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热闹的客厅突然变安静。
王胜岚:“……”
王胜岚掏了掏耳朵:是不是她年纪大了,不懂欣赏?
陆亚芳:“……”
陆亚芳抿了抿红唇:嘤!小姑娘唱的是港城话,应、应该换国语就好了。
池耀宗:“……”
池耀宗端起茶杯遮住额角的黑线:可能年纪还小,唱不出他偶像的神韵,嗯,理解的理解的。
贺九:“……”
贺九一脸汗颜:走音走成这样,亏她还唱得这么嗨!
空旷的客厅里人头攒动,但除了正在舞台激情高歌的付小白之外,全场都哑然了。
季明宇轻轻笑了下,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看见付小白挥舞的那根胶水棒,他墨黑的眼眸突然微微眯起。
其他人当然也看见付小白手上的动作,嗯,歌声不行就只能欣赏舞蹈了。
只不过……
小太子妃跳的到底是什么舞呀,拿着一根胶水棒在热情挥动,怎么看上去有点像……旱鸭子游泳?
疑惑好像会传染一样。
众人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也瞧出了些门道。
有大胆的甚至还暗戳戳地拿出手机在微信群里吼:“你们看出小太子妃在跳什么舞了吗?”
下面清一色六个小点点。
哦哟,原来不光是他一个人疑惑,所以,小太子妃这是逗他们玩儿吗?
说好的麦霸舞霸呢?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静在刚才那‘可爱’的歌舞里没回过神来,付小白就又开始第二首歌了,“我总是轻描淡写告诉你我的愿望,也给你千言万语都说不尽的目光,这世界总有人在忙忙碌碌寻宝藏,却误了浮世骄阳,也错过人间万象……”
付小白继续努力地挥舞着她的胶水棒。
池脩延闭了闭眼,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现在女人疯成这样,实在没法看,再这么下去,恐怕崩人设。
未免麻烦,池脩延丢下一颗棋子便站起身。
这边,池耀宗还在苦思冥想着池脩延刚才布下的杀招,但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见那臭小子落下一子,直接就将他钉得死死的。
池耀宗‘呀’地叫了声,不断拍手称绝,“妙啊妙啊!这妙手真是绝了!我怎么就想不到呢……”话未说完,撩眼看去,然后又轻轻‘咦’了声,人呢?
台上,付小白正唱到激动处,却见池脩延突然丢下棋局,朝她走来。
因为舞台上有人表演,客厅的灯光被人调暗了,只余过道几盏昏黄的射灯,堪堪照亮那一抹暗红色的地毯。
男人此刻就站在舞台下的过道中央,头顶的射灯倾泻而下,仿佛在他那清晰明朗的脸上渡了层浅淡的金光,一双幽深狭长的凤目正直勾勾地朝她盯来,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从她这边看去,男人清俊的脸上似乎少了点冷漠,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温柔。
付小白心一紧,后知后觉地反应自己似乎有点玩儿嗨了,恰好这时,音乐到了最激昂的部分,她被吓得一口气提不上去——
于是乎,众人都听见了那个明显的“破音。”
“……”
“……”
“……”
“……”
【你们有没发现,小太子妃好像破音了?】
【这叫艺术!艺术懂不懂?】
【就是,小太子妃钢琴十级,舞蹈又是种子选手,怎么可能唱不上去?她应该是故意这么干的啦!试想,一个样样精通的天之骄子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好,不就让你更加自惭形秽了么?人家是照顾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啦!】
【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你们不相信老太太的眼光,难道你们还不相信家主的眼光?】
……
池家佣人在想什么,付小白一点都不关心,此刻的她只想着赶紧结束表演,所幸歌曲已接近尾声。付小白一边观察池脩延的脸色,一边飞快地涂抹着,直到伴奏快结束时——
付小白才提起脚边的水桶,扫了眼观众,目光落在池脩延身上,然后冲他粲然一笑,“登登登——大家可要看好啰,本仙女要变魔术啦!”
一水桶泼过去——
霎时,金粉纷飞,碎光点点,音乐悠扬。
舞台上的女人拿着麦克风一边唱,一边把画拿下来,然后走到他面前,情深款款地:“风轻扬夏未央,林荫路单车响,原来所谓爱情,是这模样……”
这次她没有走音,笑容灿烂得有些过份,眼尾上扬,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眯成了月牙。
等到音乐戛然,她才把手上画递过来,有些局促,“今晚我什么都没带,这个……送给你?”
