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太空海战
如果说十七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多的数不胜数，害怕鬼，害怕非人形的外星生物，别人受了伤，生了病，自己不知道怎么安慰，甚至懒得安慰又或者说同理心很低。
缺点多的十七自己都懒得去细想，在地球芝加哥南区的生活干脆就是坏习惯，烂性格培养的粪坑。
优点？十七自认为只有一个，那就是较强的执行力，有什么事她想到了，认为该做，需要做，那么她就会立刻进行计划展开行动。
无论是之前捡垃圾的时候，还是现在。
因为十七已经下定了决心，击毁那两艘钢铁管线帮的星船。
十七要求雪雀骇入对方星船监控摄像头，彻查对方船里有没有被绑架的平民，又或者是值得大家登船进行跳帮战的物资。
然而雪雀回答，他们的星船根本就是“战斗船”，一群帮派成员凑在一起能把星船开动就不错了，他们船上的监控雪雀查了个遍。
很遗憾，因为他们没有高价值货物，没有好东西，他们的命运，只有被击毁，变成垃圾飘荡在太空。
截星号起飞的途中，十七感慨自己不但在物资上走运，也庆幸自己找到了一群还算不错的船员。
海卡莎正调动着船员们配合莱恩进行武装，阿伦调试着舰载武器，不时向十七汇报各武器已准备好的情况，兰伯特和丹泽尔虽然不合，但是至少现在，他们相互配合着驾驶截星号起飞。
雪雀在忙着用她那套复杂的黑客手法，复查着两艘钢铁管线帮星船，亚当去聚集缺少义肢的船员，让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爱德华现在应该到医疗舱了，准备迎接可能的伤员。
而埃德加，坚定地站在十七身边，和她一同盯着显示屏，那两艘锁定信号的帮派星船正在快速汇合，十七快速思索着如何靠出其不意的偷袭一口气击沉两艘星船。
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来得及向其他钢铁管线帮的混蛋报信前，把两艘星船一起干掉。
等截星号垂直飞入星球近地轨道进行平飞时，十七打开显示屏内星域图的画图功能，在两艘帮派星船汇合的路线中央打了个圈，从截星号的位置画了个箭头直至圈内。
“我们可以在对方即将汇合时，跃迁过去，靠截星号左右舷的舰载武器击沉他们，再向前航行，避开被击沉的星船碎片因惯力撞击我们。”
十七对埃德加说出了她的想法，埃德加看了看星域图，沉稳的说：
“这个你来决定，我的小船长，我是海军陆战队士兵，我只负责跳帮和登陆战，如果你觉得你的计划好，你可以试试。”
十七呵呵一笑，身后的埃德加说的也对，十七盯着星域图上的两艘帮派星船，搓动衣角想着计划的可行性。
“作为船长或指挥官，立刻的决策和果断是你必须要拥有的，不要因思考过多而耽误机会。”
埃德加拍了拍十七的肩膀，语气稍微缓和一些，十七点点头，命令丹泽尔关闭截星号内部的警报，呼唤阿伦准备战斗，随后叫丹泽尔计算对方两艘星船的中间星域坐标。
她紧张的盯着星域图，在星域图比例尺上，靠着隐形眼镜内的辅助思维芯片，计算着两艘星船汇合的时间，以及自己跃迁过去发动攻击的时间。
十七清了清嗓子，向舰桥里的核心层船员确认了她的计划，跃迁到两艘星船中间，靠截星号两侧火力，一瞬间击沉他们！
船员们没有意见，没有反对，十七斩钉截铁的声音像是大锤，击碎了船员们心中的疑虑，他们尽其所能的做好自己的事，不让这次攻击，变成被两艘星船集火的悲哀。
复杂的计算使得十七难以去思考更多的事情，隐形眼镜内的辅助思维芯片就算帮助了大脑，也比不上完全为大脑义体改造手术的芯片。
十七的心情急切又焦灼，她尽力压下心中的各种疑问，仔仔细细的计算后，得出两艘星船如果在不跃迁的情况下，会在32分钟后汇合。
“还有时间......阿伦！做你该做的事！准备左右舷舰炮！预热充电蓄能！鱼雷发射管统统打开，激活我们所有的舰载武器！我要你随时听我命令开火！”
“是，船长！”
阿伦立刻按着耳机叫自己这几天训练的船员们去火控室待命，十七看着屏幕上的火控系统一个个在显示准备完毕，她无不长舒一口气。
