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周涵没有察觉
社团活动结束后，一对少年少女并肩站在公交车站，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道。
“沈老师，你说这世界上会不会有些人其实不是人，而是伪装起来的外星生物，体能强得可怕，甚至可以徒手杀死猎豹，从棕熊手中逃脱。”
“是有这种可能，你发现了某些迹象？”
“沈老师，我是在开玩笑，请你不要露出这种认真考虑的可爱表情，而且真要说外星生物，我第一个怀疑你。”
“为什么？”
程飞观察身旁少女冰雪般精致的侧颜，“因为你在可爱和聪明这两项上都无人能及，体能又很菜，我怀疑你是擅长魔法的精灵族公主，职业是圣女，日常装扮是充满圣洁气息的纯白祷告服搭配白色连裤袜。”
“借虚假的奉承把龌龊的幻想强加到我身上就算了。”沈曦嫌恶地撩了一下头发。
“沈老师，今天怎么愿意大发慈悲和我一起回家了，生闷气结束了？”
“不好意思，忘记打车了。”少女上前一步。
“沈老师我错了，别走好吗？”
少女回到原位，“上车以后请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再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你是指被车上的大爷大妈议论现在的学生就知道谈恋爱？没办法的沈老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被当成情侣了。”
“真是孽缘，果然还是把你从社团开除算了。”
“求之不得，早就想做山里灵活的狗了。”程飞夸张地松了口气。
“你想得美，这辈子都老实服务我。”沈曦冷笑了一声。
“沈老师你关于结婚的说法也好可爱。”
“谁要和你结婚？”少女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沈曦，我喜欢你。”
“闭嘴。”
“我喜欢你。”
“我叫你闭嘴。”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继续说，我录下来发给你女朋友。”沈曦冷漠地掏出手机。
程飞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这时公交车进站了，少年少女一前一后上车，彼此不再交谈。
……
周五的中午，一场备受瞩目的对决在高一六班教室举行。
对决的双方分别为篮球部的陈昊和回廊研究部的程飞，对决项目是掰手腕。
杜欣华担任裁判，观众有周涵和副班长。
“程飞，你这一周的成长，依旧由我来确认。”实力强劲的卫冕冠军陈昊沉声说。
“来吧。”挑战者程飞神情坚定。
两人抓住对方的手，在杜欣华倒数过后，对决正式开始。
“耗时三十三秒，陈昊胜出！”很快，拿手机计时的裁判做出了宣告。
“不错啊程飞，从最开始的一秒都坚持不到，练到今天竟然在我全力之下还能抵抗半分钟，你的进步我认可了。”陈昊双臂交叉在胸前说。
“下次我会变得更强。”程飞揉了揉被砸在桌上发痛的手背。
陈昊的力气真的很大，程飞猜测他至少有7点，搞不好8点力量，不愧是狂热体育分子。
周涵小小地鼓起掌来，“照这个速度下去，我猜程飞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掰赢了。”
陈昊中箭一样捂住胸口，“你也太偏袒这家伙了，健身初期进步快很正常，后面就会进入瓶颈的。”
“倒是这么说没错。”杜欣华也表示赞同。
一直双手插兜微笑旁观的帅哥副班长忽然撸起了袖子，“我也来试试。”
陈昊捋了一下自己的飞机头，发出豪迈笑声，“新的挑战者吗？来多少我都不怕。”
于是程飞让出位置，一场新的对决展开。
同样不到一分钟后，副班长也败下阵来，揉着手腕无奈地微笑摇头。
杜欣华把手机收起来，“好了，一起去食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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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我下午要打训练赛，必须好好补充能量。”陈昊站起身来。
“程飞程飞，你去吗？还是又要学习。”周涵以一贯的元气满满说。
程飞想了下，“今天先吃饭吧。”
“我和你们一起好了。”副班长表示。
随后五人组一同前往食堂。
路上杜欣华给陈昊科普了最近发售的动作游戏的系列历史，副班长双手插兜偶尔参与话题。
程飞拿着单词表边走边背，周涵埋着头和他并肩走，指尖从袖口露出来快速敲打手机屏幕。
食堂第一波人已经风卷残云地离开，不过樱华的食堂饭菜供应充足，所以晚来的人也不用担心没饭吃。
五人打好饭菜找了个宽敞的位置坐下。
周涵从餐盘里夹了几片酱色的回锅肉给程飞，“程飞这些你吃吧，太肥了我吃不下。”
“周涵，我也可以帮忙。”侧边的陈昊主动请缨。
周涵护住自己的餐盘，“我自己还要吃的，你再去打吧。”
“怎么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吗？”陈昊今日二度中箭。
杜欣华拍了拍友人的肩膀，“放弃吧，这是程飞才有的待遇。”
陈昊很快振作起来，看向了另一边微笑旁观的副班长，“话说之前隔壁班学习委员给你表白吧，后来怎么样，在一起了？”
副班长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我记得那个女生挺可爱的。”陈昊一脸无法理解。
“这个嘛……”
眼看三个大男生居然陷入恋爱话题，周涵表达了一下鄙视，随后转过头来，“程飞程飞，你数学到底怎么学的？考得好好。”
“呃，随便学学吧。”
“我数学完全不行。”周涵小小地抓狂，“遇到不懂的题你能不能教教我。”
程飞点头，“有不懂的尽管找我。”
教学别人的过程也能帮自己梳理巩固，程飞很乐意做这种事。
一道身影悄然接近五人的位置，“你们好，我坐这里可以吗？”
咖啡色短发的少女笑容温柔。
杜欣华和陈昊一秒端正。
“长，长崎同学？！”
“请尽管随便坐！”
副班长也抬起头来面露惊讶。
必须说明的是，这张长方形的餐桌，杜欣华和陈昊坐一条长边，副班长和周涵坐在较远的两端。
程飞坐在另一条长边，离副班长更近的位置。
长崎明日奈看了看，若无其事地坐在了程飞旁边，同时也阻隔了他和周涵。
周涵盯着新来的少女呆滞了有一秒，不过她很快发现长崎明日奈专注于低头看手机，并没有和程飞很熟的样子，像是没有选择才坐两人之间。
她又松了口气，“程飞程飞，昨天学的《阿房宫赋》你背完了吗？”
说话还是可以的，毕竟两人本来也是这个距离。
“勉勉强强吧。”程飞说着，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低头看了眼。
「程飞同学」
是旁边埋着头的长崎明日奈发的。
「怎么」
程飞随手回复。
“等下回去我们互相抽背怎么样？”周涵提议。
“行啊。”程飞点头。
他早就提前背完了，刚好复习一下。
“嗯嗯，说好了。”周涵点头，连忙在心里回忆那篇古文。
「等下我先去趟录音棚，放学以后来这个地址找我」
「然后去选键盘？」
「对」
「我知道了」
「话说旁边这个女生是？」
「普通同学」
「这样」
在桌上其余四人的眼皮底下，两人无声地交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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