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壕无人性
喧嚣杂乱的帐篷区内，忽然传来一声爆裂声，只见远处窜出一条火龙，众妖齐声欢呼，手舞足蹈。
真是没有一点防火意识，简霖默默吐槽，这么多帐篷，要是烧起来，肯定能连成一片火海。
等走近一看，简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原来如此拥挤的帐篷区，中央还有一大片空地。
只见中央空地上，有一个巨大的篝火堆，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焰，别处再拥挤，这里都没有多少妖怪来占地方。
篝火旁的空地，分为一左一右两个阵营，为首妖怪都是人形，一只身形高大，肌肉爆满， 另一只细瘦麻杆，目光阴沉邪气。
这都不用问，一看就知道谁是豹老板，谁是蛇老板。
他们各自身后都有不少小弟，排列整齐，很有气势，很少见妖怪有这么规矩的时候。
火龙渐渐落回篝火堆，变为寻常的火焰，蛇老板和豹老板互相抱拳行礼，豹老板鼻孔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哧，蛇老板阴恻恻地，咧开嘴露出一抹邪笑。
双方对峙两三秒，同时甩身离去，有位高亢的公鸭嗓嚷道，“开市~！”
简霖定睛一看，竟然真是一只鸭子，他一身花红柳绿，左摇右晃地跟着豹老板跑了。
随着那声开市，周围的妖怪很快忙碌起来，魔尊脚步一转，竟然先去往蛇老板的方向。
简霖有些惊讶，以为魔尊会直接去对战，赢取今晚进妖城的机会。
蛇老板大帐篷外排着不少妖怪，门口同样细瘦的小蛇妖趾高气扬地说，“不要乱，有没有点规矩！排队！按照灵石多少排队，你能给多少？”
那只狡诈的狼妖回答，“50灵石。”
“50灵石，有谁比他出的多的，站到前边来！”小蛇妖扯着脖子嚷。
“我，60灵石！”
以此类推，类似拍卖，真是好会做生意。
比有钱那魔尊可不怕，他在众妖的目光中，直接走到最前面，淡定地说，“1000灵石。”
声音一出，一片哗然，众妖退让。
小蛇妖双眼露出贪婪，伸出细细的手掌，“你是……什么妖，别管什么妖，少说大话，灵石拿出来才算真的！”
魔尊从怀中掏出两颗红灵石，直接扔给小蛇妖，砸得小蛇妖手臂一弯，他惊讶地抱住红灵石，直接送到嘴里一咬，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两颗红灵石，我和她一起进去。”魔尊一脸云淡风轻地开口，周围妖怪发出哇地一声。
简霖怀疑魔尊身上是不是有个无底洞，这掏灵石姿势，跟扔石头子似的。
另一方面，她非常爽地站在魔尊旁边，享受众妖惊讶羡慕的目光，这种砸钱的滋味她了解，她在原世界也这么砸过，非常爽！
小蛇妖请他们稍等，掀开一条缝溜进帐篷内，很快他出来，抬手掀起门帘，扬声说，“二位请进，蛇老板有请。”
简霖抬脚走进去，只见帐篷内光线明亮，布置奢华，脚下是金红龙纹地毯，周围一圈博古架，摆放着各种法器，估计是从众妖怪手中收过来的。
蛇老板坐于桌案后边，桌上同样摆满各种法器灵石，此时他正低头认真研究那两颗红灵石，听到他们进来，抬起脸，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两位请坐，”蛇妖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忽然伸长脖子，整张脸凑到魔尊面前，定定地与他对视，“厉害，我竟然看不出，你是什么妖。”
说完，又凑到简霖面前，评价道，“而你又是个平平无奇的小狐妖，有趣，有趣。”
蛇老板身体还坐在椅子上，只把脖子变回蛇身，晃着一颗头颅四处查看。
画面怪诞，简霖感觉麻麻的，不自觉向后躲，“蛇老板，您说得对，我确实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狐妖。”
“既然你能看出来，我便不再费口舌解释，”魔尊开门见山，不说废话，“我想让她进妖城，蛇老板，开个价吧。”
蛇老板脑袋嗖地一声回去，疑惑地说，“容我多嘴问一句，她进妖城内，是要做什么？妖城那肮脏的地方，可容不下她。”
“没什么，家中大小姐想长长见识，”魔尊高高在上地说，“灵石不是问题，都是小事情”
简霖眉毛一挑，听到魔尊称呼她为大小姐，出乎意料地顺耳。
“很好，”蛇老板阴恻恻地笑，枯长的指尖挠着尖尖得下巴，一脸精明算计，“我喜欢跟出手阔绰的妖怪做生意，废话不多言，我不仅可以将大小姐送进妖城内，还能给她一个稳妥的身份，保护她不被妖怪吞噬，当然前提是……给得足够多。”
