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宋诚结交申启贤,知州断案天下清
修魔有道88宋诚结交申启贤,知州断案天下清宋诚看着驴根背上已经装满的四个筐和手中多出来的一堆铜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本来他用碎银子买郭家罪证也不指望挖出多大的罪行来,可一圈打听下来,结果却是令人瞠目结舌。
不少人宁可倒贴钱,也要他收下自己提供的消息、证据之类。
一天下来,五十两银子没花出去不说,还赚了几两银子。
那四个筐中全是众人提供的证词、物证等,证词基本上都是有人按了手印的那种。
装满了证据后,宋诚用一张麻布将其盖住,因为不见夜明,知道对方会来找自己,宋诚也不着急,找了个路边小店坐下,点了点儿吃的。
和他同一桌的是个穿着粗布麻衣,但气度不凡的老者,举止有度,即便是一身的粗布麻衣,也难掩身上的气质。
老者看了一眼驴根背上被麻布遮住的四个筐,看向宋诚,笑问道:
“书生,你是要对抗郭家,为民除害吗?”
宋诚也察觉这人气度不凡,知道不是一般人,害怕对方是站在郭家一方的,宋诚并没有如实回答,只装作不知:
“老先生玩笑了,宋某筐中不过是些杂货。”
“你不必疑心于我,我也对郭家之行早有不满,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没法站在明面上,如今你这后生竟有此志,我也不吝相助于你。”
老者笑着说道。
宋诚见此人态度真诚,且没有那种奸猾小人的气质,不由信了几分:
“敢问老先生有何教我?”
老者笑道:“现在不便言说,到时你自会知道。”
宋诚闻言,也不再追问,只是和老者说起一些其他闲话。
两人吃过一顿饭后,各自告别。
只是老者一直未曾透露姓名,显得有些神秘。
与老者分开,宋诚继续在街头闲逛,想看看能不能再收集一些证据。
正走着,听到那边街头有喧闹声响起,却是两个衣着华贵的人相互争执。
宋诚上前去,询问路人发生了何事。
原来这两人都是城里的富家公子,因为争一个青楼红牌,多次大打出手,今天在街上遇到,又吵了起来。
宋诚见此,摇了摇头,只是叹了声:
“膏腴纨绔,不成气候。”
本来就是一句感叹的话,却听到旁边有一四十来岁的儒生模样之人跟着附和道:
“岂止是不成气候,名门望族的名声都是被这群败类败坏的!”
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对方面善,又聊了几句,发现双方之间言语颇为投契,没一会儿,就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两人互道了姓名,这儒生模样的人还是个举人,名为申启贤,竟然是平州知州的女婿。
这申启贤并不因宋诚功名不如自己,年纪不如自己就轻视于他,反而因为两人想法的多处趋同而对宋诚赞赏不已。
宋诚也是十分认可申启贤的想法,且由于福缘折损一事,他现在对于身外之物不是很在乎,即便面对对方这样的大人物,也显得举止有度,不卑不亢,气质沉稳。
申启贤见此,更是对宋诚高看一眼,邀请他一起找个酒楼闲聊。
宋诚欣然应下,申启贤见宋诚身边的驴根不用牵绳,就老老实实的驮着四个筐跟着行走,有些惊奇:
“言厚,你这驴子还是个有灵性的,不像是一般家畜。”
宋诚道:“身负冤案,灵性自生。”
申启贤闻言好奇询问此间缘由,宋诚如实告知,只是隐去了顾红英之事,说是因自己是无法容忍郭家所为。
听完宋诚所说,申启贤也是深深叹息一声:
“郭家之行,我亦是深恶痛绝,只是知府不管事,管事的知州,也就是我那岳丈,实在是......”
子不言父过,申启贤没有说什么知州大人的坏话,只是意思已经表露的很明白了。
“言厚,你想扳倒郭家,可极为不易。”
“世间事,三分在天,七分在人,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
宋诚义正言辞道。
申启贤大为感动,对宋诚道:
“我那岳丈最喜断案,本地知府的案子尽数被他接手,明日就有几桩案子,我可带你在偏堂听审,但你不可在明日上告,一切等听完我岳丈审案之后再言。”
宋诚对于申启贤愿意相助,自是十分感激的,连连谢过。
之后,两人上了一家酒楼,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临别时,申启贤给了宋诚一块腰牌,可凭此腰牌出入州府衙门。
两人分开后,宋诚感叹了一句:
“世上有志之士不在少数啊!”
“看来老宋今天收获不错嘛!”
