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爸、妈,初繁给我们留下了希望
地球，华国北河省鹰岛市青县老岭村。
临近中午，经过了长时间思想斗争的应邀，决定现在就告知两位老人那个残酷的事实。
昨天晚上，应遥出现在落夜生、程月华老两口面前时，老两口又惊又喜。
“遥儿，这么晚你还来了？”程月华拉住应邀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落夜生夫妇已经从落初繁那里知道了应遥就要成为他们儿媳的事情，结婚证都领了，等儿子从米国回来，就举办婚礼正式成亲。
早就喜欢应遥、盼望着应遥早日成为儿媳妇的他们终于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再次见到应遥，就如同见到了自家的女儿，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应遥强颜欢笑说道：“叔叔，阿姨，突然想你们了，就过来看看你们。”
“初繁知道你来吗？”程月华问道。
“初繁在米国呢，怎么会知道。遥儿是不放心我们，过来看我们，是这样吧，遥儿？”落夜生说着自己的判断。
老两口知道儿子去了米国，但是不知道儿子到米国去干什么。
“叔叔说的是，初繁不在家，我替他来看望你们。
叔叔阿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要把我当作亲闺女，好吗？”
“我们求之不得呢，遥儿，我和你叔叔心暖着呢。”
“那我今天可以改口叫你们爸爸、妈妈吗？”
应遥已经是目中噙泪。
“可以啊，遥儿，我们的好闺女，我和你叔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爸爸，妈妈。”左秋面向严夜生、程月华颤声叫道。
“哎”，“哎”，老两口几乎同时回应，脸上皱纹笑开了花。
“爸爸，妈妈，有你们真好！”
应遥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如果不是怕两位老人生疑，应遥很想放声大哭，释放自己心头悲伤的重压。
两位老人不明就里，还以为应遥的眼泪定是因为激动流下来的。
两个早就互相钟情的俊男靓女，却在认识相守17年后才真正走到了一起，怎么能不激动？
他们为自己的儿子高兴，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要迎娶理想中的爱人。
昨天晚上，三个人聊了很长时间，聊落初繁小时候的事情，聊以后老两口给他们带孩子的事情，聊他们一家人的天伦之乐。
应邀还说要带老两口游遍好山好水，老了就不要太操劳了，好好享福。
老两口说，你们幸福我们就幸福。
一句话让应邀再次强忍住泪水。
期间，应遥有时仿佛忘记了落初繁已经遇难的事实，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
清醒后又几次在心里泪雨倾盆，表面上还要做出认真倾听和合情应答的状态。
只是，残酷的时刻再怎么延迟，终究还是要来。
第二天，就在程月华要张罗中午饭时，左秋带着不安的语调说道：“妈妈，爸爸，你们坐好，我要和你们说一件事情。”
老两口顺从第坐到炕沿边儿。程月华笑着问道：“遥儿，什么事儿？”
“爸爸，妈妈，初繁他......”
应遥瞬时哽咽，泪如雨下，肩头颤动，声音出不了口。
两位老人心头一揪一沉，顿时意识到了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昨天晚上，他们就觉得遥儿这孩子太容易感动了，难道她平时缺少家庭的温暖吗？
落夜生急问道：“遥儿，别哭，快告诉爸爸，怎么了？”
“是不是和初繁闹别扭了？初繁让你受委屈了？没事，告诉妈，妈教训他。”程月华关心地问道。
应遥继续哭着、抽噎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月华轻轻地将应遥拢在怀里，“遥儿，别伤心，等见到那个臭小子，妈妈教训他，给你出气”。
应遥哭的更厉害了，上身颤抖不已，不能自己。
落夜生站起身来给应遥倒了一杯水，“遥儿，不急，喝口水。”
已是成熟年龄的应遥，依然美丽生动得如妙龄女子，此刻哭得梨花剧颤，令他们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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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们心里已经是隐隐不安：莫非是儿子出了什么状况？
两位老人没有催应遥，程月华从上到下轻抚着左秋不断抖动的背部，等待着应遥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应遥从程月华的怀抱中脱离开来，反手又将程月华的肩膀拢住。
她不敢看老两口的眼睛，低头哽咽着说道：“爸爸，妈妈，尽管我万分不忍心告诉你们，可是我必须让你们知道，你们一定坚强。
初繁，出事了。”
两位老人神情同时巨变，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初繁，在美国，乘坐太空飞船，出事了，飞船爆炸了。”
“什么？”
“啊？”
两位老人脑子嗡的一下，顿时天旋地转，陷入一片空白。
这不是晴天霹雳是什么？
程月华晃了一下身子，软绵绵地贴在了左秋的怀里，晕了过去。
“妈妈，妈妈，你醒醒。”应遥抱紧了程月华，急切地喊道。
落夜生紧闭着眼睛，待眩晕过去，两行泪水无声流出。
“爸爸，爸爸，你一定要挺住。”
轻轻地将程月华放倒在炕上，拿过枕头给她枕上，先是用手指摁程月华的人中，然后又揉搓程月华的前胸腹部，刺激着程月华早点清醒过来。
十分钟后，程月华醒了过来，嚎啕大哭。
应遥没有说话，陪着他们一起流泪，她要让两位老人悲伤的情绪释放出来。
一个小时后，应遥说道：“爸爸，妈妈，初繁走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们。”
“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就是你们的亲闺女。”
“你们可不许不认我啊，否则初繁在天堂也不会安心的。”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初繁肯定不希望你们一直伤心难过，只有你们健康平安，初繁才会在天国安心。”
……
直到下午四点多，落夜生夫妇才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哭泣，可是脸上的绝望之色和空洞的眼神让应遥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想：两位老人不会想不开、追随初繁而去吧！
初繁是他们的唯一，也是他们无与伦比的骄傲。
初繁的突然离世，很可能让他们觉得活着再没有意义，自然也没有生活的乐趣。
想到这里，应遥不禁打了个寒颤。
落夜生这时开口了：“秋儿，你先回城里吧，初繁又没有尸骨留下，不需要办理后事，这边没事了，我们老两口说说话。”
“爸爸，我是你们的女儿啊，我陪你们几天再走。”
“遥儿，听老头子的，你回去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程月华也缓缓开口了。
“妈妈，就让我留下来吧，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讲给你们听呢。”
为了让老两口杜绝自寻短见的想法，应遥决定将一件还没有证实的事情讲给他们听。
“遥儿，说吧，说完了就回去，天已经快黑了，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应遥脸上浮现一丝羞涩，“爸爸、妈妈，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
“啊？真的？”
老两口听罢，一下子精神了很多。
如果遥儿怀孕了，岂不是说初繁在这世上留下了血脉？
老两口的眼神中有了光亮和色彩。
“遥儿，多长时间了？”
“我的月经一向很准时，这个月的月经昨天应该来却没有来，我猜是不是因为我和初繁…那个的原因。”
应遥想起二十几天前，两人那次也是十七年来首次研究“昆”字结构，来来往往大战了好几次才精疲力竭息战，不禁脸色又红了几分。
“嗯，还真是有这个可能，过几天，你到医院找医生看一下，是不是真怀孕了。”
“找什么医生啊，明天找顾老头来一搭脉，不就知道了。”落夜生提醒道。
“对对，我怎么把这个老家伙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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