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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晏然大笑,亲手过去将人扶起:“朕许久不见萧将军。”
御前奏对,本该恭谨肃穆,然而等萧西驰站起来,与皇帝目光相接时,便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语气真诚:“臣虽然身在南地,但这六年多来,却没有一日不思念陛下。”
温晏然:“朕今次来南地,至少也会住上两年,加上运河已经通行,不管是朕过来,还是你过去,都方便许多。”
萧西驰忍不住一笑:“还是臣过去的好庆邑部虽然多用心于弓马之事,不过迁居南地已久,对水路也不算陌生,也免得陛下为龙舟所苦。”
温晏然:“……”她晕船的事情都已经传到庆邑了吗?
果然没实践就没有发言权,过度参考旁人的败家流程是很有问题的,哪怕她如今依旧以昏君为目标,那些水殿龙舟事也得折戟在没法长期待在大船上头……
年轻的天子将视线从萧西驰身上移到池仪等人那边,微笑:“看来太医署一直没忘记替朕寻找治疗晕船的药方,当真是尽忠职守。”
张络呵呵笑道:“陛下慧眼如炬。”
太医署借由蛊虫病的旧事,想到了南地土人多有行船的经验,想从南边搜罗些药方,可惜如今药方虽然搜罗了不少,但对皇帝到底有没有用处,目前还没有定论。
与萧西驰相见后,温晏然一行直接前往本地一处官衙中休息,她没有亮明皇帝的身份,在加上内官们刻意诱导,让本地官吏觉得官衙中的“建平贵人”,或许是两位殿下中的某一个。
萧西驰此次特地告了假过来,就是打算在皇帝身边多待几日,到了晚上,更是与皇帝同室相谈,议论南地诸事。
“南滨诸国之主,皆非擅长理政之辈。”
旁的将领如此评价,或许未必可信,但萧西驰上马能战,下马能谋,不管打仗还是治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她今日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温晏然微微颔首:“朕也这么想,这几年的柘糖产量都不少,可见南滨那边已经不剩多少耕地。”
萧西驰:“比如洛南,他们那边倒也不是没人看出端倪,只是无力回天而已。”
甘蔗是多年作物,前期投入大,前一两年只是刚刚回本而已,在尝到甜头后,当地豪强大族完全不可能为了国家的前途,放弃那些已经到手的利益。
皇帝听到这里,神色微微凛冽了一些,俄而又笑道:“他们既然不能善待百姓,便莫怪当地人逃到周地,流民内迁之事素来容易引起纷争,不过朕既然来了太康这边,便总会为你们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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