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飞仙地之秘
“百万年前，飞仙星的中央古地出现了一条可怕的大裂缝，不时有一缕缕仙气传出，里面竟然蕴含了部分仙道法则。”
“有人怀疑，那是仙域的裂缝，通过它能抵达传说中的仙域，即故老相传的成仙路。”
“曾有年迈的至尊尝试穿过那道裂缝，结果不但没成功，反而陨落在了里面。根据那些人的遗言，另外一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于是一些不甘心的至尊就以飞仙星中央古地为核心建立禁区，在里面研究那道裂缝，号为飞仙地。”
“而后的岁月里，他们消耗大量神物建造了一道天门作为支撑，又尝试了很多方法，意图彻底打通那条缝隙进入仙域。”
……
过往的隐秘被老道人一一道来，他活得实在太久太久，各大禁区的秘密都知道一些。
反正是将死之人，难得有个听众出现，也不再顾忌什么。
“原来如此，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么？”陈吾呢喃自语着。
成仙路，原本的意思就是通往仙域的路，不止一条。
荒天帝石昊就曾在各地的成仙路上立过碑，留下警示和一些经文，希望能给后来者启迪，古来也不知道有几人走过那些通道。
沧海桑田，纪元变迁。
连仙域都破碎了，那些散布在六合八荒的成仙路大部分也随之荒废，却仍有一些地方留存了下来，就例如飞仙星的中央古地。
如今，乍一听闻飞仙地的至尊在挖掘成仙路，陈吾内心有些惊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后世。
印象中，这条成仙路一直都处于封印状态，除了神话时代末的帝尊时期，要一直到后荒古时代才会开启，只有老子、释迦摩尼和叶凡的妻女通过这条路成仙了。
难道，这条成仙路正是在神话时代初期被打通的？那为什么后来又封印了呢？会不会和帝尊有关？
陈吾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这时，老道人忽然开口道：“这些事太过久远，甚至连很多至尊都不知道，我观永劫道友如此镇定，难道仙坟之主已告知与你？”
陈吾微微摇头，
“并不是，道友是第一个愿意分享这些秘密的人。”
仙坟之主只告诉了他太初古矿的仙胎，至于飞仙地的隐秘，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闻言，老道人又盯着他看了几眼，不禁心生感慨，
“闻仙路之于前而面不改色，永劫道友不愧为秘境法证道的盖世天尊，想当初我获悉此事的时候，可远没有道友这般镇定，真是惭愧啊。”
陈吾很坦然道：“道友谬赞了，成仙路在前，谁能不动容？不过，我记得道友之前说过，此地的几名至尊都选择了出走，一人进了仙坟、一人进了太初古矿，还有三人去了飞仙地，莫非是那边有了进展？”
“这我不太清楚，应该是，我只知道他们本打算去仙坟的，突然改变了主意。”
老道人想了一下，又解释道：“我的寿命即将走到尽头，那几位道友无心与我解释缘由。今世又有永劫道友在位守护宇宙，只能留在此地等待坐化了。”
“若出世发起动乱，我必杀之。道友其实也可以尝试去别的禁区，或许还有延寿之法。”
陈吾抬头注视着扶桑古神树，这株不死药亦有所感，轻轻摇曳着洒下一片灿烂圣光，照映在了他的身上。
禁区之间，亦有差距。
仙坟、飞仙地、太初古矿等禁区拥有仙的遗迹，能吸引来更多的至尊探索长生。
相比之下，紫薇星北海之眼就差了一些，这里的至尊只能靠自封来延缓寿元流逝，被动等待成仙路的出现。
看着别人研究仙路，或许还有了突破，这种感觉很难受。因此，他们选择出走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个老道士选择留下来静静等死，反倒是让人稍微有些意外。
看着眼前黑发如瀑、肌体晶莹，还处在人生上坡路上的陈吾，老道士感叹道：
“将死之人罢了，世上没有什么能再延续我的寿命。其实，飞仙地那群人的尝试我一直都不太看好，那应该不是真正的仙路，至于仙尸和仙器，都是外物，于长生路无用，老朽看来是等不到真正的仙路出现了。”
陈吾瞥了老道士一眼，其实他说错了，飞仙星那条成仙路是真的，能通往仙域。
不过，并不好走，而且一世能成仙的名额有限。
