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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一个叫赵小夺的,季尧有些印象。
上辈子的赵小夺死了,听说是万箭穿心,死在杨贺的院子里。
如今活得好好的。
区区一个小太监,竟也像是改了命一般。过去的那些熟悉面孔,都似重生了,本该千刀万剐的寒章成了刑部侍郎,就连辞官退隐的沈凭岚同何峭都好生生地立在百官当中,意气风发,俨然南燕脊梁。
南燕不再是他所憎恶的垂垂暮已,死气沉沉。
一切都变了。
季尧看着,烦透了,头隐隐作痛,心里不可抑制地涌现出一阵强烈的毁灭欲,阴毒地叫嚣着,将他们一个一个都毁了,偏偏却滋生出另一股本能,两两不退,角力一般撕扯着。
季尧忍了下去,笑盈盈地问赵小夺,小夺啊,朕和你义父,是何时相识的?
赵小夺有些困惑,陛下这些日子是有些奇怪。
季尧说,他前些日子突然有些不记得前尘旧事了,就连和杨贺之间的事都记不大清。
赵小夺一听,这哪儿能行,陛下岂能将他义父忘了。
他说,陛下尚在冷宫时就和义父相识,已经好些年了。
季尧坐在丹墀上,曲着长腿,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点点头,说,后来呢?
赵小夺就将这些年二人如何从微末登得大宝,琐琐碎碎的,挑捡着自己知道的倒给季尧,季尧越听,笑容越盛。
赵小夺说,陛下,你可不能忘了义父。
季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朕这么喜欢督公,怎么会忘了他呢?
赵小夺眨了眨眼睛,看着季尧,说,陛下以前不是只管义父叫公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