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南斗六星
这个墓室要比我们之前遇到甲尸的那个墓室要大上不少,四周摆满了瓷器,六口棺椁摆放的位置杂乱无序,但每一口棺椁都十分精致。
我以为之前那个墓室,已经是主室了,毕竟那个墓室中间,也摆放着一口看起来很高贵的棺椁。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还会遇到一个比那个墓室还要大的墓室,这里更是摆放了整整六口棺椁!
二哥和曹师爷他们先前已经知道这里有六口棺椁了,自然没有很大的反应。我看了看白沙,发现他也没有特别惊讶,只是很淡然地看着这六口棺椁。
白沙一直是个看上去没有情绪的人,不过他动起手来,招招都是带着劲风。
六口棺椁中,已经有一口被二哥他们开了,刚才那个血尸正是这口棺椁里的。
二哥搓了搓手,眼里冒着精光,道:“可惜了,这些棺椁里可能都是血尸,不然这次真他娘赚大发了.....”
除去这些棺椁,墓室便是一些不值钱的瓷器。在我从前的认知中,我以为每个古墓的主室中都会堆满了墓主人生前的一切财宝,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我问曹师爷:“曹师爷,这个墓室就是主墓室了吧?”
“是,不过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主室中摆了六个棺椁的.....不管是站在风水角度上还是身份位置,怎么都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这个墓还真他娘诡异,我出去以后跟道上那些老家伙讲,估计都没人信。”
二哥叹息一声,缓缓道:“这趟算是栽了,折了不少弟兄不说,还他娘一个子儿都没捞着,操!”
这时,白沙上前摸了摸那些棺椁,又围着这六口棺椁绕了一圈,很快被包里掏出几根蜡烛点上。
二哥顿时变了脸,道:“兄弟,你这是打算开棺?你也看到了,刚才棺里冒出一个血尸,这剩下的五口棺椁里面有什么谁也说不准。”
尽管我从小不学习关于盗墓这方面的知识,但毕竟生在一个盗墓世家里,我自然对一些普通的盗墓常识还是了解的。
在摸金校尉这一派中,讲究开馆前一定要点蜡烛。俗话说,“鸡鸣灯灭不摸金。人点烛,鬼吹灯,八字不硬莫靠前”。
意思是,在棺椁前点一根蜡烛,如果蜡烛熄灭,这斗就倒不得,倒斗的人还要恭恭敬敬的朝着墓室磕三个头,再沿原路返回。民间传说蜡烛熄灭了还动坟墓,会得罪墓主人,招来杀身之祸。
当然,自打到我爷这一辈开始,他就不相信这个说法了,点蜡烛只是祖上传下来的陋习,就算蜡烛熄灭了也不代表什么。
白沙却不以为然,对二哥说:“不会,这剩下的五口棺材里绝对不会出现血尸。”
曹师爷冷笑一声:“后生,话别说这么绝对,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断定剩下的棺椁里不会出现血尸?”
白沙点燃了拉住,随后指了指这六口棺椁,说出了他的理由。
所有人都知道北斗七星,却少有人知道南斗六星。在奇门八卦中,有七星阵这一说法,自古帝王将相也比较相信这一学说,传闻有帝王把自己的棺椁在墓中就按照七星阵的方位摆放,俗称七星棺。
而我们眼前的这六口棺椁和七星棺很像,只是少了一口,便称为六星棺。六星棺也和七星棺来源相通,对应着南斗六星。
南斗六星分别为,天府星、天梁星、天机星、天同星、天相星、七杀星。据白沙所说,我二哥他们第一次开的那口棺的位置正好对应六星之中的七杀星,这和它名字一样,是杀星,即煞星。
古人常认为,南斗六星,主天子寿命,也住在相爵禄之位。在某神话中也有“北斗主死,南斗主生”的说法。
甚至在道教中的南斗六星君就是司命主寿。第一天府宫,为司命星君;第二天相宫,为思禄星君;第三天梁宫,为延寿星君;第四天同宫,为益算星君;第五天枢宫,为度厄星君;第六天机宫,为上生星君。
从这些六星司职可以看出来,寓意着延寿解厄、富贵官禄。其中七杀星直接掌握生死,应此星的人中可为大将,司命柄权,但早年注定历尽千辛,必须有贵人保佑才行,是南斗六星中唯一有凶险的星。
所以此棺椁中有大凶之物也是自然的。
我们听完白沙的解释,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种说法。
曹师爷对此很感兴趣,思考了一番后他突然道:“我在古籍上的确看到过南斗六星这个东西,只是当时我觉得实属扯淡也没细看,没想到还真有这玩意存在!”
