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真相
几人大吃一惊,白湘问道:“你是谁?”那人颤颤巍巍地回答:“叫…叫墨聪。”白湘质问:“墨聪?这照片上明显不是你,你是谁?”那人却一直沉默不语,白湘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墨聪的血液,你要是说你是墨聪的话,去比对一下就好了。”那人抬起头,叹了口气,说:“我确实不是墨聪……”“那你为什么用墨聪的身份登记?没记错的话,酒店登记住宿需要身份证吧。”白湘问道。
那人说:“嗯……这个身份证是我捡到的,当时我在一家饭店里吃饭,我坐的地方是靠近玻璃的,我吃饭时往外看,正好看见一个人向河里跳,我急忙赶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个人已经跳下去了,我往河边走,就只看见他的身份证掉在河边,我就捡起来了,刚才我怕你们因为捡到身份证不还的原因找我的麻烦,所以才骗你们说我就是墨聪……”
几人都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兰彧走到白湘旁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白湘听话,点点头,压低声音打了一个电话,等白湘打完电话,兰彧问那个人:“你当时吃饭时看见了墨聪跳河?”那人用力点了点头,说:“对,我看得很清楚,当时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兰彧微微一笑,问:“记不记得当时的气温?”那人说:“具体的忘了,就是外面挺冷的,所以我才去饭店里吃。”白湘插话道:“啊?天气冷你才去饭店?你怎么不回家?”那人苦笑道:“我早就没家了,我之前也没学什么本事,自从我父母都死了之后,就成流浪汉了……”兰彧说:“先不说这个,当时很冷,而饭店里的温度是要高于室外的,玻璃受到室外气温的影响,温度也比较低,当室内的热空气遇到很冷的玻璃,会迅速降温,使室内的水蒸气液化,从而在玻璃上形成一层“白雾”,所以,你是根本看不到玻璃外边的情景的。”接着兰彧看向尹伊依,微微一笑,说:“伊依,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答案也是这样。
接着兰彧又对流浪汉说:“没猜错的话,墨聪的身份证要不就是他掉落了,被你捡到了,要不就是你抢走了他的身份证。但是,如果真的是你捡到的,为什么要设局骗我们?所以,你应该是抢劫了墨聪。你知道如果警察找到你,你说墨聪跳河,警察就一定会去捞尸体,我刚才也让警方去捞了,如果什么也没捞着,你设的局也就会不攻自破,所以,你抢劫了墨聪后把他推入了水中,最后再和警察说是他自己跳河的,自己捡到了身份证。看起来这个谎言很完美,但你说看见了他跳河,从而露出了破绽。”
流浪汉低下头,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过程,被警方带走后,白湘问兰彧:“这么说,墨聪死了,那这个案子怎么办?”兰彧一时也没有办法,低头沉思,这时,白湘的手机响了起来,白湘接通后,大声说了句:“什么?”接着对兰彧说:“刚才搜河的警员说:“河里根本没有尸体!”兰彧抬起头,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几人找到流浪汉,对他说明了情况,流浪汉也吃了一惊,说真相就像兰彧分析的那样,就是自己把墨聪推入了水中。几人的思绪再次断掉,兰彧说:“去案发现场看看吧,那个箱子还没打开,里面说不定有一些线索。”
没过一会儿,几人来到了案发现场,白虹问道:“那个老太太患了阿尔兹海默症,名字都不记得了,密码肯定也忘了。”兰彧说:“虽然记不住,说不定老太太把密码写在了什么地方,咱们找找,
说不定就找到了。”几人走进别墅,在一楼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又上到二楼,有一间书房和许多客房,还有一个餐厅。兰彧进入书房,一个大书架上摆着零零散散一些书籍,兰彧仔细观察,有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还有一套带解析的《几何原本》,还有几本英文书籍,在许多书籍之中,兰彧发现几本放倒了,他抽出其中一本,一本《子夜》,兰彧翻开书本,有一页的页角被折了一下,在这一页上,画了五个词语,兰彧一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便又抽出一本,是一本《虹》,其中又有一页的页角被折了,兰彧翻开,上面在一个字下点了一个点,在这页的其他地方,用横线画了四个词语,兰彧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再拿下另一本这样的书,是一本《三体》,折角的那一页在分别四个字上点了点,并用线画了一个词语,兰彧拿出手机查了一些资料,接着在密码锁里输入“104”,输入后,锁马上打开了。里面放着满满一箱美元。
兰彧拿着三本书和箱子找到其他三人,白湘自言自语道:“一箱钱?为什么要把钱放在床底的箱子里?”尹伊依问兰彧:“阿彧,你是怎么打开的?”兰彧把那三本书给三人看了,白虹说:“只是画了几个词吗?”兰彧说:“嗯,我发现,《虹》里点了一个点,画了四个词,我们可以用'·----'来表示,《三体》里的则表示为'····-',《子夜》里的就是'-----'。根据摩斯密码,就可以知道《虹》是数字1,《三体》是数字4,《子夜》是数字0。《三体》中带有数字三,所以它的答案放在第三位,《虹》的书名只有一个字,它的答案在第一位,《子夜》两字,所以就是第二位,答案就是'104'”三人恍然大悟。
