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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出来了?”邬常顺去拉他,“我送你回屋,小核桃有你嫂子哄着,一会儿睡着了就不哭了。”
兄弟俩摸黑回屋,邬常顺熟门熟路的在桌上拿起火折子,他点亮油盏,昏黄的火苗跳跃,屋里黑漆漆的夜色迅速退出房门。
借着光,邬常顺发现老三脸色不好看,他走到床边问:“你怎么出去了?看见什么了吓成这个样子。”
邬常安摇头,他从噩梦中惊醒很快就缓过了劲,想到活生生的女鬼日日在他面前晃荡,梦里一直尾随他的野鬼跟这相比不值一提,说服自己后,他就壮着胆子开门出去,打算以毒攻毒,试图就此摆脱怕鬼的毛病。
“睡里面去,我睡外面。”邬常顺推他,“叫你嘴硬,到头来还不是我陪你睡。”
“你回屋睡,我不用你陪,我缓过劲了。”邬常安说,“陶椿也醒着,我有事就喊她。”
“她醒了?”邬常顺心有不满,“我还琢磨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惊醒她?也没出来看看。”
“……她出来了,就是她猛地出来吓到我了。”邬常安解释一句,他可不想为了这事让家里不和。
邬常顺噎住了,他简直是无话可说。
“你可真是没出息。”他往老三头上呼一巴掌,光着脚走了。
邬常安冤死了,他吓得快掉了魂,头还被打得嗡嗡响,都怨隔壁的那个女鬼。想到她这会儿说不定就睡在墙后面偷笑,他去关门的时候朝墙上猛捶一拳。
“发什么疯?”陶椿骂。
邬常安没理,他躺回床上侧身盯着那堵墙,心里琢磨了又琢磨,断定她就是故意吓他,装神弄鬼地露半个身子出来还不出声。
有了这个猜想,再思及自己被她吓得像个孙子,他心里来气,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油盏里的灯油一点一点燃尽,火苗微弱,末了在鸡叫声中跳跃了两下,熄灭了。
屋里重归黑暗,渐渐的,晨曦初露,木屋里床椅的轮廓缓缓露出形状。
一只黑红色的大公鸡探头探脑闯入屋前的空地,一扇木门打开,它惊得飞上柿子树。
陶椿出门见天上雾气浓郁,门前小路上的树木都看不真切,她心想邬家兄弟俩估计要等到晌午雾散了才能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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