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魔术与魔法
“所以这会是真的？”
狼来了的故事，夏尔还是听过的。
在此之前婕妤不止一次说魔法有了阶段性进步，可每次都是以搞笑收场。
上次婕妤自称掌握了强大的教会魔法，可是摆出姿势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再比如有一次婕妤说她学会了喷水，结果却只喷出了一点小水柱，夏尔能看见婕妤的袖子里藏着喷水管，还有婕妤自诩为圣光术的魔法，也只是悄悄把吊灯开关打开罢了。
魔术与魔法，夏尔还是分得清的，其中一个是障眼法，一个则是借由自然中的各类元素将其具象化的能力。
婕妤自称成为人偶后，拥有了掌控自然界魔法元素的能力，可多年来，每次都在玩滑稽的小把戏，夏尔真的已经很难再去相信了。
“婕妤，对你擅自抱有期待是我的错，但将自己无法达成的事，许诺给身陷囹圄的囚徒也是一种残酷，海市蜃楼般的希望在破灭的瞬间给人的落差，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抱有任何期待。”夏尔站在阳台前低语，“真的，姐们，希望这玩意儿，愈是怀抱它就愈是白费工夫。只要相信绝望就行了，相信绝望，然后不顾一切的打破它而拼命挣扎。”
“夏尔，我问您，您真的已经放弃了吗？”
“亲爱的婕妤，乐观是很有渲染力的，但有时候，乐观和天真的差别其实非常的微妙。”
夏尔凝视着婕妤的紫瞳，此刻这对紫瞳熠熠发光，比今晚的月色还要明亮夺目，也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严肃认真。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放弃过，也许你很快就会将我没有放弃这事告诉幻琴，随便你吧。”
“不要放弃，夏尔。”
婕妤突然用力拥住夏尔，这一阵温暖瞬间就包裹住了夏尔冰冷的身体，整个人都倾轧在夏尔的胸膛。
“婕妤，你……”
“夏尔，我是您的妻子了。”
“你是修女，修女是神的妻子。”
夏尔纠正道。
“我信奉的神从来都不是圣光教会刻在石头上，长着和历代皇帝五官差不多的老头子，夏尔。”婕妤压低声音低喃道，“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所有的神像崇拜都只不过是恋尸癖，请别把我想的那么简单可以吗？”
这种发言，对一个修女而言，简直是大逆不道。
婕妤面带微笑，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陈述：
“神明存在于这个世间。你不被神庇护，其实是因为你太可爱了，神明不忍心打扰你。你大难不死是因为神在关照你。被神明带走的人，是神明不想让他们再忍受人类的愚行。神明是全知全能的，只不过有时候会感到疲惫，所以休息一会。地狱中埋葬的都是愚弄神明的蠢人。”婕妤唇角勾起不符合她气质的嘲弄微笑，“神明大人真的好厉害啊，夏尔，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祂都不必承担任何责任！借着如此伟大的神明，人们凝聚在权贵之下，为了虚无缥缈的神明而付出生命，将仇恨的屠刀挥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和平年月还需要缴纳十分之一的收入交给教会，主教大人们借着神的名义中饱私囊，赚得盆满钵满……”
“够了，婕妤，已经足够了！”夏尔立刻出手制止，“我似乎能理解你为何无法使用教会魔法了，要是你能使用教会魔法的话，那真的是千古奇闻了！我也似乎理解你为何背叛帝国为幻琴效劳了，我这双眼睛真是什么都没有看清啊，婕妤，我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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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您还是不认识我，我是拥有虔诚之心的，夏尔。”婕妤双手合十，“您才是我的神啊，我每天吟诵的经文，都是对您爱的告白！您从来都不理解，您要是稍微注意到我的目光，您就能明白我对您的感情了。”
婕妤依旧牢牢抱紧夏尔，始终不肯松开。
银色的长发如丝绸般轻轻拂过夏尔的脸颊，她的双瞳真像是紫罗兰啊，相比于其他女人们的拥抱，婕妤抱着夏尔时，没有过于明显的侵略意图。
“夏尔，我爱您，我在这月下向您告白，您是我的神，当我进入修道院成为修女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以您的妻子自居了，您那时候并不出名，可我一直都在默默注视着您。”
“婕妤，你……”
“我知道的，夏尔对爱情不感兴趣，认为爱情纯属浪费时间，夏尔在二十多年前的一次酒会上，对一个少女就说过类似的话：世间哪有恋爱？压根儿是生殖冲动罢了。”
夏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一直以来，夏尔的确对恋爱脑的人嗤之以鼻，也始终不理解那些一天24小时都在恋爱的人都在靠什么活着？父母的低保吗？
直到铁锤砸在自己身上，现在才算老实。
“我不是来这里和你怀旧的，你对我的感情令我很受用，但是也仅此而已罢了，我现在实在是不太想看你自称为魔法的魔术。”
“夏尔，你刚才说，魔术的本质是什么来着？”
婕妤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我说，魔术是障眼法。”
“你说错了，夏尔，魔术的本质是欺骗。”
“是欺骗观众对吧？就像你之前的那些小把戏一样？”
夏尔戏谑的问。
“不，你说错了，魔术的本质不是欺骗观众，而是欺骗自己，教皇欺骗自己相信真的存在神明，所以掌握了名为圣咒的魔术，我也知道夏尔其实就是一介凡人，但我也欺骗自己，相信您是神，所以我也掌握了魔术。所谓的魔术就是欺骗的力量。”
婕妤伸出她的手掌，圣洁又温暖的白色光芒汇集于她的掌心之中，那圣光好似能瞬间净化一切。
刚才被日夜操劳的夏尔，此刻也在圣光的感召下，感到体力在慢慢恢复。
“我说过，我有办法让你恢复魔力，但这将会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您的躯体内被诅咒之血所污染，无法使用您身为人类的魔法了！为了打破那些被封印的脉络，我必须将我的部分力量转移到您的体内才行。”
“用什么方法？”
婕妤俏脸一红，良久吐出两个字：
“补魔。”
夏尔差点气笑：
“好好好，绕了一圈后，说白了还是想骗凿呗？这么高超的骗凿手法，我建议你滚去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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