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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第八回 徐鸣皋弟兄观打擂 飞云子风鉴识英雄</b>
话说那花省三听得“徐鹤脑袋”四字,这“来”字还未听得完全,却脑袋已到。那静空的颈腔劈对省三面门,磕塌的一声,打个正着,弄得嘴里、鼻管里、眼睛里,满面的血臊。那脑袋跌将下来,恰好落在肴碗之中,满坐大惊,一齐站起。李文忠暗道:“既取得徐鹤首级,还该好好提将下来,为何这般行为?”大家定睛一看,知是静空的首级。列位,若要讲这脑袋,头发散乱,淋血模糊,骤然亦难辨何人首级。只是那灿烂焦黄的溜金箍显在头上,所以一望而知是头陀的首级。这一惊非小,比方才更加吃唬,个个牙战口噤,毛发倒竖起来。
那一枝梅掷完了他这脑袋,飞身上屋,连窜带纵,如掣电般回转徐家。梦笔见了便问:“大哥,那首级抛向何方去的?”一枝梅就将那到李家庄的话说了一遍。梦笔听了道:“大哥,你虽与他吃个惊唬,只是他们怎知是你干的?一定疑到鸣皋身上,这冤仇越结深了。究不如与他个石沉大海、音息全无为妙。”一枝梅道:“目今的人欺软怕强,正要他知我利害,使他不敢正眼相觑,显得我辈的威风。”二人谈论了一回,各自安寝。
再说李文忠等呆了半晌,同到庭中看视,早已去久。便叫家人把静空首级收拾开去。那肴撰都吃不得了,一并撤去,把水与省三洗去脸上血迹。大家都道:“那头陀一定被徐鹤杀了。”李文忠同花省三两个当夜写成状子,大略告他前次恃强行凶,殴辱绅衿,身受重伤,府差签提,胆敢抗不到案,目无国法已极;今又谋杀头陀,挟仇移尸图害等情。到了明日,命家人带了头陀首级,跟随花省三到扬州府王太尊那里控告,嘱他务要追捉凶身到案。
这个知府叫做王锦文,是个捐班出身,性极贪婪。他原籍山西汾州人,是个放印子钱的,积得银子,捐了知县。所以盘剥小民,是他本等。为官糊涂贪赃,却有一般本事:蔩夜苞苴,孝敬上司。遂被他升了扬州府知府。那李家银子,借过了不知多少。当时判了朱签,发二个原差,到太平村来捉凶身徐鹤。梦笔埋怨一枝梅道:“都是你要显威风,如今不出我之所料。”一枝梅道:“贤弟放心,这赃官怕他则甚!我自有道理。你且出去回了差人。”梦笔走到外边,对差役道:“这里家主徐鹤,自从前日动身,往南海进香去了。”差人道:“胡说!他昨夜杀了人,到夜半还去移尸图害,怎说前日动身?”梦笔道:“你们不信,自去里边搜寻便了。”那保甲道:“这个却是有的,我也亲见他同二个朋友下船去的。”差人无奈,只得到手了些银子,回去禀覆。
那扬州府王锦文最喜是杯中之物,当夜吃得酩酊大醉,到了夜半醒来,口中干渴,欲想坐起,遂唤丫鬟取茶。觉得颈边有件东西,把手一摸,却是一把锋利尖刀。那王锦文大吃一惊,再看那刀柄上有书一封。拆开观看,上面写着:“昨夜头陀,是我所杀。你这赃官,若敢听信土豪,屈害善人,即便取你首级!柜中银子三千,是我借用。”末后画上一枝梅花,笔力清健非常。王太守唬得面如土色,心中又怕又恼。那晓得这夜李文忠那里,也是一把刀、一封书信。信中之言,大略相同,只是银子偷去了一万。到了明日早辰,那些穷苦之家到是造化,也有五两一锭的,也有十两一锭的,家家得着银子。那李家同扬州府,皆不敢追究,只得把此事松了下来。