之前截星号上根本没有火控系统，这个火控系统还是雪雀在按网上淘来的，是从一艘八十年前退役的老旧星际巡洋舰上拆下的，这玩意儿花了十七不少钱，也是她快没钱的元凶。
如今火控系统适配新型星船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起码能用，自追踪和手动控制系统运转正常，舰炮炮塔和各武器转向角度也确认没问题。
舰炮在预热，鱼雷发射也在准备装填，自锁定近距离目标的双管四联装速射炮，六管双联装近防炮，多功能用途线膛等离子副炮全部运转正常。
十七都能想到，近近训练了一个半月的船员们，现在肯定在二层与一层的走廊里忙的热火朝天，这些新船员们要不断搬运弹药，为整艘船的火力提供供给。
没有弹药自动输送机，只能靠人力折腾，这就使得十七耳机里陆陆续续传来阿伦向她的报告，阿伦的手下们快忙疯了。
突如其来的作战，使得每个人都很紧张和慌乱，给十七和所有人留下的时间太少了，十七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船长座椅的扶手，她比所有人都紧张。
自己将会带着船员们开展第一次的太空海战，自己不能出任何错误，一旦失误，自己就会带着全船人一起下地狱。
紧张的压力使得舰桥内气氛凝重，一群来自各地，各人种和肤色的男女，都为这场在他们职业之外的作战而揪心。
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等待两艘星船汇合，等待十七下令，等待一瞬间的跃迁，紧接着便是炮火轰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显示屏内的两艘星船极速接近对方，十七眨眼看了下眼睛内的倒计时，快要开始了......
十七望着那两艘星船，无不去想，人类从外星科技中反向工程了跃迁技术，利用跃迁引擎，使星船能量加剧，量子粒子化加速动力能，进行短途或长途穿隧效应跳跃，进行远行。
可人类至今没有掌握外星人的超光速航行科技，即使星船的动力再好，再快的星船也只能达到以万为单位的马赫以内。
面对那两艘高马赫航行的星船，十七脑子里无不着急的去想这件事，她调整心情，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在倒计时结束的那一秒，十七立刻大喊：
“跃迁！”
“全船人员注意，跃迁准备！”
“跃迁准备9秒后完成，坐标精准，预计误差在0.005以内，，周围无障碍物。”
“跃迁倒计时————1004！1003！1002！1001！”
“跃迁完成！误差偏大，0.004，我们正在双方星船之间！”
星海的环境随着跃迁的转换变化，十七没有感到任何恍惚，先进的截星号已跃迁到指定坐标，十七立刻就看到舰桥左右舷窗不远处，两艘星船正在向中间的自己驶来。
十七握紧拳头，在所有船员的准备中，喊出了她一直深藏心底的那句话。
“瞄准对方舰桥！左右舷舰炮三联齐射！！！”
紧接着，在十七下达命令的数秒后，截星号的船体微微颤动，沉闷难以传音的磁轨炮炮声从二层略微传来，左右舷的230mm磁轨炮闪烁深红色的火光，截星号左右两边顿时射出各三道赤色线条。
钨芯脱壳副翼稳定穿甲弹在射出炮管后，立刻碎开包括炮弹的外壳，六条梯形副翼展开，喷射着电磁弧光，带着闪烁的电弧直冲撞向两艘帮派星船。
太空中的火光一闪十七便知，截星号命中了对方，那钨芯脱壳副翼稳定穿甲弹钻入帮派星船的舰桥建筑，将两艘老旧的星船从船头穿透到船尾。
那数个舱室内的氧气被炮弹船头燃烧几秒，便因无氧环境迅速扑灭，随击中星船儿碎开的大小碎片，密密麻麻的从他们的星船上爆开，飞溅在十七的视野内。
对方的舰桥被撕碎，贯穿弹打穿并在失压环境下撕裂的船体，加剧着帮派星船的“截断”，那强压塌陷了舰桥的外壳，连同如撕螃蟹外壳般的观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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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能从船长显示屏中观察到，不少舰桥内的帮派成员被抽出太空，手舞足蹈的在太空挣扎数秒迅速结冰，并被碎片击碎身体。
