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带兵都护

殿上，

魏征极力反对，可惜皇帝仅仅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理会他。

开疆拓土，对于皇帝来说非常有诱惑力。更何况，这并不是好大喜功。这次大唐击败吐蕃甚至狠狠教训了那年轻赞普一番，可李世民却也对那雪域蕃国认真起来。

吐蕃人这次展露出来的实力，和他们对大唐的威胁，在皇帝心中，甚至已经超过了燕北的奚、契丹、几族。

毕竟吐蕃人不仅拉起了二十万联军，而且在大唐精心的设计下，最后虽败，却并没有全军覆没，仅仅是损失了一万多人马，折损了不到一成力量。

这个结果，其实是让李世民暗自震惊的。

他原以为，大唐五万精锐步骑，养精蓄锐半年的一击，不说把吐蕃人打的全军覆没，起码也得杀伤个四五成。

武怀玉看着地图，那个位置就是阿坝马尔康，这个位置很重要，往东连接的是维州理县、茂州汶川，然后直抵成都。

“检校兵部尚书、凉州都督侯君集，迁吏部尚书。”

看着地图，好像雅州跟大渡河很近，

但实际相距数百里，就算是到了后世，路取直不用绕远，走最近的碉门路，也有二百多里。

虽说吐蕃威胁关中，这听起来是个天大的笑话。

碉门路起点就是雅州的碉门寨，大概是在天全那里，这条路线跟灵关路往北走不同，这是往西走。

魏征书生之见尔，

今日有机会不取，那他日让敌人占据了，你后悔都没用了。

皇帝点武怀玉的名。

“陛下，臣对弱水西山不是太熟，陛下何不问樊大将军等刚从剑南凯旋诸功臣？”武怀玉笑着道。

“先由雅州都督兼金川都护，茂州都督兼保宁都护，松州都督兼静边都护，”

其余通羌道路河谷要地，也要筑城修堡屯兵驻守。”

“侯君集平定吐谷浑贵族叛乱，安定青海，如何无功？就是此次破吐蕃，侯君集也是一道总管，带兵御边，让吐蕃人未能北上，居功不小。”

“晋国公的提议，甚合朕意，”

樊兴都惊叹道，“如果把保宁都护府城设在此处，那么就在现边境防线上往西前出了三百多里了，会不会太突出了？”

通往的是大渡河的泸定一带，那里也就是当马、罗岩诸羌部。

保宁城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真正带兵监护西山羌。”

“樊兴升凉州都督、刺史兼青海都督府长史，”

樊兴看了眼道，“那里是当马、罗岩、会野等部所在，三路中的碉门路便是通那里的。”

而从这往西去，就是顺梭磨河到了弱水，也就是金川，就是大渡河上游。

“雅州不比茂州，茂州西，有朝廷近些年先后设立的西山八正州，保宁虽前出三百余里，但后面有西山八正州支撑相连。

武怀玉也看向他们说的地方。

樊兴哪敢说皇帝不公？

“臣等皆是先前犯下大错之身，陛下能够给臣等将功赎罪的机会，臣等无比感激，如今立有些许功劳，也不过是将功赎罪罢了，”

四都护府变成三都护府，

有人站出来了，

皇帝做了一连串的人事任命，

武怀玉继续低着头，虽然他很想反对侯君集入朝，这次他在青海并未立什么功劳，凭什么升吏部尚书？何况谁都看的出，侯君集升了吏部尚书，接下来肯定就是加参预朝政入政事堂拜相了。

武怀玉低头，就当没感受到皇帝的目光，绝不会主动出来应接。

也可以把杂谷脑河与梭磨河两条河谷连通，这两条河谷连通了，也就是泯江河谷与弱水河谷相通了，

是魏征。

武怀玉感受到那目光，心里不由的一咯噔，这是啥意思，皇帝要把他从岭南调到川西羌地去？

这可要不得，他宁愿呆岭南，还经搞搞自留地经营吕宋。

而且雅州到泸定，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路难走和远，而是出了雅州往西，全是那些羌部落。

武怀玉头也不抬，反正打定主意不接这茬，岭南可比川西强多了，他才不去受那苦，何况武家自留地可不在川滇。

但是，后来魏征跟侯君集也发生过矛盾，两人关系也就没那么好了。

“朕看西山羌、八国羌、党项羌，分别置金川、保宁、静边三都护府，每都护府下，又各设八都督府，每都督府下，再设三十二州，皆以其部落首领为长官，许其世袭。”

