看到，然后就带回剑派来了。”

百里回过头，看了陆封一眼，说道：“可能也因为早年的经历，所以陆封师兄很谦逊，不管对谁都是谦恭敬和。”

夜孤影想起先生的话，不禁说道：“先生曾说，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很容易就改变一个人。”

“嗯，我想应该是吧！”百里点点头，表示很认同。

夜孤影回头看了眼陆封，跟着百里慢慢往前走去。

乾坤殿门外，陆封看了眼远去的两人，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殿门，见师父还没有出来，就只好继续静身侍立着。

乾坤殿内，掌教看了一眼殿门，一挥手将殿门阖上，然后看了看各殿长老，说道：“好了，大家商量一下，看看那孩子拜谁的座下？”

众人闻言，皆如之前一般，谁都不率先开口说话。

毕竟谁都清楚，谁先开口说话，那夜孤影可就归谁座下了。

一时间，乾坤殿内寂静无声，气氛也变得有些怪异。

柳公景看了一眼各殿长老，心中顿时有些不悦起来，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边的白衣女子见状说道：“柳师兄，刚刚我也说了，我一介女流，座下亦无男弟子。所以，这件事情，就劳烦其他师兄了。”

那白衣女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刚刚东方长老也说得没错，咱们剑派每百年收徒一次，不论是谁错过时间概不收录，这规矩也是创派祖师留下来的。”

这句话既缓解了气氛，也给了众人说话的台阶。

那白衣女子说的东方长老乃东方勤，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庄严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看了一眼白衣女子，缓缓开口说道：“掌教师兄，梁长老说得没错，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规矩，咱们乾坤剑派自然也不能例外。这若是破了规矩，收下那孩子的话，以后让其他门派，还有那些被拒收的人怎么看，岂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自己的脸？”

白衣女子叫梁素，乾坤剑派唯一女长老，坐镇于六殿之一的慕华殿，座下所收录的也都是女弟子。

边上一位体态丰硕，留着一抹长须的男子附和说道：“掌教师兄，东方长老说得没错，如果破例收了那孩子，以后剑派的弟子如何行走世间。而且，创派祖师既然定下了规矩，咱们后辈也应当遵守规矩才是，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一位身材干瘦的男子看了看左右，然后说道：“掌教师兄，我也觉得应该遵守创派祖师留下的规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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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景看了看四人，微微沉思后，说道：“这规矩道理，大家都懂。但是，那孩子既然跟桐枯前辈一起回来，而且，桐枯前辈又让百里领着过来，咱们也应该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才是。”

众人一听这话，相互看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掌教所谓交代的意思，不外乎就是收下夜孤影。只是，此时此刻，谁也不愿意出面应承下来。

东方勤见众人不说话，便开口说道：“掌教师兄，你多虑了，方才百里也说了，那孩子与他们半路相遇，然后才一起回来剑派。或许，桐枯前辈只是好人做好事，怕那孩子不认识路，所以，才让百里领那孩子前来而已。”

掌教闻言，沉吟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方勤见状，继续说道：“而且，桐枯前辈向来不过问剑派之事，咱们也没不必给他什么交代。况且，刚刚我看那孩子有些木纳。所以，我觉得……”

“东方长老说这话，我就有点不认可了。”

东方勤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声音反驳，众人闻言转头望向对方，东方勤也转眼看着对方，问道：“怎么，吴长老有意见？”

“东方长老严重了，我哪敢有什么意见，我只是想不明白木纳跟收录有什么关系。”

吴长老全名吴若愚，乃乾坤剑派玄德殿长老，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了眼东方勤，说道：“而且，那孩子不过十岁，初到一个陌生环境，显得拘谨木讷也在情理吧！”

东方勤听了后，说道：“好，咱们切不说那孩子木纳，就冲他的资质与天赋，谁又愿意将其收录下来。”

吴若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笑了一下。

东方勤定眼看着对方，问道：“怎么，难道我说的有问题？”

“东方长老说得对，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有点不理解，东方长老不是说那孩子木纳，就是说那孩子资质天赋不行，如此评判一个年幼的孩子，恐怕有失剑派长老的风范吧！”

吴若愚微微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柳公景，敬声道：“掌教师兄，我记得这剑派收徒，可从来不看对方资质天赋，只要通过测试即可成为剑派弟子是吧！”

柳公景点头道：“嗯，不错，剑派收徒，不看对方资质天赋，还有出身背景如何，只要通过测试即可。”

东方勤一听，立马说道：“吴长老，这收徒仪式可是已经结束了，依照创派祖师留下的规矩，不管是谁，错过收徒时间，就不再收录进来。怎么，难……”

“这规矩，我当然懂，不用东方长老重复。”

东方勤话还没说完，再次被吴若愚打断，只听吴若缓缓说道：“我只是想让东方长老知道，剑派收徒从来都不是以资质天赋来决定去留的。当然，资质天赋固然很重要，但这不是决定一个人，能否成为一名修炼者的首要因素。据说当年，李藏锋前辈进剑派时，也被认为资质天赋不行，直到不惑之年才感应小药，进而正式踏进修炼者的道路。然而，他如今的修为境界，整个乾坤剑派而言，恐怕没几个人能企及吧？”

东方勤看着对方，有些揶揄道：“既然如此，那吴长老方才何不应承下来，将那孩子收录到自己门下呢？”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东方长老如此讥言暗讽，就显得有些没意思了吧！”

吴若愚知道其是在激将，然而却不为之所动，自顾自地说道：“而且，大家都不收录那孩子，我若是应承收录下来，岂不是落了他人口实。再者说，此次收徒，我门下的弟子，可都是诸位挑剩下的。”

东方勤摊了摊手，说道：“这怪得了谁，你自己回来晚了。而且，剑派每百年收徒一次，咱们总不能因为你不在，就将收徒往后延迟吧！”

吴若愚看了他一眼，说道：“所以，你们不要的，我就统统收录下来。反正，我是来者不拒，拒者不来。我可不像某些人，就想要资质天赋好的弟子。”

东方勤知道他在说自己，微嘲着说道：“某些人倒是想要资质天赋好的，可是回来晚了，真是可惜了啊！”

吴若愚微哼一声，刚想开口回怼时，就听见柳公景开口道：“好了，既然都不愿意收录，那就不收录好了。这件事情，就由我去跟桐枯前辈说明便是。”

眼见柳公景说话了，吴若愚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对其行了一礼，说道：“掌教师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柳公景说话，就转身往殿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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