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归处
刘川回到自己的住处倒头便睡，待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睡了两天两夜。不知为何他醒来后想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裴六业，而是像假小子似的女人——赵尧尧。
刘川很清楚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找到裴六业并找回自己的坠子，不知为何这件事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轻飘飘的被赵尧尧给超过了。
“还是先去青苹果公寓去看看吧。”
刘川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就出门等公交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钟左右，公交站点还是有不少人。其中有那种只敢用眼神去肆意调戏路过的年轻女性的*丝，也有乱扔烟头和随地吐痰的痞子。
几天前的刘川很恶心这种人，在失去了坠子之后甚至还有想动手揍他们的冲动。此时的刘川对这些人只是付之一目，这些人的举止就算是再恶劣也没让他的情绪出现多大的波动。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学毕业的人回首看那些仍在教室苦读的高中学子一样。
两个小时以后，刘川出现在了一个门头不大的门市房外。门市房大约一百多个平方米，位置处在一个拐角旮旯，如果不是刻意的寻找，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么一个地方。门外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烟城民间活动管理办公室”。
有些奇怪的是这牌匾上的后三个字看起来像是手写的行书，而其他的字则是标准的打印字体。
刘川走进这个办公室，发现有两排竹椅靠着墙分列两边，竹椅应该是为等待办事的人准备的，此时椅子上一个人也没有。两边的墙上贴着许多照片，照片上都是某某老年艺术团纪念照，某某艺术团某某晚会纪念之类的，都是一些广场舞团体的照片。
刘川对此并没有吃惊，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赵尧尧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广场舞选手。
办公室里面有一张两米来长的办公桌，办公桌上堆了一尺来高的文件，如果不是看到有一撮晃来晃去的呆毛，刘川还真没发现这堆后面还有个人。
那是一名戴着一副大眼镜的少女，少女正低着头在查阅着什么文件，刘川也看不清她的长相，只是发现她低下头露出来的那一小段脖颈很白。
“你好。”刘川先问了个好，可那少女却没有理会。
刘川又问了一声，那少女仍是没有理会。
“你好，我想找个人。”刘川大声的说道。
“啊！”少女被吓的跳了起来，并扬起一张雪白且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
少女的眼睛很大，那副大眼镜不但没让这双眼睛减分，反而衬托出一种别样的风采。她嘴不大，嘴唇却很丰满，这分明是一张自带治愈属性的脸，就像小猫咪一样招人喜爱。
“对不起，对不起。”少女竟先背道歉了。“是我刚才太专注，没有注意到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刘川反而有些不自在了。“那个，那个，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我想找个人。”
“先生您如果要找人应该找民警帮忙，如你所见我们只是一个受广场舞爱好者的委托成立的这个一个民间办公室。如果要找人，我们实在是帮不到您，实在是抱歉。”
“那个，我可能是没有表达清楚，我要找的人可能就是你的同事之类的。”
“原来是这样啊。”少女马上由一脸的歉意变为一脸的笑意，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真是很好看，刘川看到那个笑容，忽然觉得世界都美好了几分。“那么，请问您要找谁？”
“呃，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爱穿老式运动服，上面还有‘青春’两个字。”
门外传来了一阵笑声，几名老爷爷老奶奶走了进来，无一例外都穿着一身老式运动服，而且还都有“青春”两个字，他们每个人还都拿着一把表演用的宝剑。
刘川一脸的懵逼。
刘川刚想说那个人带着口罩，似乎这几个老人就要和他作对一样，接着便有几个人不知从哪里掏出口罩挂在了耳朵上。
刘川已经无语了。
忽然刘川想到了一点。“对了，那人曾说过青春就要像暴风中的枯叶。还有她虽然是位女士却有点偏男性化。”
后半句刘川是凑近那少女小声说的，毕竟这种事要是大声说就太不礼貌了。
“我知道了，你要找的人是赵主任啊。她就在里面的办公室。”
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刘川看到一扇挂着“主任室”三个字的房门。刘川打开门走进去，果然看到了赵尧尧。
