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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姜长盛差点没把嘴里的菜笑出来,几个月不见,他这个表弟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
姜二舅嘴角动了动,又绷紧了脸,一时对他的厚脸皮无可奈何,拿筷子点了点他,“你说的再有理,没人找你茬万事大吉,要是有人找事,你就抱着头等着挨打吧。”
“我打不过还不能跑了?”程石嘴硬,挪了他舅最爱吃的红烧肉过去,示弱道:“我有在练拳脚,就是之前去帮我老丈人收麦,最忙的时候晚上回来也会练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姜二舅想说半个时辰才把手脚活动开,但想到他在练武上笨的像根榆木,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而问起杨家的情况。
眼见一场风波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姜长盛撇了撇嘴,无趣地埋头扒饭。
一顿饭结束,程石跟他二舅也商定好把鱼卖了就去杨家下聘的事,时辰也不早了,按程石的意思,明早要早起去卖鱼,晚上就早些睡觉。但看姜家父子三个漱了口往院子去,他一瞬间了然,深吸了口气,动了动还泛疼的肩甲,木着脸跟了出去。
程家隔壁的邻居听到棍棒相撞的脆响声,还有一声接一声的呼和,不时还有人摔地上的闷响,耐不住好奇搬来梯子,只看了一眼又赶忙缩头。
“没出啥事吧?”扶梯子的妇人问。
男人摇头,扛了梯子进屋,“老舅打外甥,出不了事。”
……
昨晚的肉沙包不是白当的,程石打着哈欠开门的时候,旁边的三间屋也有了动静,姜家三父子要去镇上帮他卖鱼。
天上还闪着零星的星子,院子里的人已经扎起了马步。练武是个苦差,更何况走镖是提着人头在路上行走,危急的时候一招之差就没了命,干这活计的人都不敢放松,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还是轻的,在武馆里除了吃喝拉撒睡,剩余的时间都在舞刀弄棒。
天幕由青黑转变成微白,姜二舅收势,取下挂着的棉布巾擦脸和脖子上的汗,看程石走路虽然膝盖打弯,但好歹是坚持下来了,还算满意的点头。
一人提桶冷水回屋擦洗,换身干爽的衣裳出去吃饭,这时村里也有了人声。
赶着拉鱼的牛车马车从村里穿过,路上有穿着开裆裤的小孩撅着屁股在墙根逮蚂蚁,树枝混着泥巴扎的篱笆墙挡不住什么,妇人拿着扫帚扫院子里的鸡屎鸭粪,男人劈菜、挑水,屋顶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
快到村东头了,程石跳下牛车,“我去问问杨柳去不去赶集。”
打头的马车放慢了速度,姜二舅也跟着下去。
姜家兄弟俩也下了车,见开门的不是杨家长辈,他俩偏过身看村后的大青山,山顶云雾缭绕,大半的树沉在水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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