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套房里的空气很快变得炙热起来,妖娆的香水味混着沐浴露的清香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撩人又暧昧。
随着时间的推移,沐浴混着香水的味道被楠花味所覆盖。
秦斌双手伸直,随意地搭在沙发上,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的椅背,有些神不思属地看着头顶的水晶灯,脑海浮现的却是那双纯真懵懂的小狐狸眼,泛着莹莹水光,却莫名勾人,他心头猛地一悸,气息混乱,“快点。”
“……嗯。”
两人的身影经过水晶灯的投射,落到对面的墙壁上。可能因为落地窗打开了,水晶灯被风吹得晃了晃,墙上的影子也跟着剧烈晃动,频率越来越急促,空气也越来越闷热。
伴随几道难以忍受的哽噎,直到最后……
一声低吼,男人喘着粗气,哽噎声也慢慢停歇。
昏暗中,女人舔着红唇,一双赤红的眼眸犹如毒蛇般轻轻闪了闪,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
池家那位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像她这样的身份是不允许上顶层的,但现在有了秦斌这层关系,她是不是就可以……近水楼台?
禁忌一旦被打破,事情就好办多了。
姚可芯黑眸微微一闪,忍着恶心,将口中物尽数咽下。
秦斌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大拇指刮着女人殷红的唇畔,“今晚你先回去,我还有些工作没做。”
“嗯,那你也别太累。”姚可芯点点头,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
豪华的行政套房彻底安静下来。
秦斌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口,又缓缓吐出。
直到这时,男人才露出他本来的真面目。
人都是有弱点的,惩治不听话的小猫咪,方法有很多。
秦斌笑着抖了下手里的烟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李向东,我是秦斌。”
“啊!原来是秦总啊,幸会幸会。”李向东很是受宠若惊,就在半年前,他把钱借出去没几天,才知道原来向他借钱的居然是卓旗服装的太子爷,这种顶级豪门富二代可谓可遇而不可求,而更难得的是,人家堂堂秦家大公子居然客客气气地跟他说,欠了他一个人情。
李向东有心巴结,态度自然就更加客气,“秦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秦斌语气颇有些无奈,“小白之前不是跟你们借了八十万吗?她这几天一直跟我闹别扭,还跟我闹分手。”
“啧,那丫头被她那便宜妈给宠坏了,完全不知天高地厚!”李向东哼笑一声,“秦总,你想我做什么尽管吩咐!”都是道上混的,李向东几乎闻声而知雅意。
“我就想,是不是该让小姑娘体验一下这个社会的险恶?”秦斌打开手机,沉声笑了笑,“钱我马上转你,事成之后我再额外给你二十万作为报酬,如何?”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李向东拍心口保证道,“不是我吹,这活儿还真得由我们来干。”
‘体验这个社会的险恶’不就是催债嘛,老本行啊!
“嗯,另外,”秦斌强调道,“这件事,我不希望她知道。”
“放心放心,我懂的。”李向东嘿嘿一笑。
挂了电话,秦斌又深深吸了口烟。
烟雾缭绕中,男人薄抿的嘴角倏忽勾起,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养了一年多的小猫咪,还没吃进嘴里,怎么可能让她跑掉。
回到旅馆,付小白立刻就把视频存进电脑备份,顺便上网查了下像她这种情况该怎么走法律途径。
然而,找到的资料都说必须要提供转账记录和可以证明他借钱不还的实际证据,但这两项,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连‘资金短缺’、‘借钱’、‘过户’这些字眼都是口头上说的。
虽说刚才她成功拿到了秦斌的果照,但正如苏昔说的,像秦斌这种人渣,想在背后搞她简直不要太容易。
正烦躁着,齐钰的信息就弹进来了,【小白,比赛的事你搞定没?我刚才经过周扒皮办公室,好像听见他跟主办方的负责人nc保证,说明天一定会准时交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画刚被姚可芯弄得面目全非,现在突然又说改期,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本来比赛规定,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缓冲,但现在被他们这么一搞,全乱套了。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十二点!
所以,她现在画还来得及吗?