夜明的声音传来,宋诚回头看去,发现夜明已经在翻着驴根背上筐里的证据了。
“杨先生,您回来了。这郭家在山义府作威作福多年,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我一番收集下来,也不过得到了其罪行的十之一二,若是再搜集几天,证据还会更多。”
宋诚有些激动的向夜明汇报。
夜明轻笑道:
“不必如此麻烦,很多时候,一千件罪行和一件罪行并无区别,只看其到底生不生效。”
宋诚若有所思......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宋诚便带着夜明一起到了州府门外,有申启贤的腰牌在,两人立刻就受到了门卫的热情伺候,将两人引至申启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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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启贤对夜明表示好奇,夜明表示自己只是一个算命的,跟着宋诚来长长见识。
由于距离开堂审案还有一阵,夜明帮申启贤也算了一卦,告知他近日有喜事临头。
申启贤平素听惯了恭维之言,对夜明所言不置可否,看着宋诚的面子上,并未多说什么。
开堂前,申启贤领着两人在偏堂旁听。
通过门帘缝隙,宋诚看清了平州最大的官,知州大人的模样。
这位知州大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上去年纪不小了,眯着眼睛,似乎有点老花眼,此时正摇着官帽,一副迫不及待要开始审案的样子。
宋诚见此,对这位知州大人的印象还算不错,最起码看起来是个热衷政事的官员,比那些懒政不作为的官要好不少。
跟在知州大人身边的就是山义府知府了,只是他这知府当得憋屈,没一点儿一府大老爷的样子,权力都被知州大人拿去了,一天到晚,只能做知州大人的跟屁虫。
很快,堂案开审,两个人被带了上来。
这两人一个叫刘里,一个叫陈四。
刘里状告陈四入室抢劫,陈四反说刘里无故打人,两人纠缠不清。
知州大人一听是这样纠缠不清的“迷案”,顿时来了精神,让两人详细陈述案情。
刘里道:“小人在家睡觉,这人入室偷盗,被小人发现,他见偷盗不成,直接动手抢劫!”
陈四道:“大人,此人一派胡言,小人与他素有仇怨,他趁小人路过他家时,对小人拳脚相向,您看,小人的脸都被他打肿了,鼻子都被咬破了。”
知州大人闻言,一拍惊堂木,对刘里道:
“好你个刘里,竟然无故打人!该罚!”
刘里闻言,大惊:
“大人,是他入室抢劫在先,请大人明鉴。”
知州大人扶了扶花白的胡须,又一拍惊堂木:
“大胆陈四,竟敢入室抢劫,该罚!”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根本就没有抢劫,不然的话,身上肯定有他家的东西,您看,小人身上没有啊!”
知州大人闻言,点了点头:
“不错,刘里,陈四身上没有你家的东西,那就是没有抢劫,是你诬告。”
聪明的知州大人认为自己抓到了漏洞。
刘里慌忙道:“大人,他没打赢小人,这才没有抢到东西的啊!”
“哦,陈四,分明是你没有抢到东西,怎么能胡言?”
“大人,小人身上没有东西,那不就代表没有抢劫吗?小人是冤枉的。”
“嗯,有道理,来人呐,将刘里打入大牢。”
刘里闻言,大惊失色,眼看就要被带走,急中生智道:
“大人,小人没有打人,没有打人啊!”
“哦,你没有打人?”
“对小人没有打人。”
“哼,你当本官傻吗?陈四身上的伤岂能作假?”
“伤......伤,伤是他自己打的!”
“大胆陈四,伤是你自己打的,为何诬告他人?”
陈四万万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大呼冤枉:
“大人明鉴,小人好好的打自己作甚?”
“也对,刘里,你说陈四为何要打自己?”
“这......周围邻居都说他是贱骨头,就喜欢自己打自己。”
“哦,既然如此......”
“大人,他胡说,小人的鼻子都被他咬破了,怎么能是自己打的?”
“大人,他的鼻子就是自己咬的。”
“大胆陈四,自己咬了鼻子,还敢诬陷好人,来人呐,将陈四打入大牢,刘里无罪释放!”
陈四大呼冤枉,刘里大呼“大人英明”。
处理完了这一桩案子,知州大人很是满意的扶了扶须,对一旁的知府说道:
“哎~~还得是本官这样勤政爱民,体恤百姓,公正廉明的好官才能断清楚案子。
要是没有本官,这世间还不知要有多少冤假错案!
只可惜,世间像本官这样的好官,实在是少了点儿,不然的话,朝堂上下,必是一派海晏河清啊!”
一旁的知府默默擦了一把汗,恭维道:
“大人断案如神,世间就没有案子能逃过您的法眼,下官佩服!”
知州大人闻言,大为开心,喝了一口茶,又道:
“还有好多案子需要断,本官真是想歇都歇不下来啊!”
说着,“不辞辛劳”的知州大人开口道:
“带下一案人犯!”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自以为“鞠躬尽瘁”的知州大人连审了七桩案子,甚是辛劳。
“将强奸妻子的犯人甄渊带下去,其妻和义士陆帽无罪释放。”
宣判完今天最后一桩案子,知州大人靠在椅子上休息:
“哎~~断案辛劳如我,比之古时闫青天也不为过了吧?”
知府在一旁满脸无奈道:
“大人之辛劳,就是古时闫青天在世,也不过如此。”
知州大人闻言,满意大笑:
“无妨,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本官苦点儿累点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罢,让人服侍着下去休息去了。
在偏堂看完了全程的宋诚望向申启贤:
“知州大人的断案,一向如此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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