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等待最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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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一松,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一声脆响后酒液乱溅,有大多数都飞在了希尔的礼服上,鲜红晕开,触目惊心。
希尔所有的注意力被卫琉璃的一句薄轩出事了给全全占据,她迈开步子向前,身形不稳间一个趔趄,一瞬间所有的恐慌都绷到极致,幕泽磊看向希尔,声音急促,“小希!”
卫琉璃快速的扒开人群伸手一把牢牢的搀住就要跌倒的希尔,“小尔!”
希尔双手颤抖,目光带着惊悸,“你说,薄轩他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过来,希尔根本无暇顾忌,而还跪在地上的幕泽磊双眼都是受伤,“小希!”
希尔微怔,回过视线看向幕泽磊,她声音不稳,“泽磊,对不起,结婚的事情我们过两天再谈,真的对不起!”
卫琉璃拉着她快速往门边走,声音压低“薄轩中枪了,了弹贯穿右心房,情况非常严重!”
希尔身体一软,两腿像是突然间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她努力使自己平静,“现在在哪里?回国了?”
“在西西里,卓耀已经带了顶尖的医疗团队过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献给爱丽丝》一遍又一遍的奏响,单膝跪地的幕泽磊良久都没有任何反应,希尔的这一走让他这些天所做的努力全都毁于一旦,她根本不在乎在这多人面前让他如何下得了台。
全场有将近一百号人,均都鸦雀无声的看着灯光下毫无反应的幕泽磊,有人轻捂住了嘴巴,惊讶大过所有,像是不能接受这突然的变故。
出了会所,天已经很黑了,大雪疯狂陨落,温度很低,过长的礼服让希尔一路都是跌跌撞撞,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臂已经冰冷一片,卫琉璃见此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希尔紧抓着卫琉璃,全身都哆嗦不停。
坐进车里,卫琉璃一个掉头后驶向路面,希尔喘了口气,看向卫琉璃,“去机场对吗?”
卫琉璃侧眸看她一眼,“不是!”
“那去哪里,他在西西里,我要去找他!”
“你先冷静下来!”
希尔摇头,冷静不了,当听到他出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要疯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卫琉璃看了眼前面,雪天路滑,车子都走得不是特别快,她空出一手握上希尔冰冷颤抖的手,“会没事的,卓耀带着的人都是非常厉害的,不会有事的!”
希尔双唇紧咬,“他走时我千叮万嘱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我害怕他出事,一星期前打他电话无法接通时我就很害怕,我一直怕他出什么事,可到头来,到头来还是这样!”
“他一定可以挺过来的,你要相信他!”
泪水已经盈满整个瞳仁,希尔焦急不已,“还伤到了哪里?他到底做什么去了才会遇到这种事情?”
那是枪啊,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哪怕她知道上次去v市一定不只是被混混找麻烦那么简单,哪怕,他的掌心被划出那么深的伤口她还是没有再追问什么。
可现在呢,他远在西西里,身受重伤,她连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
“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希尔靠倒在椅背上,全身无力,车子一路开到了卓耀的公寓,卫琉璃拉着希尔上楼,屋里的暖气开着,一进去便将门外的寒冷完全驱散。
可希尔还是颤抖到不停,卫琉璃蹙眉,去自己的房间找了几件衣服出来扔给希尔,“你先把衣服换了!”
希尔看了眼身上的礼服,轻轻点头,起身时头晕目眩,卫琉璃大惊失色的一把抱住直往前栽的她,“小尔,你怎么样?”
希尔眨了眨眼睛,双唇惨白,她扶着卫琉璃慢慢站起,轻轻摇头,“没事!”
再出来时连着整张脸都白了,她轻轻走至卫琉璃面前,“我想去西西里!”
卫琉璃皱眉,“不行,你这个状态别说去西西里,能不能走出r市都是问题!”
希尔垂下视线,“可我不想等,不敢等,除了卓耀,这些年在他身边的也只有我了,我知道他一定会没事的,但我还是想要陪在他身边,至少要告诉他他不是孤单一人,在这世上,还有好多人挂念着他,至少要给他一些力量,让他能挺过来!”
卫琉璃上前,双手握住希尔的肩膀,手下颤抖的身体让她双眼微湿,卫琉璃扬了扬唇,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太过糟糕,“我知道你很担心,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大雪,你这样子慌慌张张的,没有人能放心让你去的!”