可十七没有打算就此停手，她按着耳机，左右看着失去了舰桥和指挥的帮派星船，继续向火控室下令。
“左右舷！鱼雷！所有近防、中距火力！齐射！”
二层再次传来闷闷的炮声，其中混杂着链锯一般的近防炮和有节奏的慢射速炮声，鱼雷从发射管内划着红色的光芒，在推进下，速度极快的奔向两艘星船。
大大小小的舰载火力一同开火，那些电磁弹、内燃曳光弹以及电弧，带着黄色和蓝色的光慢，一条条如线一般命中两艘帮派星船的船头。
军用级的舰载武器火力轻而易举的撕开它们星船的外壳，打进内部舱室，穿出不同大小的洞口，撕裂着船体和引燃星船内部，连续爆起的星船内部火光又迅速消失。
截星号爆发出了一条轻型驱逐舰的汹涌火力，两艘钢铁管相帮的星船根本没有来得及还击，便被打的船头支离破碎，在失压的情况下，扯碎了船体。
十七的脸被左右舷窗爆出的三色映射的多变，她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这，才是她想要的。
碾压性的火力优势不消片刻，便彻底击毁了两艘帮派星船，它们在内爆，在碎裂，在十七眼中化为散布的废铁。
她解开安全带，负手而立，望着自己第一次进行太空海战，这股真实感是模拟星船游戏所无法模拟的。
她听不见钢铁管线帮星船内部的爆炸，听不见那些钢铁头们会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哀嚎与悲鸣是多么令人......
令人.......
愉悦......
她扬起的嘴角难以抑制，眼看着对方星船解体失去动力，凭借遭受冲击后减缓的惯性袭来，十七面不改色的看向兰伯特下令：
“兰伯特中速前进，左满舵横船，避开大块碎片。”
紧接着，十七拿着船长耳机放在嘴边，沉声对莱恩道：
“全船除近防炮外停止开火，近防炮击碎靠近我们的碎片，节省弹药的同时，计算弹药消耗。”
十七深吸一一口气，回头看向埃德加，埃德加眼里尽是满意，他很是舒心的对十七郑重点头。
“干得不错，我的小船长，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快。”
十七莞尔一笑，她转过脸，又对着船长耳机里说：
“莱恩，带几个人穿上宇航服，带上丹泽尔开逃生船看看有没有活口，一个活人都不要留下。”
“知道了船长。”
耳机里莱恩的声音传来，十七这才放下船长耳机，她长呼一口气，释放心中的紧张。
这场突袭战迅速而致命，她挠挠发痒的头皮，刚才截星号齐射的场景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她现在终于有时间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思考。
不过，十七望向袭来的大大小小碎片，被近防炮击成更小的碎片时，十七突然想起，有些事她还没做，便对兰伯特和阿伦吹了声口哨说：
“兰伯特，你控制截星号，阿伦，你和兰伯特配合着搜寻对方的黑匣，如果没被击毁，那就带回来，给雪雀来解开，看看那些混蛋帮派要干嘛，记得带回任何物品前消除辐射。”
十七安排好后，她两手抱在脑后坐下，欣赏着逐渐减弱的近防炮火力，以及被打成无数碎片的帮派星船，那两艘星船还留存的大块船体，在十七身边很快就因惯性相撞在一起，碎裂开更多。
十七享受着以实力璀璨对方的快感，如果对方星船火力比自己强，不管强多少，十七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跃迁逃跑，但是面对两艘老旧星船，十七不踢上一脚她会后悔死。
身后的埃德加低头看十七脸上的笑脸，不由得哼笑一声转身离开舰桥，他该做他身为大副的事了，就让十七享受一会儿有了实力和权力后的爽快吧。
十七也确实在享受，舰桥里寂静无比，雪雀捧着下巴去看窗外漂浮的星船碎片，兰伯特搜索着黑匣，阿伦也离开了舰桥，去带人驾驶另一艘逃生船配合兰伯特。
