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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小节 闭关前夜计
清微观的藏经阁顶,王凡盘膝坐在北斗状的石台上,掌心紧按着《传承玉简》,腰间的神农鼎残片与头顶的星斗形成微妙共振。三日前在田家堡感受到的那股雄浑愿力,此刻正顺着灵田的麦穗纹源源不断涌来,在他丹田处凝成米粒大小的光团——那是突破筑基期的征兆。
“观主,隐鳞军的‘耕战阵图’已刻入每块护田界石。”李明远的声音从阁外传来,带着夜色的凉意,“田老太爷送的铜矿已运抵熔炉,首批护刃符能赶在冬至前铸成。”他轻轻推门而入,袖中露出半卷舆图,兖州的银灰色气运中,清微观的金光又亮了几分,“曹操的屯田都尉传来消息,袁绍在冀州用邪符催生灵米,麦苗泛着青黑色,已有百姓出现幻觉。”
王凡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而坚定,指尖在玉简上轻轻划过,浮现出“红尘劫运决”第二层的隐晦纹路:“你看,当愿力与灵气在丹田结成‘麦穗印’,便算是摸到筑基的门槛了。”他望向窗外,隐鳞军的篝火在灵田间明明灭灭,像极了当年在洛阳看见的平安符光,心中暗自思忖,这来之不易的契机,能否让清微观在乱世中更具抵御危机的能力。“但突破需要绝对安静,玄阴教和袁绍不会给咱们时间——他们想在冬至阳气最弱时破咱们的聚民阵。”
李明远微微点头,目光落在王凡胸前那枚流民用经血和麦浆绘制的护心符上,边角还绣着“观主平安”四个字,正是青阳城老妪们连夜赶制的,饱含着百姓对王凡的关切与祝福。“弟子已安排听风卫在观内布下‘麦浪传讯阵’,”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密报,字迹间混着麦秸碎屑,“青州传来急讯,玄阴教在乱葬岗祭炼‘血煞鼎’,需生魂千具,目标直指咱们的屯田流民。”
“生魂催熟灵米,血煞鼎呼应袁绍的神农鼎残片……”王凡的手指在昆仑镜上轻点,冀州的景象赫然呈现,只见农田里的麦苗扭曲如鬼爪,透着诡异的气息。他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果断说道:“通知戏志才,让兖州百姓在田边埋‘护生桩’,桩顶刻麦穗,根部埋五谷——邪符最怕人间烟火气。”他忽然伸手按住李明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闭关期间,你代我去趟兖州,把改良的‘护胃符’分给屯田户,麦穗纹朝东北多弯一弯,可破邪米侵蚀。”
就在此时,藏经阁的木门突然被撞开,赵铁柱带着一身雪气匆匆冲进来,甲胄上的麦穗纹还沾着田埂的泥土,腰间的断刀还滴着血,刀鞘上的“护民”刻痕新添了几道缺口,显然刚经历一场恶战。“师父!玄阴教的探子在青州放出风声,说要在冬至破咱们的聚民阵!”他心急如焚,担忧地看着王凡,“赵师叔带着隐鳞军在灵田外围布了三重麦芒阵,可您要是这时候闭关……”
王凡神色平静,起身将云雷纹护心镜系在弟子腰间,目光中充满信任与鼓励:“正是因为冬至临近,我才要抓住这波愿力潮突破。”他指向赵铁柱胸前的“兵民符”,上面的麦穗纹因斩杀邪修而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英勇,“你忘了咱们在黑风谷的约定?隐鳞军的刀,要像麦穗一样,平时垂首护田,战时挺身护民——百姓的炊烟,就是咱们的战旗。”
三更时分,王凡在密室精心布置“隐鳞闭关阵”。他手持神农鼎残片,在地面缓缓刻出麦田图案,每株麦穗的指向都精准对应着清微观的七个灵田,田埂处特意留出缺口,供百姓的愿力自由流入。当最后一道符光注入阵眼,李明远捧着《天机卷》残页轻轻走进来,页尾新添的“观变在民”四字与阵图产生强烈共鸣,竟在地面投出万千麦穗的虚影,如梦如幻。
“这是张老汉带着流民刻的‘护观砖’,”李明远恭敬地递过一块刻着麦穗纹的青砖,砖底刻着二十三个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份对清微观的深厚情谊,“他们说要给观主铺一条‘麦穗路’,从山脚下直通密室。”他微微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曹操密信说,吕布的骑兵已在并州集结,战马马蹄都刻着邪符,怕是要趁冬至袭兖州。”
王凡的手指在舆图上快速划过兖州防线,那里的护粮符阵正在隐鳞军的努力布置下逐渐成型。他思索片刻,冷静地说:“转告孟德,冬至那晚,让屯田户在田边点燃‘麦火符’,火焰摆成麦穗状——火借民愿,可破邪雾。”他深知,历史上的兖州之战即将来临,而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如何让清微观的愿力网在突破后更加坚韧,成为抵御一切危机的坚实屏障。
密室的石门即将关闭时,王凡忽然叫住李明远:“把张老汉的孙子带来。”不一会儿,少年抱着护苗符,小心翼翼地缩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衣兜里露出半截麦穗,显得格外可爱又质朴。“小柱子,”王凡微笑着,轻轻摸着他发间的麦穗辫,眼神中满是温和与亲切,“你画的护苗符能让麦苗过冬,现在帮师父个忙,每天带着流民在观外唱《护苗谣》,声音越大越好——就像去年在青阳城,你们唱得邪修的阴魂幡都抖了三抖。”少年用力地点点头,符纸上的麦穗在他掌心微微发亮,那是他跟着隐鳞军士卒认真学画的第一幅符,承载着他对清微观的信任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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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前的最后一刻,王凡缓缓展开《传承玉简》,惊喜地发现“红尘劫运决”第三层的纹路因愿力积累而逐渐清晰:“劫运加身时,民心即护盾。”他忽然轻笑,心中感慨,南华老仙的预言,终究要靠千万个像小柱子这样的百姓来应验——他们或许不懂高深的符术,却用最纯粹、最朴素的信任,织就了最强大的护民之阵。
七日后,清微观的灵田突然泛起耀眼金光,每株麦苗的尖端都凝成细小的符光,如同点点繁星,向观顶的密室汇聚。李明远站在演武场,看着赵铁柱带领隐鳞军演练新阵,士卒们的甲胄在阳光下闪烁,连成一片麦浪,与灵田的金光遥相呼应,场面壮观而震撼。“观主的闭关,怕是要借整个东莱郡的愿力。”他转头对赵风临说,后者正全神贯注地用断刀在地上刻着护阵符,刀痕间渗着灵米浆,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玄阴教的探子昨天来窥阵,被流民的护观队用锄头拍断了符笔。”
赵风临啐掉嘴角的草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老子守了半辈子观,头回见愿力能凝成实质。”他指向观外,流民们自发组成的护观队正在认真巡逻,每人臂上都缠着麦穗纹布条,腰间别着护苗符改的短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玄阴教要是敢来,就让他们尝尝百姓的唾沫星子,比咱们的符还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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