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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但楠兰白天睡了好久,此时并没有什么困意。再加上药效过去,身上的伤开始突突跳着疼,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摸着放在床边的皮箱边缘,眼前不停闪过陈潜龙和昂基说话的画面。
她不想恨他,但每每想到是他把自己又送回去,心就堵得喘不上气。静下心细想,她明白当时那样的情况,他是在救她,否则当众驳了昂基的面子……楠兰打了个冷颤,不敢细想。
但为什么是他!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揪着头发。她还是不想面对这个事实,那个无数次帮她解围的人,过两天就要亲自送她回到火坑。
一门之隔的客厅,陈潜龙坐在地上,身边摆满了空酒瓶。他歪靠在沙发边,透过面前的落地窗,看着窗外被云彩遮住一半的月亮。
前一天楠兰被人折磨时的惨叫、她看到箱子里塞满金子时的震惊,还有听到他要亲自把她送回到昂基身边时的不解和愤怒,在他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不停闪过。
“咔擦”一声,啤酒罐在他手中瘪下去。一声冷笑从喉间溢出,陈潜龙嘲笑自己,总看不上那些畜牲,到头来,不也和他们一样。
打火机清脆的响声和细微的窸窣声从身后传来。他缓缓扭头,那个总惹事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惹事精。”
他张开手臂,楠兰咬着烟走到他面前。他想抱她,但她躲开了。陈潜龙把头搭在沙发边,楠兰低头和他对视时,一缕白烟吹到他的脸上。“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皱了皱眉,把面前呛人的烟扇走,也顺手从她嘴里抽走了燃烧的香烟。
没什么犹豫,他直接咬住微湿的烟嘴,手臂一弯,把她带入怀中。
清冷的月光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坐在地上。他怕她着凉,把沙发扶手上的毯子拽下来,裹在她的身上,手指捏住她凉凉的耳垂轻轻摩挲。
他身上的檀香味逐渐被呛人的烟味掩盖,楠兰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子,抢走那根烟,用力在地上的烟灰缸中撵灭。然后又胡乱扯着他的衣服,陈潜龙静静看着她胡闹,偶尔配合着抬起胳膊,方便她把自己的衣服脱掉。
直到她趴在他肩膀上反复嗅过,确认喜欢的檀香味又回来时,才老实地躺回他怀中。他晃晃头,深呼吸了几次,把刚刚一时冲动产生的龌龊想法压下。
“为什么要脱我衣服?”他声音沙哑地问,同时把那条裹在她身上的毯子,扯出一个角落,垫在她的屁股下。
“有烟味。”楠兰转身,面对着她,把脸埋在他的锁骨处。“不好闻。”腿盘在他腰间,两团软肉在他们之间挤变了形。他清清嗓子,身体往后仰,试图和她隔开些距离。
“龙哥你……”楠兰不解地抬头,但屁股下的硬物逐渐清晰。就算有毯子隔开,她也可以感受到那抹滚烫。
“我去洗个澡。”
还没等她说话,他就推开她往卧室跑,踉跄的步伐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楠兰看着仓皇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红着脸笑出声。
冷水冲散了不该有的欲望,被酒精扰乱的头脑也逐渐清醒。当陈潜龙推开浴室门看到床边坐着的楠兰时,揉了下她的头顶就径直走出卧室。
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初。客厅的岛台边,他和她保持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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