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探索身份-阶段一

孔时雨作为黑市里小有名气的中介人，上次遇到今天这么心累的事的时候，还在上次。

他就着手关节揉了揉眉骨，将凌乱了的碎发后拨，又顺势抽出根食指松了下板正过头的领结，这才像是自在了的呼出口气道：“你来了。”

孔时雨会这么做不是因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大客户，只能说对方在微妙的意义上。也是他不想打过多交道的类型。

有种面对家里叛逆期离家出走，梦想是当太妹的女儿即视感，在不经意的几个瞬间还让他慎得慌。

这时就该感恩常年帮另位祖宗牵线搭桥的经历了，孔时雨想，他也能够心平气和地对待那些无伤大雅的无理要求了。

宿傩冷眼看着这一系列操作，不大不小地“嗤”了一声，很成功地见孔时雨的额角也冒出个不大不小的“”字。

宿傩：我爽了。

总而言之，孔时雨在自认堵上为数不多的“良心”后，还是在点烟的间隙内，随口劝诫道：“之前的调查已经招惹上咒术师们的注意了。”

“只是有多余的好奇心要挥霍的话，参合这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孔时雨话说得足够委婉。

不是将眼前这位小姑娘当成某些术师家族自命不凡的旁系，就是完全的“草根”出生，试图混入咒术界却走错门道的。

因为光是觊觎「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这一点，就足够让那些害怕平衡被颠覆的上层，把任何有威胁因素的分子打成邪恶的诅咒师了。

在他看来，宿傩一个身份暂且清白的家伙，这样自毁前程的做法多少有些偏激。不过谁又知道呢，毕竟真要深究起来，诅咒师的折损率未必有那些正规的咒术师们高。

宿傩懒得去听他那些轻飘飘的话，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她也不难看出这人是对她有什么不切实际的猜想。

她若是真能被归类进孔时雨的任意一个分类中去，那这席话除了做激起人的逆反心理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外说，都是拿钱办事了，现在交差才记得给人提醒，性质和事后劝人从良的嫖客没什么差别吧。

宿傩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比喻自己的不妥，她被限制着她的面板强制了解基础知识的时候，涉猎范围多为电影游戏等现代产物。

外加上本身自身的记忆缺陷，这也就导致宿傩在分析人的时候，带上了某些模式化的刻画。

就比如眼前这位……中介人先生，就很像那些公职人员在得知内部隐秘后，被上司勒令禁止调查。最后在与自己正义感纠缠不得志后，反堕入黑暗了的可怜虫。

这么说起来，宿傩在进这个房间前，有在外头听到一耳朵，对方曾经也是个刑警。

啊，忘了说了。宿傩之所以能在这满脑子跑火车，耐心的同时，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孔时雨的bb赖赖。归其根本还是因为……

对……因为没办法。

这是第三十七次了。

宿傩杀死眼前这位平平无奇的前刑警的第三十七次。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在她逃脱睁眼的房间，无视了出现在视野右上角的箭头，然后像迷路一样，不得不踏进唯一的前进道路时，随手泄个愤，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换句话来说，孔时雨现在在宿傩眼里，就是个定点发收任务的npc。她甚至至今都能见到人脑袋上悬空停着的姓名牌。

某些游戏为了趣味性会准许玩家，对这样的角色定位进行hp的伤害，可能在被兵刃相向地时候，还会发出类似：“嗷叱，伙计，冷静些，”的蠢话。

可即使为了自由度，人确实能被杀死了，对方也会在副本重开的下一轮被刷新出来。

体现在现实（？）就是，宿傩在下手完，连藏尸的想法都没有，出门走了没两圈后，又莫名绕回这处，见到孔时雨如初次见面般问她：“是怎么找上他的？”

其实在宿傩了解游戏概念后，她就对所谓的现实存疑了。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有这样的意外，未必不是件让人提起些干劲的好事。

孔时雨对自己一度的遭遇一无所知，见他的话没有成效，也就专心做起了生意：“这是现有的资料。”

他递来了一个文件袋道：“咒术界并没有可靠定位手段，手指除了能够吸引咒灵外，本身还是处于休眠的状态。”

“前阵子那次波动你应该也知道的。”孔时雨觉得宿傩多半就是听了风声，才想来凑热闹的。

他继续道：“因此有几个疑似特级咒灵出现的地区，被怀疑有手指存在的痕迹。”

“不过咒术师那边也有人在盯着，能收集到的只有这些了。”

所谓波动那日，正好是她在这个世界睁眼的那天，宿傩没有开口回答什么。

【恭喜调查员完成新手任务，「探索人物身份-阶段一」（已完成）】

【获得奖励，侦查值+1，金钱+70000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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