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饧眼蒙眬。
更长漏永,批阅完奏折的萧承放下御笔,第一时间瞥向桌角的发钗,凝了许久,轻轻拿起,捻转在指尖。
一向果断杀伐的他,怎会在黎昭的事上举棋不定......
是因为黎淙的缘故吗?
好像是的。
他从没讨厌过黎昭,只是心?怀排斥,排斥的源头来?自黎淙把持兵权。
被矛盾长久压抑的心?口隐隐悸动,他忽然一挥御案,几份奏折随之散落在地。
年轻的帝王,突然多了年少的毛躁。
一张脸铁青的可怕。
曹柒上前,弯腰拾起一份份奏折,双手摆放到御案上,柔声道:“时辰不早了,陛下该回?寝安置了。”
萧承捏着发钗,指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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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府六小姐生辰礼的前一日,黎昭应长公主之邀入宫,陪长公主在内廷的马场里练习骑术。
马背上的长公主永远是英姿飒爽的,她逆着光,跨马展臂,仰头笑道:“等本宫练就些傍身的武艺,也学齐小将军,一边跨剑,一边跨个酒葫芦,去仗剑天?涯。”
想?起上次被自己霸占的酒葫芦,她主动提起这事儿,“回?头,本宫托人为齐小将军寻个更好的。”
“适合就好。”与齐容与的几次相?处中,黎昭隐约觉着此?人是个超脱之人,眼中无俗物,“山外有山,银葫芦之上还有金葫芦,若他追求最好的,岂不是欲壑难填。”
“说得有理。”长公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人生久久,有的是机会偿还人情,寻不到合适的酒葫芦,就先欠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