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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脖子上伤口不算大,惊恐的快要碎裂的瞳孔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岑崤收回抚摸黎容下巴的那只手,转而扣住黎容的手腕,语气平淡的对躺在地上的棕黄皮说:“别动。”
棕黄皮和岑崤对视一眼,立刻绷紧了唇,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人,从进门来,似乎就对他的死活漠不关心,更对地上的鲜血和刀印习以为常。
这种极度冷静和漠然,给人更大的压力和恐惧。
如果说刚才那个清秀的可能会情绪失控杀了他,那这个人大概会一脸平静的送他上西天。
他果然不敢动了。
岑崤牵着黎容来到洗手台前,低头看着他沾满血迹的手,伸手要去取他的刀。
黎容下意识躲了一下。
岑崤轻叹一口气,用了些力气,强硬的将那把带血的刀从他掌中取了下来。
“有我在,不需要了。”
黎容这才松开手掌,眼看着岑崤将刀扔在了水池里,“苍啷”一声,刀身滚了一圈。
岑崤拧开水龙头,巨大的水流冲刷着刀柄和刀刃,血液很快被稀释,流进了下水道里,他又调小水流,挽起黎容的袖子,将黎容的右手送到了水流下。
水是凉的,带着些许冲撞的力道,黎容的指尖刚触到水柱,立刻不适的蜷缩了一下。
岑崤不容拒绝的捏着他的每一根手指,在水流下细细冲洗,黎容的手指细长白皙,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除了常攥笔的那处,再无任何摩擦的痕迹。
他的掌心尤其柔软,皎白的灯光下,掌纹的线条有些错乱,代表着生命线的那条模糊不清,和其他纹理纠缠在一起。
岑崤抚摸过他手上每一寸肌肤,揉搓掉凝固在指缝和指甲中的血迹,黎容看着自己逐渐恢复白净的手掌,神情若素,呼吸逐渐平稳。
岑崤又挤了点洗手液,将乳白色的泡沫涂在黎容手上,压制住淡淡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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