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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看着杨秋岳,瞠目结舌,只听李莲花缓缓地说下去:“你砍了张庆虎的头,究竟是为了帮张庆狮隐瞒身份,还是为了替‘葛潘’毁尸灭迹?只要尸体没有头,谁也不知他是怎么死的,不是吗?”
杨秋岳默然。
“你没有告诉‘葛潘’张庆狮未死,助他假扮张庆虎,是不是为了留下对付‘葛潘’的棋子?而‘葛潘’之所以嫁祸于你,是不是因为他发现张庆狮未死,而对你非常不满?”李莲花慢慢地说,“‘葛潘’究竟有什么把柄,让你这个武当白木的弟子缚手缚脚,尽做一些鬼鬼祟祟之事?”
杨秋岳长吸了一口气,竟然静默不答,就此闭嘴。他被李莲花问得无法回答,竟宁愿默认,不愿解释。
“白木道长的高徒,即使和‘葛潘’合作,也不至于泯灭良心,我信你并未杀人。”李莲花缓缓地说,随即伸手推拿,解了“葛潘”所点的穴道。
他说了上百句杨秋岳都没有回答,说了这一句,杨秋岳却浑身起了一阵颤抖,“我……”方多病叹了口气,“你有苦衷就说,难道我和死莲花还会害你不成?”他拍了拍胸脯,“有我‘方氏’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我早已不是武当弟子。”杨秋岳抑制住波动的情绪,淡淡地道:“三年之前,我便被师父逐出师门,如何敢妄称白木门下?”
方多病啊了一声,“你的武功不错,白木干什么把你赶出来?”
杨秋岳别过头去,“我盗取武当金剑,当了五万两银子。”
方多病奇道:“五万两银子?用来干什么?”
杨秋岳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简单地道:“赌钱。”
方多病和李莲花面面相觑,不想杨秋岳武功不弱、相貌斯文,居然沉迷赌博,以致于被逐出师门。
杨秋岳又道:“我知道自己改不了赌性,也不望见容于师门,但金剑却是要还的。被当掉的金剑被金铺融为首饰,已经无法要回,要还武当金剑,只有寻访黄七师叔的下落。”武当金剑是上代武当掌门兵器,乃是一对短剑,现任掌门白鹤道长存有一柄,被杨秋岳盗走,另一柄在失踪的黄七手中。
杨秋岳又道:“我在熙陵三年,曾经二入地宫……”李莲花和方多病都啊了一声,只听他继续说:“……都无法破此门而入,虽然寻访金剑和黄七师叔下落不成,我却在这里娶了个老婆。”方多病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恭喜恭喜。”杨秋岳仍然没有半点高兴的模样,“我老婆姓孙,叫翠花。”方多病还没笑完差点咬到舌头,“晓月客栈老板娘?她不是个寡妇吗?”杨秋岳阴沉沉地道:“我们没有拜过天地,不过她终归是我老婆,她失踪了。”方多病在心里却道:原来你是她姘夫。
李莲花叹了口气,喃喃地道:“所以我觉得老板娘去买酱油大半天不回来比‘杀手无颜’的死有趣,你们却偏偏不信。”
方多病哼了一声,“放屁!你要是真有那么聪明,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抓住葛潘?”李莲花苦笑。杨秋岳道:“他抓了我那老婆,答应我如果进入地宫,不但归还我武当金剑,还给我十万两银子。”方多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这种好事,换了我也答应,怪不得你默不作声和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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