池脩延目光流转,缓缓移到画卷上,然后顿住。
卡纸上线条凌乱,金色粉末布满整张画卷,看不出画了什么……只是下一刻,男人墨黑的瞳孔骤然收紧。
这是……
众人也看得有点莫名其妙,小太子妃画的到底是什么?
线条乱七八糟的,金粉也东一块西一块,看着就像一个个乱七八糟的小疙瘩,但因为小姑娘眼神炙热,目光真诚,实在不想打击她,只好纷纷闭嘴。
付小白下巴一扬,笑眯眯地看着池脩延,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很厉害吧?快表扬我啊快表演我啊!
都说乐极容易生悲。
付小白正准备把画卷塞到池脩延手上时,不知是脚下的金粉太多还是高跟鞋不习惯,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前扑去——
偏偏刚才为了省事,她是直接走到舞台边沿递画的,现在这么一扑,狗男人肯定会错开身体,付小白甚至已经脑补出她当众摔个狗吃屎的画面,简直不要太惨。
可现在要扭转也没有支撑点了,还是赶紧护住要害,付小白抱住脑袋,闭上眼睛,然而等了许久,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腰间一紧。
下一刻,她便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睁开眼时,那张被她丢在半空的画卷也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接住。
淡淡的雪松钻入鼻尖,男人清隽的面容近在咫尺,鼻梁高挺,鸦羽的睫毛微微垂着,恰如其分地掩盖地他眼底的情绪,因为太过靠近,付小白的脸慢慢洇上一抹红,然后就见男人缓慢地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情绪却无波无澜:“又想讹工伤?”
付小白:“……”羞涩一秒褪去。
付小白闭了闭眼,急忙站直身。
“你们看这画!”
众人先是被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然后又被他们家主狂霸拽的英雄救美所惊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幅凌乱的画卷仿佛会变魔术一样,变成了一幅唯美的湖光山色。
原来那幅画是倒着来画的!
画卷里,男人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身量颀长,气质清隽,站在风景宜人的繁花里,神色不再冰冷,也不再淡漠,帅气的脸上更没有任何厌世的情绪。
他正静静地凝视着远处那座童话般的玻璃屋,眉目温柔,神情专注,周遭都是关心他的家人,场面一片热闹,而男人也融进了这个世界里。
砰!
一个高跟杯被人撞翻,发出清脆的声响,红酒夹着玻璃碎,在灯光的照射下,有种脆弱的美感。
池脩延看着一秒炸毛的付小白,冰冷的眉目不自觉放柔软,心底那道被高高筑起的冰墙似乎也随之而裂开一条缝。
浅浅的,却是存在的。
池老太太看着那幅画久久挪不开眼睛,那是她毕生的遗憾,为十多年前的旧事感到遗憾,也为七年前的事感到抱歉。
但如果事情再来一遍,她还是会这么做,这不但承载着几万人的愿望,也承载着池家列祖列宗的期许,哪怕这样的结局要用她孙子的健康来换取。
可眼下,她期盼许久的事终于迎来一个新的转机!
老太太激动地站起身,眼睛紧紧盯着那幅画,眼角湿润,却发自肺腑地鼓起了手掌,“好,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前一刻还在研究棋局的池耀宗这一刻也放下棋盘,老泪纵横,“好,很好!”不愧是他们池家看上的好儿媳!
陆亚芳抹了抹眼角,眼睛一刻不离那幅画,都说心病难治,这些年她到处奔走,找遍世界各地名医都无济于事,但现在,她儿子的病终于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陆亚芳眼角噙泪,笑容却深感欣慰:“真是太精彩了!”
虽然知道是假的,也很心虚,但看见这一幕,贺九也很替自己这位好友感到高兴,如果两人真的阴差阳错走到一块,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结局。
池文峻轻哼了声,看在女人画技这么好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不过,他怎么突然有点眼馋那幅画?
至于其他人,除了管家季明宇外,其他佣人都一副或惊艳,或膜拜的表情。
【啊啊啊——刚才谁说小太子妃的表演不行的?现在脸疼了吧?】
【我就说我就说!小太子妃肯定在藏拙,要不是家主英明,把画调个方向,现在我们还蒙在鼓里吧?】
【我觉得我欠了小太子妃一万个道歉,刚才我还在心里嘲笑她旱鸭子游泳。】
【我也要道歉……】
【道歉+10086】
……
作为众人惊艳膜拜的主角付小白此刻正眼巴巴地盯着池脩延手上那幅画。
虽然刚才只是为了避免弹钢琴才画了这么一幅画,但画好之后,她也被自己的画技给征服了。
这种灵感爆棚,一蹴而就的癫狂状态不是经常都有的,可以说,这幅画是她近半年所有作品中的巅峰了,放网上拍卖绝对能卖个好价钱,既然这家伙怀疑她故意摔倒讹工伤,那么他就赶快把她的画还给她呀!