话分两头。我且说徐鸣皋同了徐庆、罗季芳,从那一日下落舟船,一路来到苏州,把船停泊阊门城外,离舟登岸游玩,六街三市,热闹非常。俗语说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扬。那姑苏是个省会,商贾辐揍,人烟稠密,真个挥汗如雨,阿气成云。笙萧管弦之声,沿途相接。三人进了阊门,只见各店铺密排鳞比,街上行人挨肩擦背。只因擂台建搭完工,明日开台,那四方打擂英雄陆续来到,这些赶做买卖的,三教九流,人山人海,拥挤不开。三人来到一个道院,抬头一看,只见“福真观”三字。鸣皋道:“这是有名的神仙庙,我们何不进去瞻仰瞻仰?”送一同步入里边。只见那江湖上的巾皮驴瓜,行行都有。无非是那小黑的拆字,八黑子算命,鞭汉的卖膏药,叹册的说评话,那哄当驴子在那里弄缸弄甏,那四平捻子在那里医治毛病,那鞭瓜子在那里打拳头,那雨头子在那里画符咒,看一回都是平常之辈,无非一派是江湖诀罢了。
走到殿上,参过了神仙,左右观看。只见许多人围着一个相面先生,上边一幅白布招牌,上写“飞云子神相”。鸣皋道:“这个相面先生口出大言,自夸神相。”徐庆道。“江湖术士,大都如此,夸张大口,其实本事平常。”罗季芳道:“我们叫相一相。若相得不准,把他招牌扯掉他。”鸣皋道;“匹夫,他不过为糊口之计,由他夸奖,干你甚事?”徐庆道:“我们叫相一相,试试他本事何妨?”三人挨进人丛,只见这先生有四十多岁年纪,三缕清须,神清目朗,相貌飘然。一见鸣皋等便站将起来,把手一拱,道:“三位豪杰请了。”三人也还个礼。旁边有二条凳子,先前相过的见来了三个华眼的少年,知道是贵家公子,便站将起来。
鸣皋等坐下,飞云子问过了三人姓名、居处。鸣皋道:“久慕先生大名,不才等特来求教。”飞云子把他左手来一看,不觉拍案长叹一声,道:“惜乎吓惜乎!”鸣皋道:“敢是践相不好么?”飞云子道:“公子的尊相,少年靠荫下之福,中年有数百万之富,晚年享儿孙之福,名利二全。为人豪侠,仁义为怀。当生二子一女,早年发达,为国家栋梁。寿至期颐。一生虽有几次难星,皆得逢凶化吉,事到危急,自有高人相救。”鸣皋笑道:“照先生这般说,不才就极知足、极侥幸的了,还有甚可惜?”飞云子道:“照公子的相貌,若落在平等人家,无甚好处,便生厌世之心,弃家修道。虽不能白日飞升、做得上八洞的神仙,亦可做个地行仙,长生不老,十洲三岛,任你遨游。岂不胜那百年富贵,如顷刻泡影哉?”
鸣皋道:“不才颇愿学道,未知能否?”飞云子把手摇道:“难,难。公子岂肯抛却了天大家私、美妻爱子,却去深山受那凄凉的苦楚?虽则一时高兴,日后必然懊悔。这就叫道心难坚,是学道最忌的毛病。所以在下替公子可惜。”鸣皋点头道:“把我师父也是这般说来。”飞云子问道:“尊师姓甚名谁?”鸣皋道:“我师道号叫做海鸥子。”那飞云子听了,拍手大笑,道:“吾道是谁,原来是我七弟的贤徒。那年他曾说过,在江南传一徒弟,我却未曾问及姓名,不道今日相会!”鸣皋道:“如此说来,是不才的师伯。”便深深作了一揖。飞云子道:“既是自家人,此地非说话之所。”遂向众人:“有慢列位,明日候教了。”那些闲人见他把招牌收了,也都散去。
飞云子收拾了东西,同了鸣皋等三人出了福真观。一路行来,见座大酒楼,装演得十分气概,招牌上写着“雅仙楼”三字,乃一同走入里面,极是宽敞。店小二问过点菜,便摆上佳肴,四人饮酒谈心。飞云子把徐庆、罗季芳相了,说他二人福禄俱高,只不及鸣皋的好。鸣皋问起师父海鸥子:“一别多年,因何不见到来?弟子十分记念。”飞云子道:“我们几个人,虽不同姓,情比同胞。每年一会,七人聚首,痛饮一日。那会的地方,却无一定之处,会的日子,亦非一定。这日都是上年相会之时预先约定,来年某月某日,在某处相会。虽路隔数千里,从无失信。会过之后,或二人一起,或独自一人,各各散去,遍游天下,无有定处。”
看官,他们七个兄弟,不以年纪论大小,却以道术分次第。这飞云子却是老三,他的剑术非同小可。四人正在饮酒谈心,只见外面进来二人:一个年少书生,一个却是和尚。飞云子把手招道:“二位兄长贤弟,我在这里。”毕竟二人是何等之人,且听下回分解。
