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侧妃也是妾

慢慢被吊入井下，渐渐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枯枝烂叶霉味。幸好上方是开放，不然她幽闭恐惧症说不定会发作。、

井下虽空无一物，却给人凌乱感，可能是地上杂乱泥脚印和踩碎草木造成视觉印象。春荼蘼忍耐着呼吸不畅带来不适，仍然以手帕裹手，细细检查了一遍周围，除了井壁上几条比较划痕，并没有重大发现。也不得是死者划，还是下来捞尸体人不小心划。然后，她又取出另一条雪白帕子，用力按满是泥污和青苔井壁上，像拓印那样，把划痕样子取下来，小心放好，才拉动腰间绳子。

被拉上来后，她用力呼吸，想想死井中望尘，深觉凶手残忍，想要为那个未曾谋面和尚申冤。

“现去哪儿？”小凤见春荼蘼无恙，终于松了一口气问。

春荼蘼想了想，决定兵分两路。由小凤陪她去贤王府上，虽说没有提前递上求见贴子很无理，可事急从权，既然知道韩无畏应该家，少不得要打扰一下。而大萌和一刀则被派去沿着发现方娘子尸体溪水，逆流而上。

“要我们查什么呢？”一刀问。

“我也不知道。”春荼蘼摇头，“你们就这么一路走过去，但凡看到可疑地方、可疑东西和可疑人，都要留意，回来再告诉我。所谓大浪淘沙，说不定其中就有线索。”查案哪那么容易，和影视上神探看起来很威风，可实际上，大部分线索和证据全是从琐碎、枯燥而海量细节中搜索出来。

贤王府长安内城，而且是富豪和权贵聚居坊间，治安非常良好。所以。大萌和一刀倒也放心，惟一纠结就是小凤赶车技术。

“我从前乡下赶过驴车和牛车，想必差不多吧？”小凤话让二人满头黑线。好，他们跟了一段路。见小凤虽然技术不纯熟，好马车行得慢，倒也没有大碍，这才领命而去。

人手少啊！以前只有过儿时候。她就有这种感叹，现多了小凤、大萌和一刀，为什么她还是感觉人力资源上捉襟见肘？

“听说，咱们国公府那晚上进行了不长眼盗贼。还倒霉闯进了相爷院子。”小凤一边笨手笨脚赶马车，一边对春荼蘼说。

原来，对外是个说法啊！春荼蘼暗想。不过她认为。闯入者肯定不是普通粱上君子。连小凤都说出了“不长眼”三个字。可见疯子才会进入安国公府行窃。不过与她无关，无论找上外祖父是什么人，既然他老人家有合理说辞，就会处理得很好，无需她担心，也不需要太好奇。白相是谁？大风大浪里滚过来，还怕一点意味不明小事吗？

而这辆由她亲手设计马车。私密性很强，本来车夫与车厢隔绝，不能对话，但春荼蘼被晃荡得居然晕了马车，眼前发黑还想吐，只好要求坐到外面，相当于副驾驶位置。她嘴里还不能这样说，怕影响小凤学习赶车积极性，只说要透透气。还好，她们回内城时正是午饭时间，街上行人极为稀少，不然这奇怪马车，以及女扮男装车夫，再及一个非坐外头主人，肯定会引起路人围观。

“那天我和过儿担心得要命，还以为你被捉住了呢。”春荼蘼笑笑，“话说，你半夜往外偷跑那么多次，就没有险些被撞上时候吗？”

“没有。”小凤嘟嘴，“小姐，您不相信我武功吗？”

“相信！相信！你看，我把我命都交给你了。如果以后咱们开一个很大状师事务所话，你就是保安主管。”春荼蘼连忙安慰。

小凤心思简单，平时不爱说话，情绪也不会掩饰，听小姐这么说，立即眉开眼笑。虽然觉得有些词汇很古怪，但意思是明确:小姐觉得她厉害，信任她。

而与小凤简单乐不同，春荼蘼心中所疑深。

反常即为妖，小凤每回高来高去出入白府，也实太顺利了点。那天闯入者，应该武功不弱，可那样都被抓了，小凤怎么能连点障碍都没遇到？感觉上……似乎有人故意放水。自然，肯定是出于安国公府顶级ss授意。

至于夜叉，她倒不担心。外祖父能允许自己搞出点花样，却绝不会允许有男人半夜摸到她闺房来。虽然，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连小手都不拉，不用说抱抱亲亲，以及其他……那个咳咳咳……但是吧，她亲娘，就是和男人私奔，所以私下来往什么，应该是外祖父逆鳞，触之必死啊。

