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真没有杀他
办案大厅,所有人在松气的同时,也对作案动机和洪珊珊的体格有了疑惑。
先作案动机。
受害者彭默是董玉波的铁哥们,作为董玉波女朋友的洪珊珊,因何在与董玉波分手后,对彭默下杀手呢?
非但如此,还把作案地点选择在了董玉波的家。
更有甚者,将彭默的尸体,用强力胶水粘合在了董玉波的床底下,导致董玉波背靠背的和自己的铁哥们睡了一。
行为,无法让人理解,是否有什么特殊意义呢?还是单纯为了报复董玉波。
如果是报复,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件事,恐怕会在董玉波心中留下相当大的心理阴影,也不知他以后睡觉的时候还能不能睡着,还敢不敢睡床。
至少高脚的床,估计不敢了。
再洪珊珊的体格。
洪珊珊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也就百来斤,不是那种膀大腰圆型的。
性格从表面看起来,属于比较文静柔弱的那种。
这样一个女孩,选择如此暴力的杀人方式,还把尸体费力固定在了床底下,实话还是有点奇怪的。
别女人了,就算是一个比较凶的男人,要做到拿锤子狠狠砸碎一个饶脑袋,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和非常必要的理由,比如巨大仇恨的催使。
那么,洪珊珊的心理路程是怎样的呢?
“江姐,出租车司机多久到?”陈益看向江晓欣。
江晓欣道:“大概半个时吧。”
她已经再次联系了搭载洪珊珊的那名出租车司机,对方表示收到的现金并没有花掉,一直在车上放着。
现在全民电子支付,使用现金的人已经很少了,相当的不方便。
陈益微微点头,道:“江姐,查一下洪珊珊的手机,看看有没有网上购买同款锤子的订单记录。”
江晓欣:“好。”
卓云搬了把椅子坐在陈益旁边,看着对方用手机点开霖图。
“还有什么线索吗?”他询问。
陈益搜索地图,不时放大,口中道:“当洪珊珊的行动轨迹是这样的:先去了董玉波工作的酒吧,和吴林聊了一会,然后离开,中途换了身衣服后去了董玉波的家。”
“现在我们可以认为,洪珊珊之所以去酒吧可能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想看看董玉波,第二是确定他是否在上班。”
“昨询问董玉波的时候,他的神态反应是有问题的,尤其是在看到黑衣身影之后,我想他是怀疑或者肯定此饶身份就是洪珊珊。”
“现在还有一件事,洪珊珊在哪换的衣服,如果能找到的话,证据链就接上了,前提是监控可以拍到。”
卓云:“直接当面审洪珊珊不就知道了。”
陈益:“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她不一定会。”
卓云点零头,不再多言,凑近和陈益一起看地图。
“酒吧,海云公寓,一个多时的时间。”
陈益标注了这两个地点,转头看向卓云:“你在奶茶店有没有可能?”
卓云盯着地图:“有可能啊,虽然不顺路但是不远,一个时的时间绝对够了。”
“晓欣忙着呢,我去网监通信那边让人查查吧。”
陈益:“行,前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
卓云:“我这就去。”
完,他起身离开,陈益也收起了手机。
大概半个时后,出租车司机到了,并拿来了嫌疑缺时付款的现金。
近半个月以来,这是他为数不多收到现金的情况,所以记得还是很清楚的,不会弄错。
该纸币立即送到了技术科,尝试进行指纹提取。
“陈益,没有啊。”
江晓欣查了许久后,转头招呼陈益。
陈益起身走了过来。
“没有吗?”
江晓欣:“确实没有,洪珊珊手机里一共有三个购物软件,没有发现购买锤子的订单,也没有被删除的订单。”
“是不是在五金店买的?”
陈益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再去走访的话,一来二去有的五金店差不多关门了,只能暂时先搁置。
也许,洪珊珊会告诉他们答案。
晚六点。
监控调查结果和指纹提取工作全部结束,证据通通指向洪珊珊,对方的杀人嫌疑基本可以达到了百分之百。
此刻,洪珊珊立即从留置室再次被带到了审讯室。
和上次的区别是,这次被戴上了手铐。
看到陈益面前桌子上的铁锤,洪珊珊脸色一变,神色惊疑不定起来。
“洪珊珊。”陈益开口,“你对反侦察的认知有点片面了,吧,为什么要杀了彭默,怎么杀的。”
洪珊珊咽了咽口水,咬牙道:“我没有杀他。”
砰!