付小白伸手正准备去拿——
狗男人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丸子头,笑容清浅,眉目温柔:“嗯,画得很好,我很喜欢。”说完就拿着她的画离开了。
付小白:“……”
付小白深呼吸又深呼吸,要不是刚才那句话,她差点就相信这混蛋的鬼话了。
看着那幅画,付小白心里一阵肉痛。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作为情场老手,池文峻心里一阵恨铁不成钢。
没看见人家把姿态端得高高的么?活该这蠢女人被吃得死死的!
不过,与其让她胡思乱想,不如玩点别的让她分散注意力。
于是,池文峻便走到麻将台那边,招呼其他人开台。
见付小白还愣在那儿,池文峻挑挑眉:“小嫂嫂,敢不敢跟我玩两把?输了的算我哥的,赢了则进你口袋,怎样?”
付小白眨眨眼睛,脑子还在想他口中的“玩两把?”。
是她想的那种‘玩两把’吗?
抬眼扫去,骚包男已经坐到麻将桌那边招呼其他人开台了,见她朝他看去,又挑挑眉,语气轻佻,“怎么,不敢玩么?怕输光你老公的钱?”
说实在,从未婚夫一下子跳到‘老公’,付小白其实挺不习惯的,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老公指的是池魔王,不过,输了算池魔王的,赢了归自己,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
但池脩延会答应吗?
付小白黛眉微蹙,思索了片刻,便摇摇头,“不了,我不太会玩,你们……玩吧。”
以那家伙的抠门,绝对不会同意的,说不定这头答应,那头就跟她记账了。
“呵,不会玩还是不敢玩啊?就这么心疼我哥的钱?”池文峻手肘撑在桌沿上,修长的两指夹着一只万子在指间熟练地翻飞着,一副老赌徒的架势。
付小白一脸纠结,一边是诱人的条件,一边是崩人设,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决定拒绝——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然后就听耳边男人清冷的音质,“想玩就去玩。”
付小白猛地抬眸,柔和的灯光下,男人一双被镜片浸润的眼眸淡淡地凝视着她,神色难辨。
付小白歪了歪脑袋,用只有两人才看懂的目光问:“输了算你的,赢了归我?”
男人眸色略深,镜片在昏黄的灯光下明明灭灭,几度变幻,良久,他才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付小白心里的小尾巴都快要翘起来了,面上却一脸犹豫,“可是我不太会打耶!”
如果排骨陈在场,听见这句话恐怕得吐血。
付小白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城西大姐大’,并不是因为她的背景有多深,后台有多硬,也不是因为城西最有钱的包租公排骨陈正在热烈追求她妈继而被爱屋及乌。
付小白之所以是城西大姐大,是因为她有城西众地痞所羡慕的三绝。
一绝是她来去如风,市面上一切门锁于她而言形同虚设。
二绝是她高超的说谎技能,经常招摇撞骗,偏偏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童叟无欺的漂亮小脸。
至于第三,则是她无人能敌的‘赌’技。
围棋,象棋,扑克,麻将……只要是赌,她就能玩出花儿来,而最最最可怕的是,她的赌技会随赌注的高低而发生变化。
赌注越高,她的技能就越出神入化。
看着付小白被浓密睫毛覆盖的狡黠目光,池脩延揉了揉眉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话已出口,他也不好反悔,便淡声道:“无妨。”
“就是啊,小池的私房钱多着呢,你尽管放心去玩吧,而且他们的赌技很差的,你不用担心,再说,又不是玩很大。”老太太最爱看热闹,尤其爱看小年轻的热闹,见池文峻几人要开台,立刻就开始怂恿付小白了。
付小白轻轻咬着下唇,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哎呀,既然我哥都发话了,你还犹豫个屁啊!他身家那么丰厚,用得着你替他省?”池文峻心里轻嗤了声。蠢女人,还没过门就想着替人省钱,活该她一辈子被吃得死死的!