一个浑身冻结成冰块的人形物体“咚”地撞在舷窗上，肢体立刻碎成了无数片，雪雀啧了声低头不再往外看，十七倒指着那蓝色的冰块对雪雀大大咧咧的开玩笑：
“哟，雪雀，你说在外太空上厕所，屁股也被冻成冰块对吧？”
雪雀诧异的回过头去看自己的船长，十七脸色潮红，还在兴奋的余力中没缓过来，雪雀不明白十七会如此坦然面对一个生命的消逝。
但是雪雀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见惯了黑暗与生死，她便揉着肩膀低笑着说：
“不光你的屁股会冻冰，你肚子里的粑粑也会变成冰块。”
“咦哟————我就随便说说缓和下气氛，你认真回答倒把我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这家伙怎么摘了脑子里的芯片，想法黑暗这么多。”
十七满脸嫌弃的吐槽着雪雀，雪雀对身边的年轻船长一点脾气没有，她哼哼了两声去揉发痛的太阳穴，手术后的恢复期还没结束，看雪雀难受的样子，十七问道：
“还有几天能恢复？”
“不知道，爱德华医生说我的体质大概半个月，但他也不确定，怎么，你就这么急切的想看我真正的情绪是什么样的？”
雪雀笑着扭过脸，十七赶紧避开雪雀的眼神，她可记得雪雀醒来那天，指着所有人的脸挨个用西班牙语骂了一遍的样子，估计雪雀恢复了所有的情感，性格会比海卡莎还要差。
“额......船长？你最好来看看这个。”
就在十七暗自揣测雪雀的时候，兰伯特举起了手叫十七过去，十七起身背手来到兰伯特身边，兰伯特指着他驾驶员的副屏上的一个信号源说：
“我们左后方的星船内，有生命迹象，有人还活着，三个人。”
十七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她没想到在截星号那么凶猛的火力下，还有人能幸存下来，兰伯特切换截星号外部摄像头，拉近左后方的星船，在一堆碎片中，用手指在屏幕上画了个轮廓说：
“不是逃生船，是维生舱，星船里最坚固的舱室，有食物和水还有氧气，一般是用于星船出......”
“我知道，你不用说下去了。”
十七盯着屏幕上的生命探测信号，她抓过兰伯特的脑袋，拉着他嘴边的麦克风弯曲到自己面前说：
“海卡莎，听见了吗？”
“干嘛？奶牛！我和安德烈带人清理二层的炮火烟还有弹壳！阿伦那帮家伙没把排烟系统弄好，管道断了！快说！”
海卡莎略咳嗽着不耐烦道，她背景音里都是船员们的呼喊，安德烈那俄式英语粗犷中带着弹舌，急切的不行。
“停下你手里的活，带5个人拿上枪，去机库等着，有活口留下了，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和钢铁管线帮的人聊聊。”
“谢啦，哟！懒骨头！动作快点！不想被呛死就听安德烈的安排！你，你，你，你们两个！跟我来！”
得到海卡莎的确认后，十七转而呼叫埃德加，让他也去机库等待，随后命令阿伦和莱恩，试着驾驶逃生船，把对方碎片中的维生舱拖回截星号上。
十七做完这些，她欠着屁股看向船窗外，两艘逃生船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直奔星船碎片而去。
兰伯特不解的挪回耳机麦克风，他关闭了通讯，转头挑着眉毛问十七：
“船长，我们不是不留活口吗？救他们浪费燃料，浪费时间。”
十七看着逃生船的尾焰，哼笑着起身摇头，背手走到舰桥舷窗边看着满星空的星船碎片笑道：
“不留活口没错，但是呢，我们把他们带回来审讯，从他们那里知道要做什么，再把他们扔进太空，不也是不留活口吗？”
十七冷笑着不停松紧身后的拳头，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钢铁管线帮的家伙们有幸存的，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她倒想知道。
这群钢铁头，一直不放过他们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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