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声

想清楚了的宿傩在滑出十几米后，对着还傻愣着的直哉喊了句：“小子。”

“诶？”直哉还真应了，脑筋一时没转过来去批判这声称呼。

又听见了宿傩紧跟着的后一句话：“用你的术式攻击我。”

直哉：？？？

禅院直哉的术式【投射咒法】：是将1秒分成24等份，以自己的视野作为视场角，而后对预先在视场角内设计好的动作进行模仿。

用猴子都能听得懂的话来解释，就是在他发动术式后，能够提前安排接下来的24个动作。

这句话的重点放在「安排」上。

24个动作，每「一个动作」被叫做「一帧的画面」。

如果一个人「跳」这个动作，需要做到的是：下蹲，蓄力，肌肉收缩，脚跟离地，腾起……等几个动作的话。

在这期间的每一步「动作的改变」，都能被视为「一帧的画面」。

在他视角所及的最大范围内，重新编排这些帧数的方位，就能使自身的攻击得到增幅。

打个比方，你双脚腾空的最高，能跳到一米的高度。这个最高点被视作一帧画面。

下一帧，就是你开始被地心引力拉着下落的画面。

利用「投射咒法」就能将这两帧画面的距离拉宽：实现让你在现实，跳到两米高度的效果。

所以比起体术方面，如速度或肉/体/强度上的硬性指标，术式本身要求的是大量的计算和预判，这也是直哉在禅院家被誉为天才的原因之一。

「投射咒法」其实是按照录像原理所衍生出来的术式，但宿傩要的并不是去了解这套理论背后的原理。

人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声音」：呼吸，脉搏，脏器的跳动，在咒灵构建出的这个「绝对无声」的领域内，都能够被轻易捕捉。

宿傩并没给他进一步的解释，搞不清楚缘由的禅院直哉还是在「术式公开」后，依照了对方的要求行动。他很清楚，如果宿傩死在这了……等待他的只会有一个结局。

“峥——”

「投射咒法」的另一个用法，就是将术式施展在对手身上。

领域内的攻击是必中的。

宿傩这次没再挪用咒力做抵消，周身草草地覆盖层防护后，借着被击中的力道，算准直哉跑过来的路线，在空中旋转落地与对方会和。

禅院直哉的手掌拍上了宿傩的后背，「投射咒法」发动。

这个术式的限制也是攻击的一种方式：当被施术者没有按照直哉预先设置的24个动作流程行动：该「跳」的时候你「跑」了或「停」了，就会像这样……

追击过来的鸟头怪顿在了原地。

如果它还能思考的话，就会疑惑本来冲着它高速移动过来的猎物，怎么凭空消失了。

“峥——”

本身就是死物。只有「听觉」这一个感官做接收与发信器的鸟头怪，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之前一直忽略了的小虫子上。

禅院直哉被特级的咒力威压逼得僵直在原地：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他现在连去思考宿傩是不是为了拖他下水的想法都没有了，恐惧侵占了周身每一寸的神经末梢，让他只余下一个念头，会死，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的。

薄薄的纸片落下。

因「没有按照预设的动作行动」，而被紊乱冻结成「画面纸人」的宿傩再次出现，以手摁住鸟头怪抓向直哉的臂膀，利用身体下落的推进力纵向旋转，脚背勾住怪物的脖子，扭转上升攀附。

跨越身高差距的不便后，双脚踩在对方两肩的宿傩，左手扣住鸟头怪突出的喙颚用以稳定身形，右手收紧五指，横捅入怪物的耳窝。

这次没有羽毛的覆盖做防御，爆开的鲜血和失去一边的听觉，让怪物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

宿傩正准备乘胜追击，废掉人第二只耳朵，以阻断暗中之人继续操控这具傀儡的途径。

突突的太阳穴就给她发出了警示，危机感叫嚣着，宿傩没多做犹豫地丢开即将要解决掉的敌人，后跳落地。

迷雾笼罩，浓郁到发紫的苍穹传来玻璃破碎的响动，天空破了一个洞，刺眼的光术连同能引发大爆炸的强大吸力，一并倾斜而下。

宿傩不得不更退一步地逃离原地。

而在隐约间，宿傩还是听到声，让她想不起来，却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的欠揍男声：

“lucky！杰快看。是女孩子诶～”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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