“可是,我一刻都等不了,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卫琉璃握着希尔肩膀的手用了几分力道,“就算等不了也要等,你要坚信薄轩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脑袋里嗡嗡一片,感觉像是即将要爆炸一样,希尔轻推开卫琉璃,“不行,我要订机票,我一定要去见他,一定要去!”
卫琉璃蹙眉,就那样看着希尔手忙脚乱的翻手机,她转眸看一眼窗外不断飘落的大雪,那种仿若要飘到灵魂尽头的感觉让人恐慌不已。
没多久,希尔一脸悲戚的看向卫琉璃,“航班取消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
希尔有些崩溃,这些天来的不安与恐惧全数集在一起,她抱着脑袋缓缓蹲坐在地上,痛苦不已。
卫琉璃疼惜的看着她,这么大的雪,飞机根本就没办法起飞,取消航班是最正常不过的。
空气一度很安静,甚至寂静,希尔盯着眼前的地毯眨了眨眸,她说,“右心房就在左心房的旁边,子弹穿过去是不是连着左心房也一起受到牵连?”
卫琉璃坐在她身边,低头不语。
眼泪湿了又干,干了然后再模糊,“可那都是心脏,一旦被伤到还能有希望吗?”那可是一颗子弹啊,杀伤力极强的子弹。
希尔不敢再往下想,她脑袋扬起看向天花板,泪水贴着耳际滑下,冰凉渗骨。
西西里,大雨没命的往下灌,整个世界都被包裹在雨幕中,什么都看不到。
手术进行了6个小时后,薄轩被推往了重症病房。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唇角扬起抹笑意,“感谢上帝!”
卓耀轻舒了口气,“辛苦了!”
“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病情有随时恶化的可能,在未来的12个小时内,我们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卓耀点头,至少推开门的刹那不是噩耗,他一直都说薄轩的命很硬,不会轻易就这么妥协,就算是为了希尔,他也不甘就这么睡过去。
凌晨4点,卫琉璃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坐在地毯上的两人神经一瞬间紧绷,尤其是希尔,她恐慌不安的看向卫琉璃,她想知道结果如何,可她又害怕那是她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的消息。
卫琉璃吸了口气,平静再平静后拿起手机接听,卓耀的声音有些疲倦,但语气轻快,卫琉璃一听便知道应该不会是什么坏消息,她点了免提,希尔也能听得到。
卓耀开口,“手术很成功,但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还需要再观察!”
希尔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什么声音都不出来。
卫琉璃咬唇,双眸微红,“最大的难关已经过去了,是不是?”
卓耀声音坚定,“是!”
希尔捂着眼睛抽泣不已,一晚上的等待已经耗费了她所有力气,虽然听到他还是没有脱离危险,但至少比想像中已经好太多了。
卫琉璃伸长手臂将希尔圈在怀里,对着电话开口,“伤薄轩的人抓到了没有?”
“漏网之鱼还在捕捉中,不过已经快了!”
卫琉璃点头,“那就好!”
卓耀看一眼时间,想了想后开口,“琉璃,希尔知道了没?”
卫琉璃眨眸,“她就在我旁边!”
卓耀了然,“你们先休息一会吧,这边有任何消息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
卫琉璃点头,“嗯!”准备挂上电话时又及时叫住卓耀,“阿耀!”
“嗯?”
“你们也照顾好自己,别薄轩没好你们又累倒!”
卓耀轻笑,“嗯,我知道了!”
希尔脑袋枕在卫琉璃的肩膀上,呼吸清浅,起初卫琉璃还以为她累得睡着了,可当视线扫下去时才现希尔睁着双眸失神一片。
卫琉璃叹气,小手轻摸了摸希尔的头,声音温和,“你也听到了,薄轩挺过了最大的难关,接下来的时间里虽然还会有危险,但很多人都陪在他身边,他一定也可以挺过去的,所以,你不能再这样紧绷着自己,之前的肺炎虽然好了,但医生说你体质很弱,不能休息不好,你要听话,稍微睡一会儿好吗?”
希尔微微动了动,眼里的泪水还没有完全消散,她觉得喉咙都已经干涩到粘在一起,整个身体僵硬的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了。
卫琉璃伸出手臂取过沙上的被子,压着希尔就着身下的地毯躺了下去,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她搂着希尔,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安抚着她恐慌的情绪。
希尔确实累了,从下午开始就为了酒会做准备,幕泽磊给她的压力本来她还算是能扛得住,可薄轩的事情直接让她崩溃了去,本来精神就不好,而且一直强撑到现在,她已经完全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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