赵尧尧长的还可以，只因她的发型乃至气质都太像一个男人了，这就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长相。
“快三天了才来，是不是有些晚啊。”赵尧尧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那个，那个，我不小心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所以才来晚了。对不起。”刘川有些惶恐。
“体力透支，像你这种弱鸡睡个两天两夜倒也正常，花了两个多小时找到这里也还算可以，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感觉你像是个在广场耍剑的，所以就到这附近的广场去问问看了，结果一下就问到了。”
“还算不笨，好了，你现在就是咱们办公室的调查员了。”
赵尧尧这样霸道又直接的话让刘川一时间接受不过来。“那个，我没说要加入啊，再说了我现在还是康士尼克的保安呢。”
赵尧尧哼了一声。“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啊。”
“我什么处境啊，不过是见到一些奇怪的事罢了。再说了我现在只是请了假，假期过了我还要去上班的。”
“所以说我最不爱跟你这种弱鸡打交道。”赵尧尧略显发愁的说道。“我呀，现在就和你缕一缕。你知道裴六业吗？”
“当然知道了，我们算是朋友吧。”刘川虽然心里是认可了，可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六子这个朋友。
“现在，他可是圈里的大红人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说的圈里是指？”
赵尧尧瞪了刘川一眼。“别跟我打马乎眼，这当然指是区别于普通人的那个圈子啦。那个裴六业身上有一件宝物，谁都想要。不管是咱们东方的道门、妖门还是魔门，甚至连西方的魔道、巫道等等都想要。所以他现在就是一块人人都想吃掉的一块肉，而你是他近几年来最亲近的人，所以你觉得你能置身事外？”
赵尧尧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那个破公寓里吧。”
“是的。”
“当时你可是身在静谧符阵中的。首先我要跟你科普一下什么是‘静谧符阵’。顾名思义这是一道符阵，这是圈里人最常用的符阵，这种符阵使用方法很简单，圈里人基本人人都用的了，它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一个相对静止的空间。之所以说是相对静止的，那是指这种静止只对普通人有效。一千多年来，普通人渐渐的将我们淡忘，甚至到将法术之类都定义为迷信，都是归功于静谧符阵。身处于阵中的普通人根本就不会感知到我们，因为他们完全静止在那个时间点上了，尽一切可能避免与圈外人发生联系，这是圈内第一法则。”
“如果我不是圈里人，那么就违反了那条法则？”刘川有点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没错，你还真是很聪明。”
“那么会怎么处理？”
“你会被抹除，要知道我们要让你从这世界上消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赵尧尧说的很轻松，这是个事实，而不是危言耸听。
这时刘川忽然想到了鹿爷。“那么鹿爷也会……”
“不，他会没事。”
“那为什么我要被抹除？”
“那个警察虽然不是圈里人，但也不完全是个圈外人，再说了，那天的事也不算是大事。”
“这是什么道理？”刘川感觉有些不公平。“那晚都死了人了，而且还搞塌了一大片地，这都不算大事。而我只不过是看到你而已。”
“你看到了我，而我正在调查裴六业的事，那只蛮蛮和我一样，最重要的是你跟裴六业很熟。裴六业的事现在是目前圈子里最大的事，你说哪件事大，哪件事小？”
刘川沉默了，思考了几分钟后，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那个你们这里待遇怎么样？有没有五险一金？”
“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会为钱犯愁吗？我们办公室有下属的大企业，但是什么企业这个可是机密，等哪天你能超越我自然就有权力知道了。”
“你不是说不能与圈外人发生联系的吗？”
“我们这些大活人站在这里，别人看不到吗？我们无法完全避免与普通人接触，所以我们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他们接触。只到与他们接触就免不了用钱，所以圈里每一个组织的背后都有一个财团，比如说你所在的康士尼克就是这类。”
这一刻刘川终于明白为什么经理会给他放长假寻找裴六业了，他的那个什么私生子的猜想根本说不通，还是赵尧尧给出的这个解释最合理。康士尼克之所以要找裴六业也是因为它身后的组织需要裴六业身上的那件宝物。
这样看来裴六业的处境的确是很不好，刘川想帮裴六业，此刻他很清楚以他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到，他需要一个势力提供帮助。
“好，我同意加入办公室。”刘川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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