听白沙的解释后,二哥脸上很快又露出了喜色,看来他已经多半相信了,这意味着我们又能开棺取宝了。
但二哥总归是老手了,总不会因为白沙的一席话就失去了理智,他对白沙道:“我建议还是先找到出口,找到之后再回来开棺,就算最后开出了血尸,我们也能立刻退出去。”
曹师爷也附和道。
而我也比较倾向于二哥的提议,毕竟我们现在就算摸了无数价值连城的冥器,如果找不到出口,那也是白扯。
白沙点了点头,打消了马上开棺的想法。
这时曹师爷则低头盯着棺椁上的花纹看,随后又拿起一根拉住,走到墓壁边上,端详着墓壁上的花纹。
大武跟我一样,对这些盗墓的知识完全不懂,只知道一些皮毛,他的职责也本来就是打手,帮我二哥处理在墓中需要用到武力的地方。
二哥和曹师爷还有白沙几人在墓室中四处观察着,似乎是想通过棺椁上的花纹和墓壁上的图案找出有用的信息,而我则是和大武坐在一边的瓷器上歇息起来。
“大武,你和那些普通伙计不一样吧,是我二哥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大武笑了笑,回道:“那自然,自从我到了二爷手下之后,成了武堂的堂主,只要是武堂的弟兄,都得喊我一声武哥。”
“武堂?那是什么?”
大武知道我在牢子里蹲了五年,随后跟我解释了二哥这些年在我坐牢时,他在外面的事情。
当年我和我爷他们锒铛入狱后,二哥很快收复了我们张家剩下的势力。因为我们都在陕西蹲牢子,二哥把张家大部分家业都从湖南那边搬到了陕西来,靠着张家原有的名声,再加上他的技术,在陕西倒了好几个斗,很快在这边道上名气燥了起来。
二哥一改我们家原来的作风,成立了不同的堂口,每个堂口都专供他们特定的方向,不再像我爷在世时那样,每个伙计都精通各个方面的倒斗技术,这样一来反倒没有一门精通。
由此,就成立了武堂、摸金堂、后勤堂、暗堂。
武堂专门是培养打手的堂口,每次倒斗来的最多的就是武堂的人,这些伙计们各个身手了得,有不少有过人本事有绝活的伙计。
摸金堂则是像曹师爷这种,精通风水术的,而曹师爷也正是摸金堂的堂主。
后勤堂,专门负责倒斗需要用到的装备,也会培养一些放卡的弟兄。
暗唐,具体是做什么的大武也说不上来,二哥也没跟他解释过,是目前张家最神秘的堂口。据二哥所说,暗堂其实真正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他成立的,很早我爷在世的时候就有这个堂口了,只不过不叫暗堂罢了。
了解到这些后,我不禁咋舌,惊讶地望向二哥。
我很难想象,这是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二哥,二哥只比我大三岁,没想到他独自一人扛起了张家。
当然,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大武看上去也有三十多岁了,一起来的那些伙计们各个看上去也比我和二哥年龄大,他们是怎么甘愿叫我二哥一声“二爷”的。
我询问大武这个问题,大武只是淡淡一笑,回道:“秋三爷,你刚出牢子,跟二爷接触不多.....等咱们这趟出去了,你和二爷生活在一起你就知道我们这些弟兄为什么甘愿喊他一声二爷了.....”
就在我和大武聊得火热朝天时,曹师爷忽然一拍脑袋,惊道:“我懂了!我懂了!”
我们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曹师爷,曹师爷激动的神情恨不能蹦起来。
“曹师爷,你发现什么了吗?”大武问。
曹师爷点点头,向我们招手,又指了指棺椁,示意我们过去看。
走到棺椁边上,曹师爷指着棺椁上的花纹道:“我刚才仔仔细细把这些棺椁上的花纹看了一遍,根据这些花纹的风格和刻画,判断这应该都是宋朝时期木匠的刻画风格.....”
我有些无语:“只是发现朝代的问题,有必要这么大呼小叫吗....其实根据这个墓的一些建造规格和墓壁上的一些壁画,早就能推断出古墓的朝代。”
曹师爷对我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神秘地微笑:“秋三爷,你格局笑了...这墓是哪个朝代的,我曹师爷从一下来就看出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
“这棺材是宋朝棺材匠刻的,宋朝棺材匠很注重仪式,接了一个单子就会一个人做完,不会动用其他人帮忙,而这六口棺材,明显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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