他们远在雪域高原，想出兵远征灭掉，暂时也不便，李世民不会让自己的将士们承担那么大的风险，不会打那无准备的仗。

于是皇帝问樊兴。

但秦琼则认为，三都护最好是不要兼任，而且都护府的卫城，最好是能够深入羌境，设在其兵家必争的要冲之地，

比如说保宁都护府，就当前出，设立到弱水支流梭磨河去。

跑川西高原去干啥，去打碉楼还是晒牦牛肉干？

那时不仅威胁河西陇右，甚至还要威及关中。

现在吐谷浑这根刺拔掉了，吐蕃必须得防。

其实真要算，白兰羌本来以前也属于弱水西山这两大羌落族群内的，但现在皇帝要将他们纳入青海都督府。

但灵关路无疑是最好的一条主路，逋租国的逋租城，位于小金川，从这里可顺着河谷到大金川。

说这话的时候，皇帝目光特意朝武怀玉望来。

但雅州西面，只有碉门寨、灵关镇几个堡寨军镇而已，若是金川都护府设到弱水河谷的当马一带，那就完全没有支撑，山水阻隔，孤立无援。”

下辖二十四都督府，每都督府下三十二州，那总共就将有七百六十八羁縻州，数量多的吓人。

“牛进达升雅州都督兼金川都护，”

“为何不直接设在弱水河谷？”

白兰所在的河源地区，可以说是阻挡吐蕃北上的兵家必争之地，皇帝鉴于白兰羌在大唐与吐谷浑、吐蕃人战争中的表现，对他们并不满意，所以这次干脆就要将他们改土归流，直接列为正州，并在那里设立河源军，镇戍守边。

皇帝非要让侯君集入朝。

皇帝顿了顿，“至于河源的白兰，其早就归于吐谷浑，如今吐谷浑归附大唐，置青海都督府，那么白兰，置河源州，为青海都督府下正州之一。”

李世民看着地图也感叹，“弱水西山，诸羌之地，险之又险，想要都护这一方并不易，朝廷除了要设立都护府带兵监护诸归附羁縻府州，最重要的还是要选一位能镇的住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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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长孙无忌看着地图，“这个位置，也有路相通吧？”

李世民道，“有功必赏！朕绝不吝啬，樊兴晋阶一级，实封加二百户，以功别封一子为县子。”

两都护府城前出，各守一处要害之地。

他提出的这个四都护府的战略构想，让李世民非常满意，

逋租都已经是在夹金山以西，这里有山口可通行，才有了自古以来的通羌路。

把金川都护府，设到小金川，更现实可行一些。

樊兴摇头，

这赏罚不公啊。

“刘兰成、牛进达、李君羡三将，各晋阶一级，赐实食封百户，以功别封一子为县男。”

樊兴才是功臣，牛进达李君羡刘兰成他们这次才立了实打实的战功，

可樊兴不过是恢复了原来凉州都督职，

秦琼这提议很大胆。

本来如东女国虽说有大小八十余城，但实际上大家也只习惯将东女再细分为八部，分统八十余城，可现在东女国设一都督府，下面统三十二州，这意味着在东女国现有的这八部基础上，一个支部落要再裂分成四个部落。

当然，弱水西山除了这两都护府、十六都督府、五百一十二州的羁縻府州外，也还有维静当等诸正州。

李靖建议，以茂州都督兼保宁都护，以雅州都督兼金川都护。

但剑南西面高原，必须得跟吐谷浑整合起来，大唐得进驻，得以此建立一缓冲区。

白兰、党项、西山诸羌，这些羌落对大唐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大威胁，可如果他们被吐蕃人征服了，那大唐剑南边境就不再安全。甚至吐蕃人还能以此为跳板，争夺吐谷浑的河源地，进而争夺青海。

李世民目光扫过樊兴诸将，问，“樊兴、刘兰成，你等可觉得朕赏罚不公？”

要知道，传统上，原来说西山八国，也叫弱水西山六十八部，这六十八部，本是东女等十几个大部族连带各自分支，到如今贞观朝，要这样细算，应当还要再添上近年兴起的四部，那总共也才七十二部。

