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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抻着脖子喊了一通,薛宝添听到了仓库里终于传出几句嘈杂。
“他们在说什么?”他问翻译。
“他们……他们有人动心了,但……阿坤说谁要是敢出去,以后就得不到他的庇护。”
薛宝添咬着烟,瞳孔微沉:“阿坤?什么人?”
“我们这里的地头蛇,据说在鑫三角⒐人,手下有很多小喽喽,我们这里的警察都要惧他三分。”
周一鸣忽然记起了那天在国门看到的雨中青年,他问翻译:“阿坤与张山认识吗?”
“张山?”翻译摇摇头,“不认识,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有很多身份,很多名字,阿坤倒是有一个舅舅,中肴耍叫张自清。”
“秃子?”周一鸣问。
翻译点点头:“对,头发没几根。”
薛宝添大概捋清了脉络,问周一鸣:“也就是说你们抓了他舅舅?现在他舅舅在咱们那边的局子里?”
见周一鸣点头,薛宝添眉头一压,眉间的神色登时更加阴戾:“如果不是钱的问题,就麻烦了。”他重重吸了口烟,对翻译说,“将赏金再翻一倍,看看有没有人动心。”
翻译嗓子都喊哑了,仓库里面却愈发沉静,只从大铁门下塞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外国字。
“要钱,也要人。”翻译喝了口水,“纸条上说,阿坤的舅舅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什么时候放人,三天不回来,就……灭口。”
周一鸣狠狠骂了声“草”,赵小泉面色一白,似乎冷汗都下来了,只有薛宝添神色未动,像峭壁上经年累月栉霜历雪的岩石,刚硬冷峻。
只是从嘴里摘下的烟蒂上似乎沁了血,辛辣的味道中隐约裹着血腥。
他交代翻译:“你去和阿坤说,我现在回国去撤案,争取三天内把他舅舅带回来,但我走之前,要看一眼阎野,知道他还活着,不然免谈。”
翻译将话传进仓库,过了很久铁门上才开了一个透气口,里面有人招了一下手,薛宝添长长地吐了口烟,弹开烟蒂,才稳步走了过去。
他趴在还没有巴掌大的气窗上,看向仓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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