可是那张手绘的规格接近两米,重新画肯定也来不及了。
“小白,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齐钰问。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付小白看着窗外的零星灯火,声音坚定道,仿佛在向齐钰保证,又仿佛在向自己保证。
“嗯,小白,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齐钰道。
挂了电话,付小白便翻出行李箱里的绘画工具和那幅被毁坏的画,开始一点点的临摹,可是,前一幅作品毕竟耗费了她两个月的心血,再加上当时她是亲自跑到城南实地取景的,那栋建在湖边的别墅完全就是按照她的喜好来设计的,画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但现在宾馆里光线昏暗,到处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付小白花了将近一小时才勉强进入状态,等画好时天已经大亮。
付小白把两幅画拿到窗边对比,只扫了一眼,心就沉入谷底。
画画跟其他艺术一样,都很讲究作画时的意境,以及画画之人的情绪和状态。
显然,她昨晚的状态极差,情绪严重受到干扰,匆忙画出来的画根本就不能看,虽然两副画看着很相似,但表现出来的神韵和意境却南辕北辙,颜色和线条也比之前的要黯淡粗糙许多,看着就像蒙了一层淡淡的阴翳,即便不懂画画也能看出这是一幅失败之作。
可是时间已经来到早上七点,也来不及重新画了,付小白丢下画笔,瘫在床上,认命地闭上眼睛。
自懂事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挫折,那感觉就像刚展开的翅膀被人生生给折断了。这比她十岁那年在得知蒋女士不是她亲生母亲后,更难以让人接受。
春天的阳光往往来得比较迟,明亮的光线穿透厚厚的玻璃,落在客房的一脚,可能是因为阳光太过刺眼,也可能是太过疲惫,付小白忽然抬起手,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就在这时——
齐钰的微信弹进来了,【小白,nc快到了,你知道他的规矩,最讨厌别人迟到了,你赶紧过来吧,看看能不能拿下他。】
付小白闻言却有些错愕。
虽然知道这次比赛很重要,规模也庞大,但nc居然会亲自光顾他们这种十八线小作坊,却超出付小白的预料。
说起这个nc,就不得不说说他的‘丰功伟绩’,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张嘴堪称抹过毒,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可以把所有人得罪光,也不知什么背景,这么能得罪人就不怕哪天横尸街头。
虽然没见过他本尊,但不得不说,这个nc确实有两把刷子,但凡被他选中的画,之后一定能红遍大江南北。
尽管两幅画都有些惨不忍睹,但付小白还是把它们收进背包,刚准备出门,突然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她背包掉了出来。
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本上了年头的插画本。
本来就赶时间,加上她的背包也塞不下了,付小白想着回来再捡,但那画册好像有某种神奇的魔力,她明明都已经走到门边了,但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捡起一看,里面的画册一如当年,典雅绚烂,又幽静深远,是那种吸人眼球的插画。
也不知出自谁的手笔,只要看着里面的作品,就会有种舒缓、祥和的心境。
关于画册的记忆,付小白记得不是很深,只知道它一直藏在蒋女士床底下的一个小木箱里。
当时找到它的时候,画册已经被人挖掉一部分,缺失的部分看着像只蝴蝶,边缘被雕刻得惟妙惟肖,看上去并不像画册,反而像是一个用来珍藏某种东西的器皿,而那样东西却不翼而飞。
后来她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相应的物件,她知道蒋女士是个有故事的人,祖辈都是学医的,可以说是医学世家都不为过。
但蒋女士年轻时学的却是美术,为了美术曾一度远赴欧洲学习,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回国之后,蒋女士突然就放弃美术改读医学了。
当初,她之所以选择美术,不就是为了完成蒋女士的心愿么?
付小白把画册往背包一塞,就匆匆出了门。
阔别半月,再次踏进办公室,付小白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
办公室里似乎拧着一股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到处萦绕着低气压。
“小白,他们已经在里面了。”齐钰压低声音,指指办公室最里面。
那里有个小型会议室。
对于像流萤这样的小公司来说,会议室形同虚设,每月只有一号才会被征用,但现在,会议室里却人头攒动,清一色的西装革履,即便隔得老远,付小白仍能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精英气息。
她深吸了口气,阔步走去,突然,付小白目光一凝,一双倒影着晨曦的眼眸写满了不可置信。
会议室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坐了个人。
那人身形颀长,一半落入阳光之下,一半湮没在绿植的阴影里,胳膊支着桌沿,戴着皮手套的手轻点着桌面,金黄的晨曦在他身上铺展开来,隔着玻璃窗,丝丝缕缕的,又裹着凉风,忽明忽灭,在他清隽的脸庞上倒影出一抹细碎的光。
即便晨曦温暖和煦,却难掩男人眼底的冰冷和不耐。
“喏,就是他,主办方的负责人nc,帅爆了吧?!”齐钰压抑着兴奋,一脸花痴地在她耳边低语。
然而付小白看着会议室里的男人却一脸懵逼。
他就是插画界的毒舌王nc?!
!!!
不知道周兴朝跟他说了什么,男人缓慢地掀起眼皮,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淡淡地朝她扫来,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江城的春天就是这样,阴冷潮湿,连阳光都是奢侈品,高高镶嵌在淡蓝色的玻璃窗里,明明存在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付小白万万没想到,nc居然就是池脩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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