“怀玉？”

这里也是处于白狗国、哥邻国等之间，要是保宁都护府城设立在这个位置，那确实是拿捏住了这片地区的命脉，掌握了战略高点，保宁府诸部落的交通动脉控制在唐军手里。

“茂州都督李君羡兼保宁都护，”

确实如太子所说，英雄所见略同。

他目光望向武怀玉，

他虽然现在一心想着自家那一亩三分自留地，但不得不说武怀玉的眼光格局还是那么好。

吐蕃人败了，却没皇帝想象中惨败，这也让皇帝对这个雪域蕃国，真正的重视起来。

牛进达刘兰成李君羡三人，也基乎就是恢复先前的都督职，兼了个都护而已，仍要回到川西镇守。

这也是三路的中路。

李世民赞叹，“叔宝这番话，让朕又想起了当年，朕与叔宝征战沙场，两军对战，每有敌将敢炫耀人马，叔宝必挺枪跃马，刺敌于千军万马之中，斩敌将如探囊取物，那豪气万丈，无人可敌。”

“至于主将，”

“那金川都护府，又该驻于何处？”

这次设两都护，十六都督府，五百一二十州。

樊兴看着殿中的地图，

“陛下，雅州通羌之路有三，灵关道、碉门道、始阳道。其中灵关道，是沿着宝兴河，翻越夹金山，到达小金的道路，灵关路指向八羌国中的逋租国，

灵关路还有一条支路，称夏梁路，两路先合后分，分路处在宝兴，灵关路溯宝兴东河北上，以灵关镇取名，夏梁路别以夏梁为名，在宝兴西河，得名于羁縻夏梁州，夏梁路指向偏松部。

雅州城经夏梁路到偏松部有九天路程，而灵关路到逋租国是十三天路程。”

“松州都督刘兰成兼静边都护，”

皇帝声音停顿了一会，然后继续道，“那就保宁都护府治于梭磨川，金川都护府治于小金川，

而在这时代，可没有那么先进的隧道桥梁这些，得翻山越岭甚至得迂回绕路，路程翻倍不止。

“陛下，这次打败吐蕃人的是樊大将军，为何侯君集却升赏？”

战火怎么能燃烧在国门之内呢，必须得御敌于国门之外，

还会在羌地建立一系列的军城、戍堡等，这意味着战略前出，重新打造一条新的防线。

而皇帝却要设金川、保宁两都护府，十六都督府，总共五百一十二羁縻州。

就算在后世，这都是一条重要的国道线啊。

但蛮夷有时也很可怕，轻视不得。就如突厥人当初曾压着大唐打，多次冲入关中，甚至饮马渭河。

如今魏征直接站出来反对以前的学生侯君集入朝，他倒也不奇怪，魏征这人嘛，有时就是这样。

“以后向西步步为营推进，待时机成熟后，可以把金川都护府再迁到弱水川。”

秦琼看着地图，“金川府也应当前出，最好是能够建立在弱水河畔。”

李世民是马上天子，不会犯那大意轻敌的错，

吐蕃人既然已经展示出了足够的力量和潜力，他就得认真对待，就好比吐谷浑一直如一根刺卡在大唐喉咙里一样，必须除之而后快。

虽然雅州通羌路有三条，

秦琼道，“我们当然不会单单把保宁都护府卫城设在那，我们在保宁城跟维州之间，在这三百多里线上，打造数座堡垒军城，组成一条锁链，这样既可稳固我大唐近些年在西山设立的柘、静、恭、奉、维等八正州之地，

秦琼提出的把保宁城设到梭磨河谷，那真是犹如一员悍将跃马而出，单刀破敌。

说到打仗，边防这些，连李靖都双眼放光，秦琼也是撸起袖子开始讨论。

武怀玉低着头，嘴边微微发笑，魏征以前跟侯君集关系不错，老魏挺欣赏老侯，甚至还曾收侯君集为学生。

绵亘数千里，接于党项的这弱水西山诸部，东女、白狗、迷桑、大小左封、向人、昔卫、葛延、望族、林台、舂桑、利豆、婢药、大硖、当迷、千碉等诸部，

“契何力、执失思力二将，赐实封百户，赐绢千匹。”

“其余立功将士，皆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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