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负隅顽抗的邓艾
夜里，汉军大营门口挂着的火把照耀夜色。
年关将至，天气越来越寒冷，就连蜀中成都附近都在飘雪。
火光中，点点雪花无声地，盲目且无助地随风飘荡，好似浮萍，没有根脚可以依靠。
忽然，
一支利箭射落火把！
砰。
站岗的汉卒大喊一声“敌袭”，然后敲响锣鼓，发出警报。
咚————！
但紧接着，一片密集的箭雨将汉军大营的营门、营墙、岗楼全部覆盖。
站岗的汉卒在箭雨中牺牲！
大营外旋即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曹魏名将，征西将军邓艾，亲率雒城魏军，前来袭营！！
邓艾之子邓忠一马当先，带领敢死闯入汉营。
“杀啊啊————！”
魏军喊杀震天，营地内的汉军却表现得毫无抵抗。
邓忠轻松杀入汉营，顺手用长矛将火盆挑翻，点燃汉军营地。
火势起来后，营地里的汉军才后知后觉地逃出军帐，且许多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穿戴盔甲。
邓忠率领魏军杀向那些惊慌失措的汉军。
惨叫声接连不断。
邓忠杀穿汉军第一座营地，又继续深入，直捣汉军主帅姜维所在的中军大营。
战事进展十分顺利，邓忠再次轻松杀进中军大营。
他策马越过辕门，枪尖直指姜维的帅帐。
邓忠杀至帐前，两枪刺死前来阻挡他的两名汉卒，然后用枪头划开帐篷的门帘。
“姜维小儿——！快来受死——！”
邓忠一边呐喊，一边指挥士兵冲入汉军帅帐，擒杀姜维。
然而士兵们闯入大帐之后才发现，姜维并不在里面！
“将军，里面没人！”
“什么？”
邓忠翻身下马进入帐篷，果然看见里面空无一人。
他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
“糟了，中计了！”
邓忠赶紧掉头跑出帐篷，翻身上马准备撤退。
就在此时，汉军大营四周忽然传来喊杀声！
汉大将军姜维率领伏兵杀出，从四面八方杀向营地内的魏军！
邓忠大惊失色，掉头就跑，想要回去与父亲邓艾汇合。
然而一支汉军不知从哪冒出来，截断了邓忠的退路。
邓忠无奈，只好提枪杀向拦截的汉军。
但是很快他和他的敢死队就被四面包围，魏军敢死虽然不怕死，但汉军士气高涨，且同样也是精锐，邓忠完全杀不出去，深陷泥潭。
之前跟在他身后的邓艾、牵弘等部，同时遭到汉军的围攻。
雪夜里，厮杀激烈。
邓艾遭到伏击，愤怒地看向四周敌人。
亲兵们将老帅重重围住，保护在队伍中央。
牵弘、田章等将带领魏兵奋力厮杀，想要为邓艾杀出一条逃跑的道路。
但算到魏军要夜袭的姜维，可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汉军后方，姜维坐在马背，身边是一整队令旗兵。
他不停下达指令。
令旗兵们将令旗舞成花，传令兵们穿梭于战场后方，把姜维的命令传达到四方战场。
前线将官们严格按照指令行事。
他们移动部队，将魏军突围打出的薄弱处及时补上，使得正在突围的魏军将士们感觉自己的部队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怎么突都没用，反而有种越陷越深的感觉。
明明距离雒城就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就是冲不出去。
与姜维不停发号施令相比，被包围的邓艾就要安静许多。
因为邓艾需要下达的命令只有一条——向雒城突围。
牵弘、田章等将奋力死战。
可汉军何尝不是死战！
双方都是两国最精锐的部队，邓艾麾下是魏国陇西精锐，姜维麾下同样是蜀汉边军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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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又中了埋伏，气势总归差汉军一截，实在难以杀出包围。
牵弘、田章等魏军将领因此急得不行。
而比他们更急的还要属留在雒城的魏军。
城内魏军见己方大军被围，想要出城接应。
但姜维早就提前安排好部队狙击！
雒城魏军刚一出城，就遭到汉军连弩兵的压制射击，只能举着大盾艰难前进。
汉军弩手不停射击，将魏军前排士兵的大盾插满箭矢。
大量箭矢的重量让魏军举不起盾牌，完全无法移动，但抛下盾牌又会被直接射成筛子。
出城接应的魏军望着几百米外被包围的友军，竟然生出“望洋兴叹”的无力感。
姜维在远处望见雒城魏军被成功狙击，当即下令，攻打雒城！
前线汉军随即停止射击，然后一支敢死队突然从阵中杀出，朝雒城城门进攻。
出城的魏军遭遇迎头痛击，抱头鼠窜地往城里退。
汉军尾随其后，在城头魏军关闭城门前，有半个队的汉军敢死闯入雒城。
这半队汉军入城后，守城魏军顿时慌乱不已。
汉军敢死拼死杀上门楼，将雒城城门再次放下。
他们砍掉魏军旗帜，竖起汉军旗。
城外战场的双方将士都看到这一幕。
正在突围的魏军惊恐地喊道：“城破了——！”
魏军随即出现溃败的迹象。
失去希望的魏军士卒开始放弃抵抗，魏军将领不得不亲手斩杀士卒以维持纪律。
然而很快，第一个投降的魏军将领就出现了。
魏将田续在魏军阵中高声呐喊：“举白旗，我们投降——！”
其麾下士卒当即从盔甲下面扯出内衣挂在枪杆上高高举起。
此举令其余魏军将领感到气愤。
邓艾在后方指着田续大骂：“田续，你这个狗东西，竟敢违背老夫军令！快来人给我拿下他，老夫要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邓艾的亲兵当即冲向田续的部队。
然而田续的亲兵上前拦住他们。
田续更是指着邓艾骂道：“老匹夫——！老子早看你不爽了！当初偷渡阴平，老子陪你攀高山，滚悬崖，吃尽苦头，连命都差点没了。你不等老子休息，就要让我攻打江由。老子不过稍微推辞，你就把老子大骂一顿。后面几场仗，捏软柿子不让我的人上。等打德阳，你估摸着是场硬仗又派我打头阵。”
“我可是田子泰的子嗣，你却把我呼来喝去当做家奴般使唤，老子早就不想跟你干了！”
田续的叫骂，令邓艾怒火攻心。
邓艾：“田续，汝汝汝……”
田续：“汝你个头！你个老结巴！今日说什么老子和老子的人也不打了！”
邓艾和田续的骂战，清晰地落到附近所有魏军将士耳中。
内部冲突一起，魏军的人心便跟着散去。
陆续开始有人放弃抵抗。
这时，季汉司空谯周出现在战场附近。
谯周举着魏国国书隔空喊话。
姜维又命令麾下士卒唱陇西河湟曲。
魏军听见劝降的声音，和陇西家乡的河湟曲调，士气再次受挫，一批又一批的魏军丢掉手中兵刃。
铛啷啷————
最后就连魏军大将，陇西太守牵弘都丢掉手中长枪，下马准备投降。
至此，魏军彻底战败。
但邓艾依旧不服输！
老帅举起剑，指向汉军后方。
“姜维小儿——！”
“快来与老夫决一死战——！”
“姜维小儿——！”
忽然，汉军之中杀出一匹雄健的棕马。
姜维披坚执锐，双手握枪大喝：“邓艾老贼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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