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这看脸的时代
“先找找问题的根源吧，问一下现场的观众，刚刚究竟有多少人给他投票了？”
“顺便再问一下，他们为什么这么投？”
李导演无奈，想了个主意说道。
郭桃儿惊讶地看了李导演一眼。
他跟李导演果然不一样。
在郭桃儿看来，观众都是衣食父母，他们怎么能够要求衣食父母去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在人家李导演看来，现如今的这些观众，跟电影里的群众演员差不了多少。
他们的节目是录制的。
如果不是为了P图不好，他们甚至都不想让观众参与进来。
在这样的节目里面，观众基本上就相当于没有感情的鼓掌投票机器。
如果不是为了让电视机前的观众，有更多的参与感，他们又何必冒这样的风险？
现场有观众，风险是很大的。
因为智能手机没有普及，相机和摄影机，压根不往里面带。
节目组录制的影像，倒是没有太大的外泄风险。
可是节目组的排名，尤其是两个选手的竞演结果，是很有可能会外泄的。
以前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出现过。
“抱歉，刚刚出了一点意外，我们的那个投票统计机器坏了。我想问一下，刚刚究竟有多少观众把票投给了王少君选手？麻烦大家举一下手。”
“实事求是，不然一会儿我们没法修复。”
节目组弄出来的动静不小，后台的选手们不可能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
“那家伙不会真的得了278票吧？”
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
观众的口味是很刁钻的，实力那么强大的李明，也不过二百五十几票。
其他的选手，票数更少。
在这个时候，如果来一位歌唱家级别的选手，真的打败了他们那也就罢了。
他们也能心服口服。
王少君一个唱戏的，咿咿呀呀的唱了那么几句。
虽说这个旋律挺洗脑的，但怎么也不至于打过流行歌曲吧？
要知道他们表演的流行歌曲，那可都是经过了十几年的验证，被观众认可和喜欢的。
怎么可能输给王少君。
“怎么可能，他顶多也就200票，220。”
“嗓音虽然不错，但……”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要让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王少君刚刚的表演一文不值。
他们还真没有办法说出口。
但要说王少君的得票能有那么高，他们依然感觉不服气。
如果让李导演知道了选手的想法，他一定会重新审视王少君。
毕竟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另辟蹊径的王少君，一开始能拿下几十票就不错了。
你难道指望一帮听不懂的人，去给你投票吗？
但是听着这些专业人士的说法以后，他肯定会醒悟过来。尽管他自己没有太听懂，但王少君的演唱，并不是那么的不堪入耳。
这些选手们既然认为他能够得二百多票，也就是最少给他打了70分。
同行相轻。
大家都是演唱的，选手给出的专业评价，肯定加了水分。
即便这样，他们给王少君打出的分数都有70，这就真有点儿吓人了。
舞台下的观众，陆陆续续的都把手举了起来，当他们把手举起来的那一刻，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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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手臂，就好像所有人都把手举起来的一样。
“数一下。”
看到这里的时候，李导演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故障，王少君的确是得到了不可思议的投票数。
“您还是多给我找两个人吧，我怕我一时半会儿数不明白。”
三百人点名。
为了确保正确，肯定不能只数一遍。
负责干这个活的副导演，眉头都皱一块儿了，他很想跟自家的导演说，臣妾做不到啊。
李导演刚想吩咐。
郭桃儿就奇怪的说道：“总共多少观众？进来之前查过吗？”
“查过两次了。”
李导演肯定说道。
他的座右铭就是细节决定成败。
要知道，现阶段很多节目为了录制的时候保密，会刻意不要观众。
等到节目播出的时候，再把观众给P上去。
这样一来，好处是很明显的。
只要他们跟评委选手和主持人签完协议，再控制好自己团队内部的人，基本上就不用担心，消息会走露出去。
只不过现场没有观众，只有摄像机，可能会影响选手表演的状态。
哪怕是为了这一丁点儿的影响，李导演都走了一条风险更高的道路。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选手拿出更好的状态，让整个节目录制的过程中显得更真实。
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在观众的人数上，出任何的问题。
“既然这样的话，数一数没有举手的人就行了。”
要去数那些举手的人，就要挑二百七八十个。
还要数两遍。
这个时候你去数那些没有举手的人，只需要说二十来个而已。
虽然从300人里挑出这20人，并不是那么容易，但只要让他们自己往前站。
还是很容易数出来的。
“谢谢郭老板。”
节目副导演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自懊恼。
他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儿，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
李导演这个时候也把脑袋转向了一边，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很快就统计出来了，为了确保数据，节目组的副导也整整数了三遍。
“一共17个人。”
“多少？”
李导演和郭桃儿，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总共300个观众，刚刚王少军得了278票，这也就意味着，有22个人没有投才对。
怎么会十七个人？
“刚刚已经问清楚了，有些人认为自己已经按上了，可实际上他们根本不会操作。”
投票的数据的确是统计错了，不过跟大家原本想的不一样，并不是投票给多了，而是给少了。
这种情况，肯定也发生在了其他选手身上。
但其他人绝没有王少君这么明显。
他真正的得票数应该是二百八十三票。
李导演已经被打击到麻木了，他甚至对这个投票结果，都已经不感兴趣。
他去追问，观众为什么会投票给王少君？
他先后采访了五十位观众，最终得到答案最多的，是因为他长得帅。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观众，之所以会把票投给王少君。
就是因为他长得帅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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