“是的,这里除了奶奶,就数延哥最有钱了,老太爷持有的股份全都转到他名下,就算你待会输惨了,对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贺九道。
至于另一位被叫过去当脚的管家季明宇,他随意地转了转手上的筒子,温润的眼眸微微眯起,笑容莫测,“嗯呢,我也很期待跟小白小姐打牌。”
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只好陪着玩两手吧。
付小白笑着坐过去,一脸为难,“那好叭。”
等四人都落座之后,付小白双手合十,冲另外三人弯了弯唇,“那,你们一定要手下留情哦!”
池文峻摸着下巴,笑眯眯地‘嗯’了声,“放心放心,等下让着你就是。”心里想得却是:呵,让个屁啊让!好不容易才生个日,不趁机弄点零花钱,那就太对不起他那个腰缠万贯却一毛不拔的好堂哥了。
贺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嗯嗯,一定一定。”啧,送上门的肥肉,没理由不吃啊?
至于管家季明宇,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付小白,没说什么,温润的桃花眼却微微一眯。
三人都落座分发筹码,在一旁观战的池家众人则默默替付小白捏了把汗。
无他,就因她对的都是池家出了名的三大赌徒。
除了家主池脩延之外,牌技最高的就数这仨老狐狸。
平时在家跟老太太打都是让着来打的。
但现在么,大魔王不下场,老太太也不参与,这三个老狐狸还会客气么?
再看小姑娘,白嫩嫩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清澈透露,看着就特么像一只掉进狼窝的小绵羊。
虽说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多,但一张牌一百,一盘算下来,怎么也得几千上万的,这换普通人,心脏怎么受得了哇!
“事先说明哈,麻将有很多种玩法,不同地方不同规矩,既然小嫂嫂是g城人,那我们就按g城的规矩,不能‘叫糊’,只能碰或杠,自摸算三番,清一色六番,牌尾摸码,有没问题?”池文峻问。
贺九和季明宇都微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付小白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默默地举起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那个请问……不能‘叫糊’是不是就只能自摸不能截胡的意思?”
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声音听着就莫名让人想狠狠欺负一把。
池文峻笑容深邃,他一边发筹码一边点头,“那当然,你们g城不都喜欢这么玩儿的么?”
付小白轻轻‘哦’了声,小心翼翼地收好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筹码,然后把桌面的麻将推进麻将机里,其余三人也如法炮制。
洗牌声一停,池文峻便轻车熟路地按了下桌面的按钮。
骰子滚动,停止时显示的数字是“6”。
池文峻瞥了眼还在神游太空的付小白,不耐烦道:“想什么呢,6是你啊,你先摸牌。”
付小白“哦”了声,笨手笨脚地顺时针数了一圈,然后才从她下家的牌里摸出四只麻将。
心里想的却是:这麻将机看起来挺高级的,麻将也晶莹剔透,入手冰凉,这么一套下来得值多少钱?
胡思乱想间,十二张牌很快就摸完了。
骰子是六,按规则,她做庄家,付小白跳了两张牌,几乎不用看就把不要的牌整理出来,但她却不急着打出去,而是慢悠悠地把麻将排好。
其他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池文峻:“行不行啊你?不行就让你老公来。”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打完一圈?
付小白又被这句‘老公’弄得脸红耳赤,悄悄瞥了眼身后。
不知是不小心,还是太过惊慌,小姑娘刚转身,手背一碰,一个四饼就被她碰了出去。
众人顿时倒吸了口冷气:啊啊啊,这小太子妃真不会打呀!没看见那里还有一堆没用的‘番薯牌’么?怎么就把四饼打了出去呢?!
“碰!”池文峻薄唇一勾,没什么诚意道:“不好意思啊小嫂嫂,碰了你的牌。”
付小白似乎愣了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池脩延。
池脩延手撑着额头,坐在她侧后方的沙发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ipad,围观的众人都自发地给他留了条通道,让他一抬眼就能看见麻将桌的战况。
此刻,男人似感应到什么,突然掀起眼皮看向付小白。
女人脸颊微红,一双狐狸眼闪着狡黠的小眼神,却还在那装模作样,也就那几个傻叉才会被她骗到。
付小白对上池脩延的目光,见男人一脸不悦,她清了清喉咙,象征性地问:“阿延,要不还是你来叭,我、我好像不会打耶。”
池脩延淡淡扫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大拇指下意识摩挲牌面的小动作上,心里轻嗤了声,面上却极尽温柔地:“无碍,你喜欢怎么玩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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