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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小节 铁柱护途显威
黑风谷的夜风带着砭骨寒意,王凡的指尖按在腰间神农鼎残片上,目光扫过两侧陡峭的崖壁——作为穿越者,他对这种“两山夹一径”的地形再熟悉不过,前世读《三国志》时,这几乎是伏击的标准场景。果然,听风卫的暗号传来:前方三百步,灌木从里藏着三十具弩机,领头者腰间的玄铁令牌刻着玄阴教的鬼面纹。
“铁柱,带三十隐鳞军从左侧崖壁迂回,”王凡将一张巴掌大的符纸塞进赵铁柱掌心,符面的麦穗纹边缘泛着银辉,“这是改良的‘缚魔符’,遇阴煞之气会化作麦芒,专破邪修的阴魂幡。”他顿了顿,又解下自己的云雷纹护心镜系在弟子腰间,“记住,咱们的刀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让身后的流民能睡个安稳觉。”
赵铁柱郑重地点头,甲胄上的麦穗纹军旗在月光下微微颤动——这面军旗是王凡用南华仙府的残布所制,每道穗纹都缝入了护民咒。他带着士卒猫腰前行时,鞋底蹭过的碎石竟被符光染成淡金,这是隐鳞军独有的“踏麦无痕”术,能掩盖脚步声,却在每一步落下时,悄悄收集流民的安心愿力。
月轮被乌云猛地吞噬,黑风谷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呼啸的风声如鬼哭狼嚎,仿佛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恶战奏响前奏。谷口传来弓弦轻响。“动手!”赵铁柱暴喝一声,断刀劈开迎面射来的弩箭,刀光所至,第一盏劫匪的火把应声而灭。三十隐鳞军如夜鸦扑入敌群,他们袖口的麦穗纹护腕在黑暗中连成光带,这“连穗阵”以隐鳞军士卒袖口的麦穗纹护腕为媒介,借助彼此之间的愿力共鸣,能共享五感,让士卒们在战斗中配合无间,仿佛连成一体,大大增强了团队的战斗力。
疤脸汉子显然没想到伏击会变成反杀,他腰间的玄铁令牌刚泛起黑光,赵铁柱的断刀已架在他脖颈上。“奶奶的!你是清微观的?”汉子嗓音里带着邪修特有的沙哑,“老子的阴魂幡能吞十个——”话未说完,赵铁柱甩出缚魔符,符纸在半空化作九道金色麦芒,直奔他背后的阴魂幡而去。
阴魂幡刚祭出半尺,便被麦芒绞成碎片,幡中被困的生魂发出尖啸,却在接触到隐鳞军士卒腰间的灵米袋时,渐渐化作光点融入夜色——这是王凡特意在符中加入的“往生咒”,让被解救的生魂能安然消散,而非魂飞魄散。
战斗只持续了一刻钟。当月光重新照亮谷道时,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劫匪的尸体,唯有疤脸汉子被捆成粽子丢在王凡脚边。赵铁柱踢开他脚边的竹篓,里面滚落出十几枚邪符,符面的骷髅纹上还沾着新鲜人血——正是玄阴教用来控制流民的“血煞符”,符角竟模仿清微观的麦穗纹,却扭曲如毒蛇信子。
“观主,他们身上有玄阴教的传讯符!”李明远从劫匪尸身上搜出染着黑雾的纸鹤,同时施展“迷魂符”扰乱剩余敌人视线,为隐鳞军清理战场创造有利条件。“看来青州的邪修早盯上咱们的粮队了。”他望向谷口停放的两辆马车,车板上刻着细密的阵纹,正是用来炼制邪符的“生魂阵”,阵眼处还钉着几缕流民的头发。
王凡蹲下身,用麦穗纹符纸贴住疤脸汉子的眉心:“说,玄阴教在青州的老巢在哪儿?”汉子刚要咬舌,符纸上的麦芒突然刺入他眉心,剧痛让他冷汗直冒:“别杀我!他们在...在临淄城西的乱葬岗,用流民的生魂祭炼血煞符,说要...要破了你们清微观的聚民阵!”
赵铁柱的断刀“当啷”落地——他永远记得三年前,邻村的王大叔就是被这种邪符抽走生魂,尸体被丢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那时他刚被王凡救下,连握刀的手都在抖,如今却能冷静地踢开邪符,用靴底碾碎符面上的骷髅眼。
“把邪符和传讯符全部收集,”王凡起身拍了拍弟子的肩膀,触感坚实如铁,“铁柱,你做得很好。”他当众取出刻着云雷纹的指挥令,这是清微观隐鳞军的最高信物,背面刻着“刀下留生,符中藏愿”八字,正是昨夜在破庙亲手所刻,“从今天起,你就是隐鳞军副统领。记住,这令牌不是荣耀,是责任——咱们的每一刀,都要砍在欺压百姓的邪修身上,每一道符,都要护在老弱病残的头顶。”
赵铁柱双手接过令牌时,发现边缘还留着新铸的毛边,显然是观主连夜赶制的。他忽然想起初学符术时,总把护苗符画得歪歪扭扭,师父却笑着说:“只要你想着田里的麦子,符就有灵。”此刻望着谷道外流民车队重新启程的灯火,他终于明白,隐鳞军的刀光,从来都是为了守护那些如萤火般微弱却执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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