几人又在别墅中搜寻了十几分钟,但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四人走出别墅,一时没有思绪,白虹抬头看向别墅对面的街景,路上车流量不大,徐徐微风拂过路旁的树,树下站着一个人,目光向别墅射过来。白虹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其余三人,兰彧也看树下的人,说到:“嗯?他为什么一直看这座房子?咱们去问问吧。”四人向那人走过去,没想到那个人看到他们,拔腿就跑,白湘首先意识到不对,急忙向前追去,其余三人也急忙追赶,那人很瘦,所以速度自然没有白湘快,白湘追上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转过来,他的胡子看起来很久没有剃了,脸上阴云密布,等白湘看清他的五官,顿时大吃一惊,这个人,正是本该在河里被淹死的墨聪。
没过一会儿,其余三人也赶到了,几人把墨聪带回了警局,兰彧问:“流浪汉把你推进了河里,你是怎么从河里出来的?”墨聪回答:“那条河里有一些泡沫板,我正好抓住了。”白湘问:“你杀了母亲?”墨聪脸上的阴霾更重了,什么也没有说。兰彧追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母亲死亡的地方?就算你不知道母亲死了,看见有人在门口,怎么会不去问一下?所以,你知道母亲已经死了,我猜,给殡仪馆写信的人应该也是你,儿子帮母亲处理后事,为什么要匿名?应该是你杀了人之后害怕实名写信会被警察查出。况且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死者亲人的血,从邻居那里我们知道了死者只有你一个亲人,所以,是你杀了母亲吧。”在兰彧的推理之下,墨聪低下头,眼泪涌出,向几人说出了真相:
因为墨聪是独生子女,父亲又在小时候就死了,所以大概从墨聪刚回走路开始,母亲从小对他十分怜爱,墨聪家中很富有,听母亲说自己的爷爷曾是一位采矿人,挖到了不知什么东西,售出之后,家中便变得极其富有,这也导致了墨聪从小的生活用品都比他人好很多。但却因为这个,墨聪常常受到别人的羡慕,从而遭到排挤,母亲于是每次都安慰墨聪,使其得到慰藉。等到墨聪稍大一些,无论犯了什么错,母亲也总是悉心教导,给予了墨聪许多帮助。
墨聪在母亲的帮助下,顺利考上了大学,因为儿时受家庭影响而被排挤,毕业后,墨聪打算靠自己努力赚钱,就在一家公司里上班。家里十分有钱,但母亲除了墨聪一个亲人也没有,母亲便一人在别墅中居住,墨聪几次想给母亲请保姆,但都被母亲拒绝。周末或有时下班较早,墨聪便赶到母亲家里,与母亲聊天寻乐。母亲常常在工作上也给墨聪一些建议,使墨聪受益良多。为公司贡献了很大的力量。
直到一天,墨聪来到别墅,刚与母亲打完招呼,母亲却并没有认出墨聪,墨聪急忙带着母亲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母亲患有阿尔兹海默症,墨聪心中一阵酸痛,医生开了一些药,一开始,墨聪每日回去帮助母亲吃药,但慢慢的,墨聪晚上开始去喝酒,母亲的病情也越来越重,墨聪却迟迟没有发现。墨聪自己赚的钱很快在酒桌上耗光,开始找母亲要钱。母亲忘了墨聪的样子,墨聪知道母亲会把钱藏在床底的箱子里,密码就在书房里,墨聪想去拿,没想到母亲拿着棍子敲打他,口中嘟囔着:“走开,这是我给儿子留的钱。”墨聪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阵懊悔涌上心头,说:“妈…我……”母亲说:“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举起棍子,打在了墨聪的头上,墨聪向后倒下,头上的血沾到了茶几上,墨聪起身,轻轻推了母亲一把,没想到母亲正好再次举起棍子,重心不稳,头磕到了墙上,一动不动了,墨聪失手杀了母亲,一时间手足无措,急忙擦掉了墙上的血迹,把棍子扔掉,向外跑去,在路上狂奔,不成想撞到了一个流浪汉,流浪汉看起来很生气,打了墨聪一顿,还抢走了他的一些物品,墨聪心中十分彷徨,并未反抗,接着,流浪汉把他推入水中,水浇没了墨聪的酒意,他奋力爬上岸,瘫坐在岸边,耳边回响起母亲从小到大的声音:
“没事儿,他们排挤你是因为嫉妒……”
“上班时用心工作,才能给公司做出贡献……”
“阿聪,最近怎么样……”
“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墨聪说出了真相,此案也成功告破。兰彧尹伊依回去的路上,尹伊依低头沉思,接着问:“阿彧,你说世间最痛苦的会是什么?”兰彧沉思,说:“当最爱你的人……”
兰彧停顿了一下。
“忘了你。”
(截止现在,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已达1.5亿,有如此之多的人忘记了自己子女,忘记了自己最爱的人。)
所以,常回家看看……
「亲心债」的故事就此告一段落,但有关兰彧等人的破案经历仍在继续……
感谢您阅读本故事!敬请期待后续!我们下卷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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