简霖喉咙一紧，莫名觉得蛇老板所说的足够多，像是个无底洞。
这生意，感觉不太划算。
简霖急忙对魔尊使眼色，想让他先别答应，拿出个砍价的态度出来。
哪知魔尊丝毫不理会，伸手一晃，蛇妖眼前出现一件法器，形似香炉，外观青绿色交替，纹路斑驳模糊，古朴陈旧，似乎碰一下都掉渣，与蛇老板满帐篷闪闪发光的法器格格不入。
蛇老板伸长脖子，绕着法器上下观看，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这……这难道是上古神器，黎阳神尊的那鼎炼丹炉？”
“蛇老板见多识广，在下佩服。”魔尊不咸不淡地捧了一句。
蛇老板嗖地缩回来，稳坐椅子上，阴沉地吐出一句，“不够。”
她就知道！简霖悄悄伸手捏魔尊的手腕，示意他别当冤大头。
魔尊不理简霖，似是有准备，冷静地说，“请蛇老板揭开炼丹炉一看。”
蛇老板眼中精光一闪，伸出枯长的手指，小心翼翼揭开炼丹炉，瞬间一股凌厉的气势奔涌而出，帐篷内金光闪耀，其余法器嗡嗡作响，似是受到丹炉内东西的召唤。
蛇老板赶紧将炼丹炉盖回去，周围瞬间恢复安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是……”蛇老板惊疑不定。
“蛇老板别谦虚，你肯定已经辨认出来，”魔尊揭开谜底，“是巨融兽的妖丹。”
简霖惊讶地张大嘴，魔尊真是什么东西都有，怪不得那日他对争夺巨融兽的妖丹没兴趣。
巨融兽，高大似山，皮肤坚硬如石，吸收天地灵气，千年化一丹，妖丹力量纯粹强大，据传仅次于龙丹凤髓等神物，可以说是妖界第一妖丹。
此兽虽然不聪明，胜在力量强大，刀剑不入，寻常攻击更是如挠痒痒，可想而知，它的妖丹有多珍贵。
蛇老板心服口服，若说神尊法器，华而不实，而对于这颗巨融兽妖丹，他无话可说。
前些日子他听说两只巨融兽争地盘对战，他的族人刚好在场，回来转述说，当时两只巨融兽打了三天三夜，没分出胜负，接着便倒地睡去，看样子准备醒来再战。
但是巨融兽一觉少说半年，长则三五年，谁没事守着他们，众妖大失所望，一场美梦成空。
蛇老板捂住炼丹炉，沉默不语，半响缓缓说，“我还有一事不解，你既然能拿出来巨融兽妖丹，为何不给你家小姐服用。”
“小姐自小体弱多病，能有今日，已是造化，”魔尊从容应对，“这等私事，我不便过多解释。”
蛇老板见状便不再多问，继续谈起生意，“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圈子了，这桩生意我应了。”
接下来，他们很快谈好细节，因为给得足够多，蛇老板答应得很痛快。
他们约定天亮后，正午开始行动，那时候妖城正在沉睡，方便他们进出行事。
离开蛇老板的帐篷，两人向豹老板方向走去，魔尊计划在明晚通过豹老板的方式进入妖城，今晚先去探探路。
简霖鬼鬼祟祟地回头，眼见离蛇老板帐篷越来越远，她终于憋不住问，“少爷，今晚大出血啊！花那么多真的值吗？”
简霖真想大吼一声，我不配啊！又是神君法器，又是巨融兽妖丹，她哪里值得魔尊这样大费周章。
“没什么，都是没用的东西。”魔尊装逼语录再添一句。
简霖不可置信，“那可是神尊的炼丹炉，怎么会是没用的东西？”
简霖刚才还跟系统确认，那炼丹炉到底是不是真的，系统回复，确实是真的。
“那个炼丹炉，每次启动需要黎阳神尊的心头血，根本不能为外人所用，”魔尊很不在意地说，“那炼丹炉原先在魔宫只是个摆件，大总管嫌弃不好看收到库房内，这次我出门才带出来，想着或许会派上用场。”
简霖无言以对，只有一个体会，魔尊真是家大业大，壕无人性。
想来也是，大大小小仙门加起来有百家，魔宗只有一家，魔界什么好东西都是魔尊一人的。
好可恶的男人，有钱有颜，修为高深，除了不喜欢她，根本没什么缺点。
简霖咬牙切齿，追上魔尊， 二人一同向豹老板帐篷走去。
还未走近，便听到一阵阵喊打喊杀的叫好声从大帐内传来，热浪血气翻涌，传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大帐里外围了不少妖怪，费了好半天的劲，简霖才挤进去，只见大帐内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一只虎妖和狮妖正在用原形对战，狮子发出一声震天嚎叫，猛地扑向老虎，一口咬在后劲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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