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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有点饿,温瑞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锺,拿出电话翻阅订餐电话,一不小心就点了太多东西,反正浪费的也不是自己的血汗钱,温瑞无所谓地这样想。等餐点送上门,付完钱又突然觉得,这可不就是他自己辛苦的“卖身钱”麽。
这样想著,对著一堆的美食,突然有点食下咽的感觉。胡思乱想果然是会遭报应的,扔了筷子,食欲全无的温瑞决定要看电视。刚开电视,门铃就响了。
有拜访者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得了,害得门铃响了半分锺,温瑞才确认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他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衣就去开门,因为他确信门那头是顾雅之类的人。他和温海林之间的关系,这些人都心如明镜。这麽多年,他的脸皮早就修成了铜墙铁壁,图个自在,也就没必要真装成在家养病的少爷。
可一开门他就後悔了,温瑞很後悔自己不看猫眼的坏习惯,如果知道是这两个家夥来的话,他绝对会换一身像样的衣服的,这样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窘迫,提心吊胆地担心温海林在自己脖子上,恶意留下的那些痕迹会曝光了。
“啊!温瑞,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徐琛提了些水果,看到温瑞来开门,竟摆出一副,“你还活著,真好!”的表情。温瑞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只得转头看向任意泄露他家住址的俞文婕。俞文婕倒是很坦然:“你不请我们进去坐麽?”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温瑞的脖子,温瑞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伸手拉高了睡衣衣领,勉强盖住了暧昧的痕迹。
猫腻08
进了屋子,看到这样大的居住面积,徐琛都有点不敢到处走动了,俞文婕却一点也不拘束,看著桌子上摆放的餐点,看向还在晃神的温瑞,“你知道我们要来麽?还特地准备了饭菜的。”温瑞不知道该怎麽答,只得硬著头皮招待他们坐下吃个“便饭”。
徐琛握著筷子,这才从“温瑞竟住在这麽大的房子里”的震惊中缓过神,记起正事,“我其实是想来道谢的。”他放下筷子,鲜少这样严肃认真地说话:“这话原本打算等到你去上班的时候再说的,可经理却说你已经辞职了。真的很谢谢你,温瑞,要不是你的话,我爷爷不知道会怎样!”徐琛虽然也很想知道温瑞辞职背後的理由,但看温瑞不太想提的样子,也就忍住没问。
温瑞笑得有些尴尬:“没关系,都是朋友嘛。”他埋头吃饭,尽量不想让自己很显眼,俞文婕也有话想和他说,却碍於徐琛在场不好直说,只能换个事情,问温瑞:“你的手机怎麽回事?怎麽不接电话?”温瑞这才想起来,忙解释道:“手机好像落在温海林……呃……我爸车上了。”他绝对不是故意要不接电话的。
可听到这样的解释,俞文婕非但没释怀,神情反倒是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甚至掏出电话,确认了一下时间,像是随口问:“你爸一般从外面过来的话,需要多长时间?”温瑞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麽,挑著碗里的米回答:“这个要看情况,这几天他人都在市里,从公司过来的话,差不多一个小时吧。”听了这话,俞文婕的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温瑞像是突然想通了,他看向吃饭吃得心不在焉的俞文婕,还没多说一句话。家里门就开了,穿著西装的温海林推门进来,低头看见地上的属於“客人们”的鞋子,便抬头看向已经防备地站起来的温瑞。
所有人里面最紧张的要属徐琛了,温海林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不像那麽友善。他跟著温瑞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俞文婕,她乖巧地叫了句:“叔叔好。”
温海林的表情很淡然,看不出喜怒。他走过玄关,走进客厅。难得地招呼了一声,他对俞文婕还有点印象:“你是文婕吧,我家温瑞很少带朋友回家呢,你们玩得开心。”这样说完,他便上了楼。
温瑞杵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和温海林解释清楚,不是他自作主张找人回家聚餐的。可徐琛和俞文婕毕竟是客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一顿饭三个人吃得各怀心事而且非常拘束,席间趁徐琛去上洗手间的空档的,俞文婕小声地跟温瑞道歉:“温瑞,我可能做了件蠢事,对不起。”她实在是太笨了,竟然没考虑到温瑞的手机在温海林手里的可能性。温瑞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还来不及细问,徐琛就回来了。俞文婕立刻埋头吃饭,和温瑞俩装作没事人一样。徐琛不傻,觉得气氛怪异,却没有点破。
吃完饭,徐琛和俞文婕都非常有“默契”地决定不再久留,随便扯了个理由就告辞了。等把他们送走,温瑞稍微放松了一点。温瑞侧头看了看楼梯,想到温海林上楼梯时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叹了口气。
温海林呆在书房里,正在看文件,明显是工作到一半临时赶回来的。温瑞不知道俞文婕做了什麽,竟然能让温海林突然回家。他心里没底,干站在书房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温海林头也不抬,继续翻著手里的文件,边翻边说:“去穿鞋子。”温瑞低头看自己赤著的脚,走到温海林身边,蹲下身子抢了温海林脚上的鞋来穿。面对这样直白的挑衅,温海林并没有动怒迹象。
温瑞的性子在外人看来一向不讨喜。温海林却我行我素地宠了这麽多年,对温瑞他有著无限的耐心。但这样的宠溺却唯独在温瑞的交际方面行不通。在他看来温瑞还年轻,容易跟风学坏,身边少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是好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没有忘记多年前,看到温瑞和不良少年从酒吧勾肩搭背走出来时,自己近乎失控的怒火,他也由衷希望,温瑞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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