可是才想到这一点，就强烈思念起夜叉来。虽然他已经苏醒，但她不能亲眼看看，心中总是不踏实。可惜，各种事情都赶到了一块儿，她连半点时间也抽不出来，也只能过几天再说，顺便让他先养养伤。

“咦，那不是杜家马车？”小凤眼尖，以下颌示意春荼蘼看向街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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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马车停一家书画店门前，周围有好几个护卫，显然绑架事件后，加强了安保工作力度。当春荼蘼看过去时候，恰巧杜含玉从车内走出。

像五大世家这种顶级豪门，要首饰衣服、要吃食点心，都可以叫人送上门，慢慢挑。唯独书画或者文房四宝之物，算是风雅代名词，不方便叫到家里去，不然就显得铜臭气了。

春荼蘼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毕竟两人共患难一场，杜含玉还向她泄露了对夜叉感兴趣意思，她面儿上礼数要做足。哪想到杜含玉侧身时似乎瞄到了她，却立即站正，假装没看见似步走进店里。

春荼蘼闷声哈哈笑，真是，至于心虚成这样吗？

大约是惊吓太过，她假失忆。不，离魂之症也不知好了没有。不过看她形容消瘦不少，丰腴少女向苗条上发展，脸色也有些青白。可见心里一直不好过。那么，她就不必落井下石了。

“走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对小凤说。

小凤却有些不服气。哼了声道，“好歹小姐救过她，她没有上门道谢就算了，居然还装作不认识。怎么着？不和小姐说话。就证明她没落到过绑匪手里吗？想想，她这是欺侮人啊。”

“她这不是欺侮人，是自欺欺人。”春荼蘼拍拍小凤肩膀。“记着一句名言:没人能欺侮你。除非你给了别人欺侮你可能。自己强大，管别人去死。”好，杜三别再惦记夜叉了。

主仆两人走走停停，到达贤王府时，已经是未时中，街上行人多起来，但权贵们居住坊间仍然清静无比。春荼蘼叫小凤上前报了名号。并说了请求相见之人，贤王府门上人不敢怠慢，飞一样进去禀报。

权贵家仆人，听到贵人们八卦多。所以，贤王府人都知道，这位是白相宠爱孙女，连皇上也看顾几分大唐第一女状师，据说还是自家世子爷心上人。管连厨下倒泔水杂役都不看好这段姻缘，毕竟作为惟一王世子，不可能娶庶女，而且还是抛头露面上过公堂，而白相家孙女也不可能做侧妃，因为侧妃也是妾。但，谁也不敢轻看了这姑娘。若真得罪了，那时世子生气，白相生气，这个女魔头也会生气。

有心人查过，仆人对主上不敬，唐律中也规定了惩罚措施。

基于这些原因，春荼蘼很得了回音，而且贤王府内管家还亲自来迎接她。虽然王府有长史，可春荼蘼毕竟是女子，也无官职，长史想巴结，也得顾着身份。

“巧了，我们世子外出才回来，正衣，叫小请小姐进去略等，他马上就到。”管家毕恭毕敬地说。想起世子听说春小姐来访时高兴，顺便又偷瞄一眼。

算不上绝色，但也很美了。与世家贵族之女不同是，那种张扬神色不是流于表面，也不是因为身份地位而趾高气扬，而是隐含举止和眸光中，半点无怯意，却也不过分做作。

世子好眼光啊，可惜了，可惜了……

春大山目前是王府亲卫队正，不过白天府卫是不巡逻，所以春荼蘼没有碰上。倒是拐进一处花木葱茏夹道，迎面撞上了一行三人。

内管家见了，立即低头垂手，上前行礼。

好运道啊，春荼蘼遇到了只闻其名，却从没有见过贤王，大唐惟一亲王。

略一眼，春荼蘼就知道此人是谁了，因为，贤王和皇上韩谋以及韩影子长得非常之像。不得不说，老韩家基因非常良好，男人无论中年、青年还是少年，全是美男。不过和韩影子力模仿韩谋，平时偶尔露出些玩世不恭不同，和皇上虽然消瘦却挺拔如松外形和威严帝王气质也不同，贤王温文儒雅，眉目清朗，胡须整洁，观之，令人如沐春风。

“见过贤王殿下。”她连忙施礼，虽然没有跪，却是大礼。

“你是……”贤王韩策温言问。

“民女春荼蘼。”春荼蘼自报名号，然后相当坦然大方说明来意，“求见韩世子，有要事相商。”大叔，人家是有正事找你儿子，表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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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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