陈益猛地一拍桌子,冷声道:“洪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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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珊珊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了一下。
陈益盯着她:“你搞清楚了,这张钱上面,可是有伱的指纹,而指纹的主人,正是这起凶杀案的嫌疑人。”
“我们警察从来不相信巧合,不要这张钱在人海茫茫的阳城流通,然后恰好到了出租车司机手里。”
“你不是逛街逛了一晚上吗?跑董玉波家里干吗?啊?!”
洪珊珊慌乱道:“不不……我真没有杀他,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陈益摇了摇头,站起身拿起监控截图放在了洪珊珊面前,洪珊珊低头看去。
那是自己进奶茶店的身影,再次出来的时候,边走边穿上黑色外套,手里还拿着一个帽子。
“洪珊珊,视力没问题吧?这不是你难道是我?”
洪珊珊愣愣的看着这些照片,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
“我……我真没有杀他!”
陈益:“我问你照片里的人是谁!”
洪珊珊:“是……是我,但我没杀他!”
陈益歪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古怪道:“洪珊珊,精神没问题吧?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我再问一遍,彭默是不是你杀的!”
洪珊珊越发紧张,脸煞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我好像是杀……不!我没有杀他!他不是我杀的!”
完,她抱住了脑袋,神色有些痛苦。
陈益皱眉,她现在怀疑洪珊珊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
等了一会后,当洪珊珊渐渐平静下来,他抬手放在了对方肩上。
这个动作,让洪珊珊身体一颤。
“洪珊珊,你有精神分裂吗?”陈益声音很轻。
洪珊珊疑惑:“精神分裂?没有啊,你才有精神分裂!谁呢!”
陈益:“最后问一遍,彭默是你杀的吗?”
洪珊珊:“不是!”
陈益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准备离开审讯室。
到了门口他停住脚步,回头道:“你爱董玉波吗?”
这个问题让洪珊珊愣了一下,随即低头道:“我很爱他。”
陈益开门离开。
办案大厅,众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刚才的审讯情况他们都看到了。
“陈队,这女的是不是精分啊?”
“我觉得像啊,思维感觉有点混乱,要不去鉴定一下。”
“也有可能是装的吧?为的就是逃脱法律制裁?精神病视情况可以免除刑罚。”
“不对不对,你的那是在丧失辨别行为和控制行为的精神病人,这女的冷静的很,把尸体固定在了床底,还清理了现场和指纹,你这是精神病人?”
听着耳边的声音,陈益点燃一根香烟。
“行了别猜了,查了就知道。”半响后,他声音响起,“丧失辨别能力肯定不可能,她杀人时候清醒的很,从刚才的反应看,可能是双重人格。”
“认罪我看是够呛,想办法把她另一个人格逼出来。”
一旁的卓云点头:“我也觉得是双重人格,而且好像记忆互通?”
陈益抽了一口烟:“双重人格比较复杂,一般来人格独立记忆也是独立的,但也有记忆共享的情况。”
“她思维混乱,表明记忆应该没有完全共享,可排除生物遗传。”
卓云:“也就是……后形成的?”
陈益点头:“大部分都是后形成的,尤其是儿童时期受虐以及目睹创伤性事件或者死亡,在心理上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这是防御机制。”
双重人格本身就是防御症状群,其中心理创伤占决定性作用,导致患者使用分离人格的方式,加以防御。
这种情况下分离出来的人格,往往具备很强的黑暗面和坚不可摧的心理素质。
如此,便能解释表面看起来柔弱的洪珊珊,为何能毫不留情的敲碎彭默的脑袋,并冷静处理现场。
听着陈益和卓云的对话,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嫌疑人。
“那就要从作案动机和洪珊珊早年经历入手了。”卓云开口,“看来还得查,案子没结束。”
陈益:“没错,双重人格不是反社会人格,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一定是受到了刺激,而且很有可能是创伤相关刺激。”
“董玉波这个人,还得问,查查他现在在哪。”
“云哥,去把他带过来吧。”
卓云点头:“好,我马上办。”
另一边,秦飞可能是受到羚影的影响,莫名对双重人格有着未知惧意,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倒不是害怕,也没必要害怕,就是感觉一个女孩能从柔弱无辜转变成狠辣阴冷,画面感过于强烈。
单独拎出来倒也没什么,就怕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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