一个踉跄,陶椿终于在颠簸中恢复了意识,她穿着一身红嫁衣捆在牛背上,牵着喜牛的男人正在往深山里走。陶椿困在这具身体里半月有余,这具身体的正主是守陵人的后代,幼时从深山回到主家跟着当厨妇的姨母生活。及笄后,生活在深山的爹娘为她寻了个同为陵户的男人。“她”不愿意再回深山老林,越临近婚期越是抗拒,末了竟吞药而亡。陶椿摁下复杂的心绪,她伏在牛背上咳一声,牵着喜牛的男人停下步子。邬常安解开绳索,看她眉目清明,他面无表情地劝说:“你我同为陵户,生来就是守陵人,死也要死在深山里,不要再做蠢事。”陶椿粗略地打量他一番,这人在山里估计跟人打交道少,装相都不擅长,厌蠢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陵户在深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有俸禄,有祭田,还不用交税,每日除了种地就是在山里转转,防火防贼再做做洒扫种种树,这是什么神仙日子。“是我迷了眼,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我跟你回去好好过日子。”陶椿立马表态,“我们赶紧进山吧。”她迫不及待要走进这生机盎然的大山,这将是她的菜园子、果园、狩猎场。邬常安咽下未尽的话,他看着满眼冒精光的人,心里不免惴惴,这跟之前要死不活的人完全不沾边啊。男人白了脸,他生平最怕鬼了。~~~~~~~~下一本开《妾奔》,求收藏丹穗是一个富商的小妾,干的是小妾的勾当,担的却是丫鬟的名头。眼瞅着富商病歪歪的没两年活头,富商一死,她不是被纨绔少爷玩弄,就是被遣散发卖。以她的样貌,没了庇护,总归会踏上一条风尘路,沦为一个被折磨的玩物。故而,趁着富商还能喘气,她像个没头的苍蝇,四处钻营寻找新的靠山。这日,府上新来了个护卫,听说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刀客。武艺高强=能带她私奔.赚的银子不少=能给她买户籍.居无定所=不怕闲言碎语.就他了,丹穗开始琢磨怎么拿下他。**黑三是个四海为家的刀客,亲故皆断,为人冷情,过的也随性,一贯是赚多花多,赚少花少。路过沧州时身上银钱已尽,他随便接了个价高的活计,给一个布商当护卫。却不料府中的男主人看中了他的武艺,他后院的小妾们却是相中了他的皮肉,一个个暗示要随他浪迹江湖……他厌烦极了,尤其是还有个貌美的小娘子总是无时无刻的凑来看热闹,她自己都虎狼环饲了,好似还无知无觉。真是兔子笑狼掉进狐狸窝,呆子。~~~~再推一本预收《虎兽人的异世庄园》阿春是一个白虎兽人,她的毛色让她在丛林里打猎时无可遁形,所以她丧母后头一次进恶兽林捕猎就重伤死亡一点也不意外。她意外的是身体死了,意识还在。她在恶兽林游荡两年,跟着鸟人在天上飞,跟着兔兽人在地下打洞,见识了群居的狼兽人合伙围猎,也围观了鼠妇的屯粮大业……倏忽回魂,阿春哪怕处于濒死的节点,也挡不住她心中豪情万丈。她要邀飞禽走兽同居,集百兽之长,鸟人高空巡逻,鼠妇地下探路,趁狼兽人围猎母兽时,她阿春要去偷走恶兽幼仔,从此开启圈养猎物的霸业!不过现在重伤在身,活命都难,她还是先找鼠妇借些粮,再溜去她六个兄姐的山头厚着脸皮轮番借住些时日。待她痊愈,且看她如何忽悠打手,重建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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