九天十地的法则根本过不去，要经过“洗礼”，进行转化和重组，补充仙域的法则神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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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越弱的人在这一步越容易，几乎没什么阻碍。
反而是身处人道领域巅峰的至尊会遭遇更多的磨难，他们自身的道痕太强了，不会轻易被磨灭，要过去只能斩掉极道根基。
这还是在没有别人干扰的情况下，若是有数人同时去争，只会堵在那里，进退两难。
……
老道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好奇道：“永劫道友也不看好飞仙地那条成仙路？”
“我一直很认可一句话：一代又一代人为了成仙所走过的路就是成仙路。”陈吾平静道。
闻言，老道人愣了一下，
“一代又一代人为了成仙所走过的路就是成仙路……”他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大受触动。
“永劫道友大才，老朽自愧不如。”
陈吾解释道：“这不是我第一个提出来的，且与道友共勉吧。”
实际上，这是狠人说过的话，是这位无上女帝对成仙的定义和理解，陈吾只是引用了一遍，他对此非常欣赏和认同。
相比仙域裂缝所化的成仙路，红尘化仙才是他的目标。
只要实力足够，哪怕不在正确的时间，不在正确的地点，也能击穿屏障进入仙域与宇宙之间的那一个奇异世界，里面有着少许长生物质。
再集齐三名红尘仙之力，拥有正确的坐标，就能强行打开仙域，这才是最正确的路。
“今日与永劫道友一会，老朽感触良多，若能早点见到永劫道友，说不定有不一样的结局。”
老道人忽然笑了，眼里涌出一股释然，
“空活百万年岁月，虽没有成仙，关于长生一道，老朽还是一点感悟的。且与道友论述一番，抛砖引玉，希望能为道友带来一点启发吧。”
“善！”
……
紫薇星的修士终于发现了北海的异常。
以往肆虐的黑色大洋竟悄然平息了下去，海面风平浪静，宛若漆黑的镜面一般，航行在上面再无倾覆的风险。
“北海疑似有一场大造化！”
消息沸沸扬扬，甚至传到了附近的星域。
紫薇星为之震动，无数修士慕名而来，意图夺取造化。
而在北海的深处，一座小岛坐落着，
烟霞弥漫，仙雾蒸腾，整个岛上被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扶桑古神树下，陈吾和老道士席地而坐。
三个月过去了，老道士阐述了他的所有感悟，而今终于走到了尽头。
“我本打算再熬几年，多活一点是一点，既然道友来此，也不必贪图这点时光了。”
老道人微笑，他的身躯开始缓缓崩解，化为一片绚烂的光雨。
至尊化道，连天地都为之有感，冥冥中响起了大道悲鸣。
“此生已然终了，用不着天地来送，我早已谱写好了葬歌，最后再为道友演奏一曲吧。”
话音刚落，老道士身上忽然燃起了一团神火。同一时间，有仙乐响了起来，似乎来自他的元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成仙之望，就要靠道友去践行了。”
老道人在火光中大笑，无数绚烂的光点升腾，而后慢慢消融于天地中。
每一次的燃烧，都是一曲生命的悲歌，升腾一次，绽放一次，光焰一次，也毁灭一次。
扶桑古神树亦在哗啦啦作响，摇落下一地金光，仿佛是在哀鸣。
等到这团神火尽了，烟灭了，老道士也彻底化作了尘埃，直到死也没留下他的道号。
陈吾默然，许久后发出了一声轻叹。
……
“借你一截枝干，不伤本源，我自有用处。”
陈吾在跟这株不死神药对话。
“锵！”
扶桑古神树震动，坠落下一条丈许长的金色枝干，上面长满了黄金叶片，绚烂的有些刺目。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微弱的精神波动。
“你要跟我一起走？”
陈吾一阵感慨，这还是第一株主动要跟随他的不死药。
“也罢，等我先处理完一件事，就跟我一起走吧。”
老道士留下的长生感悟对他启发良多，陈吾决定要炼化扶桑神树的那截枝干，用来滋养轮海中的两枚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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